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陆家军如此凶悍,我们该如何剿灭他们?”
庆元帝今天召见众臣,就是要商议这件事。
他率百万大军一路杀到京城,眼下百万大军,仅剩下四十万。
短短一个多月,他的部队就折损了六十万人马。
眼下京城空虚,别处又无兵可调。
庆元帝此时已萌生退意。
这个皇帝的宝座,坐起来并不是他想的那般舒服。
众臣全都垂下了脑袋,无一人应声。
庆元帝心中恼怒,也只能耐着性子又问:“那么,诸爱卿以为,当前局势又该如何是好?”
良久,兵部尚书李泽江开口道:“皇上,那陆家军极为悍勇,我们在冀州城,黄河,新河城外,彭城几地接连惨败,折损了大量人马,眼下京城虽有兵马四十万,但陆家军来势汹汹,怕也不好对付,臣以为……还是暂避其锋芒是为上策……”
庆元帝眼中精芒一闪,李泽江这话说到了他心坎里。
他领兵征战多年,深知一句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若事不可为,绝不可硬来。
他起事时手里只有几百人,那时的他无所畏惧,才有了今日的帝位。
眼下他手握几十万兵马,即便丢了京城,他为何不能东山再起?
但李泽江的话,却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顿时掀起了道道巨浪。
“李大人,你这老贼,你哪来的胆子敢说这样的话?”
“李大人,你位居兵部尚书一职,不想办法保卫京师,竟一门想着逃命,你究竟是何居心?”
“尚书大人,你可知我们为了争夺天下,死了多少弟兄,付出了多少鲜血和汗水!你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让皇上丢弃京城,你真是罪该万死!”
“皇上,臣请求皇上重重责罚李泽江这个老匹夫!”
“皇上,微臣附议!请皇上撤去李大人尚书一职,他不配坐在这个位子上!”
可怜李泽江如同激流旋涡中的一片树叶,顿时淹没在了众大臣的口诛笔伐之中。
庆元帝原本想要采纳李泽江的建议,可看到殿下群情汹涌,无奈之下,他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庆元帝也理解大臣们的私心。
打了这么多年仗,风里来雨里去,在漫天鲜血中一路走来,好不容易才进入了京城,个个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高官厚禄,他们自然不想重新过那朝不保夕亡命天涯的苦日子。
眼看大臣得吵得不可开交,庆元帝心中恼怒又愤恨,他们只为自已着想,可有谁替他这个皇上想过?
若死守京城,前朝的周由照就是他庆元帝的前车之鉴。
“够了!”
庆元帝重重一拍龙椅扶手,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
只留下众臣面面相觑,不知庆元帝为何会发怒。
另一边,正在顺天府衙门里睡觉的陆辰,却被外面一阵异响给惊醒了。
现在的陆辰,即便是在睡着的时候,也能对周围的环境异常敏感。
“谁?”
陆辰醒后,谢乔也立马醒了过来。
谢乔沉声喝问。
外面值夜的巧儿和芸儿听到谢乔的声音,她们姐妹俩也察觉到了异常,她们同时拔刀在手,厉声道:“是谁在那边?”
她俩的话音刚落,那边方照月方照云,还有方照雪方照冰四姐妹全都迅速赶了过来。
“哟!你们挺机灵的嘛!”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
巧儿几人一听,全都松了口气,把刀也收了起来。
然后齐齐向黑影里走出来的人行礼:“总教官好!”
房内的陆辰和谢乔对望一眼,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阵子赵大丫不在,他俩的花样儿都少了许多。
没想到她居然突然一个人跑来了。
赵大丫推门进来,看到床上的陆辰和谢乔,笑道:“没打扰到二位吧?”
谢乔使劲瞪了她一眼:“等会看夫君打你屁股!”
陆辰问:“你不好好在冀州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新兵的训练结束了吗?”
赵大丫来到床边坐下,道:“我赶了这么远的路,你们就不先问我辛不辛苦吗?”
谢乔捶了她一拳:“好!我们都知道你很辛苦,等会让夫君好好犒劳犒劳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赵大丫看向陆辰:“马上就要进攻京城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得了我?你俩可太不够意思了,都不给我捎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