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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城既得,充州其余各县,皆望风而降。

另有费、夷、播三州刺史,上表归顺。

高楷好言安抚,命他们官居原职。

这一日,骄阳似火,炙烤着充州大地。

高楷披着窄袖纱衣,脚步匆匆:“晏清如何了?”

“徐侍郎中了暑热,一时昏厥。”唐检忙道。

“末将已然请了医者,为徐侍郎诊治。”

高楷忧色不减,快步进了房门,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医者连忙下跪:“拜见秦王!”

高楷挥手请起:“可消了暑热?”

医者擦了擦汗,低声道:“草民已为徐侍郎开方煎药,喝下一碗想必无虞。”

高楷皱了皱眉,看向床榻。徐晏清正蜷缩着,裹着衣衫,浑身大汗淋漓,面色却是煞白,眉头紧锁,时不时打个寒颤。

他不由大怒:“都中暑了,不晓得散热么?”

“快把藤席春凳抬来,把晏清衣衫脱了,平躺,双腿垫高些。”

“拿清水来,给他擦身子。你们几个,快拿蒲扇扇风,把门窗打开。”

“是……是!”众人忙不迭地照办。

高楷瞥一眼医者,喝道:“愣着作甚,药煎好了便端来。”

医者回过神来,连忙应下。

“唐检,端一碗水来,放些盐巴。”

“是!”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徐晏清暑热稍退,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高楷松了一口气,黔中道本是凉爽之地,但这几日却高温不退。

不光徐晏清,众文武、将士们也颇觉不适,为此,他下令滞留东陵,并未立即追击吴军。

不一会儿,医者端来药汤:“秦王,药煎好了!”

高楷双手接过:“我来,你且退下。”

“是!”

他舀了一小勺,吹了吹气,轻抿一口。

“大王,您怎能亲尝汤药……”唐检连忙劝阻。

“无妨!”高楷不以为意,感受着苦味散开,药气直冲天灵盖,不由赞道。

“这医者尚有几分本事。”

喝了药后,徐晏清沉沉睡去,眉宇间轻松不少。

高楷放下汤碗,擦了擦满脑门的汗,舒了口气:“好生照料着,我稍后再来看他。”

“是!”

回到正堂,忽见夏侯敬德大步流星,叫嚷道:“大王,儿郎们耐不住暑热,不少人晕倒了。”

高楷忙道:“快请那医者去诊治。”

“按我说的散热!”

“是!”唐检匆匆去了。

望着窗外烈日,高楷眉头紧锁。秦军将士大多是北人,总有些水土不服,又撞上这烈阳天,难免不适。

若不设法消暑,恐怕危及性命。

正愁眉不展时,萧丽质前来求见,奉上一碗汤药。

“大王,这是清暑益气汤,臣女所制,可防暑热伤气。”

高楷大喜,这可真是打瞌睡来了枕头。

“可有方子?”

萧丽质颔首:“臣女早已备下。”

“这清暑益气汤中,加了石斛、黄连、竹叶、荷梗等药材。”

“石斛益气,黄连、竹叶清热,荷梗解暑。”

“臣女常用此方治暑热,颇有效果。”

“好!”高楷忙道,“快拿这方子去取药材煮汤,让将士们都喝一碗。”

“遵令!”

萧丽质暗自赞叹,大王果真仁德,此前为徐侍郎亲尝汤药,如今得了方子,立马想着军中将士。

难怪人人崇敬,心甘情愿效命。

高楷看向她,郑重道:“萧寨主深明大义,既以东陵城归顺,又献上药方,功莫大焉。”

“传我令,封萧丽质为郡君。”

这是正四品诰命夫人,可享俸禄,也可入宫朝拜。

萧丽质忙道:“臣女奉上药方,并非为了加官进爵。”

高楷笑道:“我自然知晓,不过,这是大功,有功自当赏赐,否则,如何服众?”

“不说这药方,你献上东陵城,亦当受封。”

“不必推辞!”

萧丽质也不扭捏,盈盈下拜:“谢大王!”

高楷虚扶一把,笑问:“我观这几日,数支商队往来,行色匆匆,可有何事?”

“大王洞察秋毫!”萧丽质赞叹一声,将原委道来。

“臣女曾去南诏国经商,略有一些铺子。”

“这些时日,国中内乱,商队受了劫掠,损失惨重,臣女少不得去太和城走一遭。”

“南诏国内乱?”高楷眸光一闪。

萧丽质颔首:“南诏国主昏聩,倒行逆施,麾下五位大将各立山头,争夺国主之位。”

高楷玩味一笑,这南诏国也和神州一样,遭逢乱世。

待一统天下,必要想方设法,将其纳入秦国版图。

念及此,他道:“让奉宸司校尉扮作商贾,和你同去太和城,收集情报,如何?”

萧丽质自无异议:“但听大王吩咐!”

……

金陵,吴王府。

袁弘道咳嗽数声,追问道:“二郎到哪里了?”

袁文通低声道:“二哥不敌高楷,一路从黔州、思州,败退至巫州。”

袁文焕暗喜,不动声色道:“二郎损兵折将,不如召回朝中,另派他人和高楷一战。”

“不妥!”庾行简摇头,“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

陆归蒙淡声道:“八万大军,白白折损在黔中道,这荒僻之地,就算打下来,又有何大用?”

“倒不如立即撤军!”

袁文通断然摇头:“此时撤军,前功尽弃,徒为高楷做嫁衣。”

“一旦黔中道落在他手中,他便坐拥十一道!”

“试问,天下何人可比?”

陆归蒙哑口无言,十一个道,接近吴国三倍,何等悬殊。

袁文焕淡声道:“六郎,你何必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

“即便秦军投鞭断流,我吴国也无所畏惧。”

袁文通针锋相对:“事实胜于雄辩!”

“高楷可非宣昭帝,我吴国本就处于劣势,怎能把到手的疆土丢弃?”

陆归蒙叹道:“如今,我军只得黔中道数州,皆是蛮荒之地,甚至无人愿去那里做官,视为流放。”

“让高楷拿去,又有何妨?”

“僚人、濮人、越人、蛮人,这些异族人,便难以统治。”

“陆相公说得轻巧!”庾行简冷笑,“这么广阔的疆土,竟拱手让人。”

“异族人肆虐又如何,杀一批,拉拢一批,也就俯首听命了。”

众人争执不休,惹得袁弘道怒喝:“这些事,二郎自会考虑。”

“尔等远在金陵,何必指手画脚?”

众人纷纷闭嘴。

沉默半晌,他看向一人,问道:“钱惟治可曾突破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