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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皇帝派人来到凉州,要把索图尔和托贝带去京都。

并给五大师送来了半车药材和补品。

没有二大师随行,索图尔心有惴惴,生怕自己去了大晋皇都将面临难测之危机。

但郑离惊说了:“你要是不去,才会命难保。”

天子旨意,敢不从,可不就要掉脑袋。

最终索图尔别无选择的先行去了京都“为质”。

因着五师兄的身体是伤后患病,很损根基,郑离惊费了好些功夫给他调理。

这期间,迎来了大表哥在春闱殿试中高中二甲第四,以及五表哥高中三甲二十九的喜讯。

郭家双喜临门。

这一代郭家子弟不再囿于书院圈子,而是走入官场去深耕。

能博权势地位,也能低调不显。

不与朝兴衰,只按家族需求入世隐世。

郑离惊对郭家张弛有度的家族恒远立世之策甚为佩服。

看着郭家的气运呈现祥瑞,她由衷为之高兴。

一个多月后,元气大伤的隐川大修士终于能起身走出房门,去看夏日花红叶绿。

他瘸着一条腿,脸上不再那么瘦削无肉。

但依然身体发虚,体力不支。

“可算是活过来了!”尽管力不从心,隐川大修士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能喘着气儿站起身走路,是他躺了好几月后最大的愿望。

再挺尸下去,他真怕自己落个终身卧床的悲哀。

郑离惊看着瘸腿走路的五师兄,心里不是滋味。

但脸上没露出沮丧之气。

她鼓励五师兄每日多出门走动,锻炼腿脚。

“等你腿脚有了力气,我们就回岳山。”

她打算再给五师兄调理半个月,然后送他回岳山闭关休养。

“行,我也想回岳山去了。”

经历这一遭,隐川大修士知道自己要静养上很长一段时间。

不然会死得快。

他还不想死,想多侍奉师尊几年。

干的这一票,成了的话未来几十年他们玄隐门的弟子都能安安稳稳的修行。

他得享受享受这样的成果。

四月底,打算一起动身的郭家两位老人,开始收拾行李。

准备跟着外孙女去岳山,再跟着她往京都。

五月初二,算好日子的郑离惊,启程回去。

却一早的在大门口收到四大师的急信。

四大师来信说,绥王胸口中箭,恐伤到心脉。

他也被流箭射中,身有外伤,法力不足以确保王爷命灯在进行拔箭疗伤时能无忧。

军医也无把握拔箭时不损心脉。

四大师让小师弟赶紧支援,要不然绥王危矣。

听到这消息,五大师叹了气,“四师兄肯定不服老的又上阵了。”

都六十多了,修道修不净杀心,一到战地就忍不住冲杀出去。

杀不尽敌人,又修不好道业。

还好酒,弄得啥啥都半吊子。

保个命灯的法术都使不好,亏他担着个玄隐门四大师的名号。

师尊要是知道,又得骂他不长进。

收到这样的急信,郑离惊自然不能不管。

她只能让五师兄和外祖父外祖母先行一步。

自己去西北大营一趟。

事有意外,郭老爷子知道孰轻孰重。

“你去吧,有你三舅跟着,且有护卫随同,你不用担心我们照应不好五大师。”

郑离惊确实有些担心没有自己盯着,五师兄会丢三落四的不按时吃药。

但也没法,她得去救绥王。

“那就麻烦外祖父外祖母和三舅舅了。”

她看向气色有所恢复的五师兄,叮嘱他:“回到山门你就安心闭关,外头有我跟四师兄,你让师尊也尽可放心。”

隐川大修士看着她脸带无奈:“我这样子不安心也得安心,倒是你,莫要过度消耗自己。”

小师弟的尘缘是越修越深,不好办哪!

不知五师兄内心感慨的郑离惊,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

随即就赶时间的跨马离开,冬葵拎着两个大包裹紧随其后。

只是去西北大营她必须跟着,绝不做守门奴了。

主仆二人紧赶慢赶的赶到西北大营,新月已上树梢。

胸口中箭的绥王,陷入昏迷不醒之状。

大戎军中不乏能射穿护心镜的大力神箭手,绥王这是遇到了人生大坎。

郑离惊一看他发散的气运,就心底一惊。

军医已经面有恐慌。

“这箭一拔,只怕人撑不了多久,可是不拔,同样撑不了几日,卑职难以给出有利选择。”

伤到这个要紧部位,实在是太过危险。

没人敢轻易拿主意。

唯有请法术高超又懂医术的二大师来,方有一线生机。

这是所有关注王爷的人共同的希望。

心急如焚的唐进,一见到二大师就跪到她面前求助。

“求二大师救救我家王爷,求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绥王的其他亲卫也跪下相求,担忧无比。

郑离惊抬抬手:“你们都起来,我会尽我所能。”

唐进听得这话,心头略松。

他当然知道二大师来了,肯定会全力去救王爷。

可他看到二大师就不由自主的跪下去。

就想让二大师知道,他们把希望都放她身上了。

郑离惊换衣净手后,检查起王爷的伤势。

看那箭头插入的深度,确实有可能伤到心脉。

再观王爷的气运是散而渐薄,也存着命数危机。

“这箭头有倒钩,要拔的话会加重伤势。”军医在旁说了句。

手臂中箭的四大师瞪了他一眼,“一边去,我小师弟知道深浅,不用你在旁啰嗦。”

在他来看,这军医水平太过有限,轻伤慢治,重伤避治。

这让他见之恼火。

但其实这个军医已是军中最好的军医。

他原是太医院的太医,为了增进医术才到军营来吃苦。

这一来就是十年,已经很有治疗外伤的经验。

只是绥王的身份和伤势,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事关项上人头,不得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