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飞舟在大漠之中飞速穿梭,谢危楼坐在前端,手中拿着一颗果子,正惬意的品尝起来。
都说十里不同天,但是在这大漠之中穿梭了十天十夜,他所见的皆是黄沙。
若非日月轮转,处在这大漠之中,恐会让人失去时间概念。
叮铃铃!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的铃铛之声传入谢危楼的耳朵。
“铃声?”
谢危楼来了一丝兴趣,衣袖一挥,飞舟化作残芒,向着铃声传来之地冲去。
半炷香后。
大漠之中,一棵古老的枯树出现在谢危楼眼前。
枯树边上,拴着一头黑色毛驴,毛驴脖子上挂着一两个青铜铃铛,铃声便是来自这里。
而在毛驴旁边的一块石板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裙、满头白发、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女子。
她的脖子上有一串精美的蓝宝石,手指上戴着一枚紫色戒指,大风吹拂,她的发丝与衣裙随风而动。
“......”
谢危楼飞身而下,来到黑裙女子身边,他打量了黑裙女子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异色。
这个女子,他看不透!
黑裙女子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眸子,蕴藏着日月星辰,深邃无比,她看向谢危楼,言语平静的问道:“你为何要入这大漠?”
谢危楼笑着道:“我与人有约定。”
“约定?与女子的约定吗?”
黑裙女子问道。
谢危楼轻轻点头:“不错!”
黑裙女子道:“蛮荒大漠凶险莫测,踏入其中之人,十个有九个都死了,你敢来这里,想来是与那姑娘有海誓山盟、至死不渝的约定吧。”
谢危楼神色认真的说道:“倒也不是如此!主要是我与她有过约定,要去摸她的美腿......”
我历尽千辛,披荆斩棘,只因我想去摸一位姑娘的美腿。
一旁的黑毛驴瞟了谢危楼一眼,下场的眼睛中,充斥着浓浓的不屑,好似在看一个色批头子。
“......”
黑裙女子怔了一秒,不禁陷入了沉默,显然谢危楼的这个回答,超出她的预料。
谢危楼抱拳道:“在下谢危楼,不知姑娘高姓大名?相见是缘,不如我们结桩善缘?”
黑裙女子看向谢危楼,言语自若的说道:“天下第九,柳下惠!”
“柳......柳下惠?”
谢危楼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禁露出惊愕之色。
黑裙女子问道:“你听过我的名字?”
谢危楼满脸怪异的说道:“在我的家乡,倒是有一个叫做柳下惠的人,不过他是男的,号称坐怀不乱柳下惠。”
“......”
柳下惠只是平静的看着谢危楼,并未多言。
谢危楼道:“敢问柳姑娘,对这大漠可了解?”
柳下惠道:“神庭之境,百年难以穿过蛮荒大漠,想要离开,唯有寻到传送阵。”
她看向谢危楼的青铜飞舟:“以这艘飞舟的速度,以此一路往前,三个月后,可见一座大漠之中的古国,穿过古国,继续往前,可入大漠深处,有机会寻到传送阵。”
谢危楼心中一动,抱拳道:“多谢柳姑娘提醒。”
柳下惠盯着谢危楼,冷不丁的问一句:“你会逃命吗?”
谢危楼失笑道:“逃命?在谢某这里,没有逃命一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岂能逃命?”
说着,他飞身踏上飞舟。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也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柳姑娘,你这面具下的脸,能否让我看一看?”
柳下惠:“......”
谢危楼见对方不言,笑着抱拳:“告辞!”
飞舟化作残芒,向着前面冲去。
“春秋蝉的飞舟......这是他的弟子吗?有趣!”
柳下惠暗道一句。
——————
半个时辰后。
谢危楼依旧在大漠之中穿梭,不过没过多久,他突然控制飞舟停下,因为在这大漠之中,他看到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位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子,正徒步行走在大漠之中,她的步伐很缓慢,一步千米,宛若瞬移一般。
“是她......那女鬼......”
谢危楼看到那红裙女子的时候,不禁目光一凝。
这红裙女子,正是之前在八荒遗址遇见的那个女鬼,能从那骨龙尸骸手中逃走,对方的实力自然不弱。
此刻再见,他发现对方身上的气息更为可怕,绝对超越了神庭境。
红裙女子似乎察觉到了谢危楼的存在,她停下步伐,看向谢危楼,冷声道:“竟然是你这只蝼蚁......”
轰隆!
说完,她伸出手,漫天黄沙被卷起来,化作一只大手,瞬间轰杀向谢危楼。
谢危楼立刻出手,身上的力量爆发,一道大手印出现,迎上那只大手。
轰隆!
两股力量对碰,大漠震动,一道轰鸣声响起,地面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黄沙漫天飞舞。
咔嚓!
谢危楼的一条手臂,顷刻间被轰成齑粉,金色血液不断飞溅而出,他与飞舟顿时被轰飞三百米。
“这女鬼好强......撤......”
谢危楼脸色一沉。
这红裙女子的修为,绝对比崇明楼的还要恐怖无数倍,二者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他没有犹豫,立刻驾驭飞舟逃命。
“想逃?”
红裙女子神情讥诮,她衣袖一挥,黄沙飞起来,化作一条苍龙,她飞身踏上苍龙头顶。
“吼!”
苍龙发出一道嘶吼声,立刻向着谢危楼追去......
她追、他逃!
足足追了一个多时辰。
谢危楼驾驭飞舟,化作残芒,不断穿梭在大漠之中,红裙女子始终离他千米的距离,对方不急不缓,好似猫戏老鼠一般,根本不急着瞬间追上来。
“妈的!这女鬼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谢危楼眉头紧锁。
恰在此时,他又看到了一道人影,正是那柳下惠,对方牵着毛驴,行走在大漠之中。
这让谢危楼惊讶无比,他提前赶路,没想到对方竟然徒步走在了他的前面,果然是个深不可测的存在。
谢危楼立刻御着飞舟冲向柳下惠,笑着道:“柳姑娘,好巧啊!又见面了。”
柳下惠停下步伐,她看着谢危楼:“这是在逃命吗?”
说好的披荆斩棘,一往无前,不会逃命?现在还不是在逃命,连手臂都断了一条,狼狈至极。
谢危楼笑着道:“修行不易,短暂的避让,并非是逃命,而是我觉得她命不该绝,我亦不忍心对她痛下杀手。”
“......”
柳下惠眼中露出一抹怪异之色,这小子倒是会给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