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魔王拜服的这一幕，周围的女子们心头颇为感慨。至此，凡界与她们敌对的所有势力都被彻底打趴下了。
“起来吧！”常安随口道，打量着站起身的惑凝。
看得出来，被洗脑后的这位魔王与琉殇的状态完全不同，冷漠的眼神中毫无人性，外在的表情与情绪仍是一种“表演”。
于她来说，除了自己这个主人的命令，其他所有都是浮云。
这样挺好，常安并不打算借用烧火棍的副作用赋予她感情，自己只是需要一个打手。
“你是不是能够自己摆脱器灵的身份？”
常安开口询问，他觉得这位魔王既然敢于以身入局，不会没有后路，甘愿在法宝中困住一辈子。
“是的，主人。我原打算在仙界大战结束后就脱离器灵身份，可没想到坠入了凡界。
“为了不被天道规则抹杀，奴家只好继续待在珠子里。我的计划是控制吞天回到仙界后，再主动恢复成天魔。”
这倒是省事了，常安本来还在考虑如何在炼化完明珠之前，切断她与法宝的联系，以免一起消逝。
如今只需再给惑凝找一个容身之所、避免被抹杀就可以了。
“你的天地法则是什么？”常安继续问道。
“回主人，奴家掌控着三种天地法则，第六层次的暗之天地法则、第六层次的傀儡天地法则和【无上】层次的心魔天地法则。
“心魔天地法则，是我影响、控制仙王的关键。它可以调动起生命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与执念，并借机施加影响和控制。
“其实每个天魔都会拥有这一天地法则，只不过……奴家目前是最高掌控者，所以才是魔王。”
常安心头一跳，幸亏是在凡界遇到的器灵状态、受压制的她，九曜玲珑塔的本体又基本损毁，难以发挥。
若是法宝仍然完整、或者是在上界，自己的西格玛男人外加太一合星晷的效果，也大概率顶不住最高层次的心魔天地法则。
暗自盘算了一下适合惑凝的法宝，常安的视线回到了面前漂浮的炙炎琉璃罩之上。
貌似她的天地法则，最搭配这件洗脑神器了。
将炙炎琉璃罩升级到天地至宝，想必在上界也能轻松洗脑普通天魔吧？
“你能摆脱器灵身份，应该也能换一个法宝当器灵吧？”常安问道。
哪知惑凝摇摇头：“并不容易，我需要高阶炼器师的辅助才行，当初罗康本身就是炼器师。”
点点头，常安正待留到以后再说，旁边的蝶媚妖圣突然开口道：“我的融合天地法则可以帮她融入新法宝、成为器灵。”
咦？这倒是意外之喜。
“那就请蝶媚帮个忙了。”常安笑了笑，随后命令道，“惑凝，脱离九曜玲珑塔的器灵身份，然后融入这件法宝。”
说罢，他将炙炎琉璃罩飘到明珠附近。惑凝的身影闪烁了几下，忽然变得开始更为凝实。
随后，让所有人心惊胆颤的上位气息弥漫开来，即便是渡劫此时也难以避免地感觉到惊惧。
整片空间都开始微微颤动起来，似乎越来越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这还是在常安的要求下，魔王刻意收敛了力量与威压的结果。
终于，惑凝的灵体彻底凝固，比之前的琉殇更为接近肉身状态。
她显然感受到了天道规则无声的抹杀警告，瞬间飘到炙炎琉璃罩之前，伸手按住。
蝶媚也不敢怠慢，站在近前，身周光芒闪烁，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光罩笼罩了她、惑凝和炙炎琉璃罩。
几乎是瞬间，魔王的手就融入了法宝之中，随后整个人速度稳定地一点点向内迈进。
短短几息，惑凝就彻底消失在众人面前。而炙炎琉璃罩闪动了几下，光芒直冲云霄。
魔王的虚影再次浮现，她冷冷道：“主人，我已成功转化为这件法宝的器灵。”
常安点点头，先收起了明珠。它失去器灵虽可能逐渐掉阶，蕴含的能量却少不了。
随后手掌摊开浮现了一团耀目的光球：“先彻底解除宸雪的神魂控制，我给你升级到天地至宝。”
“多谢主人。”惑凝垂首应是，奇特的神魂波动在她与宸雪之间荡漾了几息，随后悄然消失。
常安见宸雪的眼神开始逐渐波动起来，不再空洞，转手把物品升级卡拍在炙炎琉璃罩之上，打发她去高空中自己升级了。
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宸雪身上，特别是百里清辉。
钻石蓝色的眸光动荡了一下，蓦地恢复了灵动，只是其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愧疚、不安、迷茫、悔恨……纷乱交织，难以拆解。
“仙尊……你还好吧？”百里清辉的清泠嗓音在旁边响起。
宸雪叹了口气，望了自己看好的这个接班人一眼，微微点头：“我没事。”
“那你……”师姐小心翼翼地想问她是否记得些什么。
“我只是失去对身体的控制罢了，所有过程都看在眼中。”
宸雪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莺莺燕燕，感受着那若隐若现的多道第八境气息，还有连境界最低的丫鬟也到了第六境，心情更加复杂。
她先对着带着蝶翼的器灵微微一礼：“宸雪见过蝶媚大人。”
蝶媚笑着对她点点头：“时间过得真快，一万多年未见了，你也站到了凡界之巅峰。”
宸雪脸色有些发苦，微微摇头：“那又如何？还不是被那什么天魔玩弄于股掌之中。”
随后，她看向了常安，深深一躬：“多谢！”
“不必客气，我也曾受过恩惠。”常安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劝解。
孰是孰非，说不清楚，他也不想管，反正自己做出了回报。
宸雪的目光回到百里清辉身上，略作打量，眼神闪过一丝欣慰：
“小清辉，进步的好快，用不了多久就能冲击渡劫了。玉清仙宗有你在，又可保两万年无忧了。”
常安悄然撇了撇嘴，谁会跟凡界耗费两万年再飞升啊？
只要自己日日努力，多开几次秘境，大家用不了十年就能抵达第八境巅峰。
听着那清脆不再、略显低沉的嗓音，知道对方心情不好，百里清辉目光柔和地看着宸雪：
“仙尊，其实你……”
她本想劝解一下，暗示宸雪不要灰心，仙界可期。
哪知神魂中忽然响起了花叶叶针对所有人的集体传念，语气急促：
‘不好！宸雪想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