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甲表面，神异的纹路不断流转，纹路既不是大夏的阵法符箓风格，也不是陆沉之前经历过的西方符纹风格。
而且，
老人身上释放的气息，也无比奇怪，有时让陆沉感觉就像面对一个从没有修炼过的人一般，有时又感觉面对那种圣人级别的存在。
不过根据之前的对话，以及身处的环境，
陆沉基本可以确定，这个老人的实力，必然属于后者。
绝对是圣人级别的存在。
不管是这座陌生的城池，还是出现的老人，都让陆沉感觉十分奇怪。
不过好在，老人的态度并不算恶劣，语调虽然听不出情绪，但大致算是和蔼：
“小娃娃，你来自哪座神域？”
从老人的发音里面，陆沉基本可以确定，
这里不是洪荒，也不是高天原，更不是西方那几个神话大区，不过好在是太乙金仙境的存在，可以轻松通过感知让对方的话，在脑海中自动翻译成自己听得懂的语言。
不过，
对于老人的问题，他却不敢随意回答。
毕竟混沌之中，存在着无数神话大区，要是对方和洪荒神话有敌对情绪的话，可能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对着老人躬身行了一礼，模仿者脚盆鸡国的语调，用模棱两可的话说道：
“回禀前辈，我从一个遥远的地方而来，”
“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这里又是哪里？”
“呵呵……有趣有趣，”
老人轻笑一声，脸上的笑容凝固，语调骤然转为冰冷：
“原来是从可恶的高天原神域而来，”
“正好，我与一位从高天原神域内出来的存在有些过节，”
“今日你这小娃娃既然是从那里主动送上门来，”
“正好拿你算算我与他的旧账。”
坏了，
陆沉的心猛地一沉，没想到自己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随便模仿了一个语调，立刻就撞在了对方霉头之上。
立刻躬身致歉，用正宗的洪荒语调开口道：
“前辈搞错了，”
“晚辈是从洪荒神域之中而来，并不是出自高天原神域，”
“冤有头债有主，”
“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哦？”老人脸色变得更为阴沉，冷笑着道：
“我与洪荒神域一位得道者之间，更是有着不共戴天的死仇，”
“你既然是他的晚辈，”
“正好今日将他欠我的旧账还与我！”
陆沉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我靠！
老子不会这么衰吧！
每一个身份都精准地踩在这人的雷区，
这是天要亡我吗？
就在这时，高耸入云看不清楚的城头之上，传来一道和熙嗓音：
“乙行了，”
“不要再恐吓这位小友，”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人来到咱们这山海关，”
“这不符合待客之道。”
随即陆沉就看见，对面老人脸上的笑容逐渐绷不住，毫无大佬风采，看着陆沉给给给地嬉笑了起来。
陆沉立刻明白，对方这是在戏耍自己。
“甲，不是我有意逗弄他，”
“是这小子自己先不老实的。”
被称为“乙”的老人朝着城头之上回道，扭头看着陆沉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收敛。
其实从陆沉的服饰风格以及东皇钟内散发出的气息，老人早就分辨出了陆沉的来历，之所以还要询问，只是太久没有和外来人说话，有些拘束，
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一开口就跟自己玩起了脑筋。
他也就正好借势逗弄一番。
“早说你是从洪荒神域来的，不就没这档子事了吗？”
被称为“乙”的老人干咳两声，脸上带着淡淡笑意道：
“话说回来，上一次遇到从洪荒神域过来的人，”
“已经是数不清多少元会之前的事情了，”
“不过你们那个神域出来的人，与堕落生物作战倒是勇猛，”
“不像玛雅神域里的人一样狡猾，也没有落英神域里的人怯战，我是挺喜欢的，”
“不过你这小娃娃就没有你的前辈那般真诚了，”
“竟然还想着模仿其他神域口音，想要诓骗与我，”
“我很不喜欢。”
陆沉听着老人的话，听出他话里的善意总算是暗自松了口气，躬身致歉道：
“是晚辈唐突了，”
“晚辈确实来自洪荒神域，”
“在探索混沌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还请前辈解惑，”
“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离洪荒神域有多远？”
老人看着陆沉这幅毕恭毕敬的样子，脸色总算好看了些，缓缓解释道：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又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我看你小子底子打得不错，”
“天赋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没准日后你登临大道，也会来这里，”
“我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这里是混沌尽头，”
“这座城池叫做山海关，”
“是抵挡山海界那边泅渡过来的堕落生物的桥头堡，”
“堕落生物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已经有一小部分实力低危的堕落生物，通过跃迁避开了山海关，进入了后方混沌之中，”
“甚至有几个实力弱小的神域，已经沦陷。”
混沌的尽头？
我靠，怎么会一不小心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一定是路上一不小心掉进了混沌暗流。
还有山海界是什么东西？
混沌尽头的东西叫山海界？
堕落生物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原来如此！
陆沉感觉，此刻涌入自己脑海中的信息在爆炸，之前经历过的种种疑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析。
对于这个世界，也有了更为透彻的了解。
堕落生物竟然这么强大，
居然需要这种圣人级别的存在抵御。
看着老人身上透露着强大气机，再看着他身后那座恢弘无比，亘古长存的城池，
陆沉又在心中暗送了口气，
还好有这么强大的存在在混沌尽头镇守，自己也有时间猥琐发育了。
老人看着陆沉脸上的笑容，似乎洞悉了他内心的想法，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我看你们这些小娃子，还不知道这混沌尽头的具体情况，”
“就带你在登上山海关上看一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