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
烈日当空。
一支黑衣黑甲的大军行军为五尺宽的官道之上,在一排两人的队列之下,数万的大军在官道上迤逦到地平线外。
哒哒哒!
这时,一骑从前方策马来到了大军最前面。
“报,主公,前方有吕布设置的关卡拦路,其人数上百!”
“这么远?”
曹操皱起眉。
吕布封锁许都周边的情况荀彧派来的快马早已告知了他,但这里距离许都少说还有五六十里地,他没有想到吕布会设置在离许都这么远的地方。
“或许是后来增置了。”
郭嘉沉声说出自己的猜测。
曹操转头看去,就见郭嘉继续推测道。
“文若的快马曾说过,文若为了能让消息能传到到我们的手上,当也派出了上百快马分不同方向突围,或许就是那一次,引起了吕布的警惕,所以加大了封锁力度。”
曹操点点头,他大概知道了吕布的行为逻辑。
吕布想要打下许都,自然会担心他回军救援许都,所以才将许都周围进行封锁,让许都的情况传不出去。
但那一次荀彧的行为,必然让吕布感到担忧,毕竟荀彧知道自己派出去了多少人,但不知道有几个人突围成功。
但吕布却是只知道抓了多少人,却是不知道荀彧具体派了多少人出来,有没有漏网之鱼。
从这一点看,两方都会担忧,而吕布更具有主动权,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样的事,自然会增加封锁力度。
“曹洪!”
“在!”
曹洪听到曹操呼唤,立马策马上前几步,来到曹操身侧抱拳听令。
“你在前开路,将吕布的关卡给我捣毁了!”
“诺!”
曹洪应了一声,当即点了数百人策马冲了出去。
郭嘉看着冲去了曹洪,开口进谏道。
“主公,除了吕布是想要封锁许都之外,我们还得小心吕布围魏救赵!”
“嗯???”
曹操豁然转头,看向郭嘉,随后又若有所思起来。
“嗯!奉孝所言极是,此事我自会重视!”
最后,曹操微微点头。
……
此时,在曹操大军前方几里的地方。
数个拒马将官道拦路截断,而在拒马旁的路边,则是有十个营帐,营帐旁的空地上还有几个已经燃尽的篝火,篝火上则是还挂着一个行军锅,篝火边上则是杂乱的放置着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
要是不知情的,大概还会以为这里是一个小型的聚落地。
不过,当看到在拒马旁站岗的两个身披甲胄,手持长枪的魁梧士卒之后,肯定会吓的逃的远远的。
“哎,昨晚运气怎么那么背!”
此时,其中一个士卒听着帐篷里传来的兴奋呦呵声,叹气抱怨。
“行了,这对我们来说也好,要是今日不是我们值班,我们怕是得输的裤子都不剩!”
另一个同样站岗的士卒劝解道。
赌这东西,犹如附骨之蛆,不管是在哪个时代,所有人都喜欢。
而对于这些将士来说,长久的征战生活实在太枯燥了,急需娱乐来进行调剂。
而这个时候,赌无疑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不过,因为军纪的原因,普通士卒哪怕再枯燥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但现在不同,这支百人队被单独的派遣到了这里与大军暂时脱离,就相当于少了一层束缚,再加上站岗实在是太无聊了,自然就想要找一点花样来娱乐娱乐了。
而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就只有他们百人,那么赌自然就入了所有人的眼。
至于说告状什么的,呵,都伯难道会背刺自己的手下兄弟。
在失去缰绳之后,这百人自然就开始嗨起来了,每日以赌为乐。
当然,为了避免输红眼,他们也有一个人性化的规定,那就是每日输的最惨的两人第二日要在外站岗。
这样,既玩上了又不耽误职责,两全其美!
“可是,我手痒啊。”第一个士卒脸上浮现痛苦面具:“心里更是痒的难受!”
众所周知,赌徒就是越赌越输,越输就越想为了回本继续赌,然后又输又赌,又赌又输……
第一个士卒昨天输的最惨,自然是想要再去赌,将输的捞回来,将赔的本赢回来,甚至还想着不仅要赢回本钱,还要大赢特赢,大赚特赚。
结果,他现在却是要在这里无聊的站岗,还得听着帐篷里面隐隐传出的兴奋声,这让他怎么忍受的了。
第二个士卒也是心痒难耐,但他比第一个士卒要理智的多。
“多忍忍,等到了晚上的时候,瘾差不多就下来了。”
第一个士卒闻言,也不由叹了口气,明明他觉得今日一定会运气很好,一定会大杀四方的,怎么就得必须站岗呢。
是谁设置的这种规则,真是阻我财路。
哦,是都伯设置的,那没问题了。
哒哒哒~!
就在士卒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嗯?什么情况?”
那士卒抬头看去,就见到在视线极限处的前方的官道上出现了一大波人。
“敌军!”
都是沙场老兵了,只是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情况,连忙大喊示警。
营帐内的众人应是听到了示警了,嘈杂的声音忽的一顿,然后无数的人从营帐内跑了出来堆在一起往看去。
“果然,那些人全是士卒,而且那为首之人一看就不好惹,绝对是一员猛将!”
“那怎么办,主公不在,我心很慌啊!”
“怕个鸟,我们立即结阵,把他们全杀了!”
“都伯,我们现在怎么办?”
众人都七嘴八舌一句后,立马转头看向他们的老大都伯。
都伯看着这些手下,无语道。
“看我干什么,跑啊!”
说完,他都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机会,第一个转身跑了。
上百人看着自家老大竟然直接就跑了,都不由愣了一下,随后也立马撒丫子开始逃跑。
在这支百人队里,都伯就相当于是他们的头,现在头都跑了,他们还留着干什么!
“都伯,我们就这么跑了?那些营帐,那些锅碗瓢盆,那些床被,还有那些牌九我们都不要了么?”
也有人心疼东西,追上了都伯之后满脸痛苦的问道。
‘我也肉疼啊,但这些东西必须得留在那儿。’
都伯心中这么想着,脸上也露出了肉疼之色。
那营帐内他的赌桌的位置上,可还留有几百枚五铢钱呢。
靠,早知道心里会这么痛苦,就只留几十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