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姿势都没变。
就像……从来没动过。
“你……你他妈……”
男人喉咙发干,话都说不利索。
那不是错觉。
是真被闪开了。
快得像鬼影。
他膝盖一软,差点跪地上。
原来……真有人能快成这样?
他本来都盘算好了,等会儿非得好好嘲讽严旭杰一顿,连台词都想好了:“哟,这身手不行啊,练了三年就这?”——结果一拳抡空,连根毛都没打到。
脑子里那点得意劲儿“啪”一下,直接碎成渣。
这哥们儿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冷了半截。
不是说好他占上风吗?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
严旭杰的动作快得根本不像人,根本不像人类该有的反应速度!
他脑子里警钟狂响——这哪儿是便衣?这他妈是特种兵退役+功夫片主角吧?
完了,这回真惹到狠人了。
他浑身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腿肚子直打转。
不敢回头,一转身就怕看见严旭杰正贴在自己脑后笑。
可他一动,人就来了。
压根没看清人怎么动的,后腰猛地一疼——整个人像被卡车撞了似的,腾空飞出去两米多!
“砰——!”
“噗通!”
摔得他眼冒金星,骨头像是被拆了重新组装,连呻吟都卡在嗓子眼里,动都不敢动。
躺那儿喘气儿的工夫,他脑子还是懵的。
我刚才是被……踢了?
我都没看见他抬腿!
这速度是开了倍速吧?!
刚才那点得意劲儿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怎么就这么嘴贱,非得上手?
眼前这人根本不是警察——是人形核弹!
他连后悔都来不及,只想把刚才那两秒按个撤销键。
周围的围观群众全傻了。
有人张着嘴,手里的煎饼果子掉地上都没发现。
“我靠……人呢?刚才还在那儿呢!”
“卧槽,他真消失了!跟动漫里一样!”
“一脚踹飞了???我没看花眼吧??”
“这……这是特技吧?剧组拍戏?”
“不是不是,他衣服是警服!真的警察啊!!”
“警察什么时候这么猛了??这年头考编都要练成宗师了吗?!”
“我想拜他为师!我想学飞踢!”
“我手机录到了!快看快看,回放——他压根没动脚,人就出现在那人身后了!”
“天爷,我膝盖都软了……”
议论声像开了闸的洪水,嗡嗡作响。
谁都不敢上前,连报警的念头都不敢有——生怕一动,下一个飞出去的就是自己。
许芊芊站在人群里,眼睛亮得像星星。
她早知道严旭杰不简单,可亲眼看到他动真格的,心里还是炸了烟花。
她攥着包带,手心全是汗。
她想,我也要这么厉害。
不是为了出风头,是不想再眼睁睁看着队友冒险,不想再等支援到手软。
她咬着嘴唇,悄悄给自己定了个目标:等这次的事结束,一定要缠着严旭杰教她。
严旭杰慢悠悠走过去,脸上连个波纹都没有,像刚遛完弯儿。
地上的男人一瞅他靠近,差点当场哭出来。
“别、别过来!你站那儿!我真的要报警了!你再往前一步我真喊了啊!”
声音抖得跟漏气的风箱似的。
严旭杰连眼皮都没抬。
男人想往后挪,手撑着地,腿却像灌了铅,动一下都疼得想死。
眼睁睁看着严旭杰俯下身,脸都快贴他脸上了。
男人脑门全是汗,哆嗦着:“你……你别动手……我认错……我错了……我就是个傻逼……”
严旭杰没说话。
但男人心里明白——这人真要下狠手,他这条命今天真得交代在这儿了。
刚才那一脚,已经让他感觉灵魂差点飞出体外。
现在,他只求能活着爬起来,回去给菩萨烧三炷香,再给亲妈多打一百个电话。
他混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觉得后脊梁发凉,手心全是冷汗。
眼前这人,哪像是警察?分明是条疯狗!
他见过的警察,要么装模作样吼两句,要么翻翻证件走个过场。
可这严旭杰,压根不讲规矩,一言不合就动手,出手又快又狠,连眼神里都带着刀子。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严旭杰蹲下来,脸离他不到半尺,“刚才那股子要掀天的劲儿呢?”
“不是挺能喊的吗?说要教我做人?”
“起来啊,站起来啊!”
“我就站这儿,等你爬起来揍我。”
他瘫在地上,连动一下都疼得抽气。
骨头像散了架,呼吸都像在拉风箱。
他想骂,可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这人……到底是什么妖孽?
严旭杰看着他,心里直摇头。
早听人吹,说这厮多能打、多狠、多能混,结果呢?一脚的事儿。
连个像样的招式都没使出来,纯纯的绣花枕头。
先前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现在连眼皮都不敢抬。
那男人嘴唇哆嗦,终于憋出一句:“你……你别乱来……你是警察!”
“我报警!我投诉你!”
这话一出,周围“噗嗤”一声,笑成一片。
“哎哟我的妈,这哥们是来拍喜剧片的吧?”
“警匪片演反了?罪犯求警察别打他?”
“真服了,你骂人的时候不是挺横的?怎么一见真章,直接跪了?”
“我瞅着这警察,比电影里的还带劲!刚才那一脚,我连影儿都没看清!”
“哈哈哈,我就说嘛,这年头真狠的人,都是穿警服的!”
人群里七嘴八舌,全然不怕。
谁都知道——这小子完了。
今天栽在警察手里,别说报复,明天狱警给他饭盆都得拿钢勺刮干净。
几个刚才被他骂得缩脖子的路人,这会儿嗓门比谁都高:
“哟,还嘴硬呢?”
“你这体格,能扛得住几脚?我看三脚就废了!”
“以前在小区门口横,谁敢顶你一句?现在咋没声儿了?”
“白长了一身膘,全是气儿,没劲!”
“就这还袭警?我隔壁卖煎饼的大爷,一脚都能踹你三米远!”
“真搞笑,你骂人的时候怎么不喊‘我是警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