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也不是小气的人。
以往从来不会因为弟弟在自己面前夸奖另外一个男人,而觉得生气自卑。
可偏偏那人是赵平生。
徐来隐忍的情绪爆发,“你下车,自己回家吧。”
徐回摇了摇头,“哥,你不是说已经放下了吗?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和小七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算是做不成男女朋友,你们也会是最好的朋友,甚至是知己,你非要把关系闹得那么僵吗?你怎么答应爸妈的?”
徐来后背重重的倚着座椅,抬起一只手,挡在额头上,“小回,你没喜欢过人,你没有疯狂的喜欢过一个女人,你不了解我的心情,你也无法跟我共情。
等有朝一日,你奋不顾身的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会知道,可能前一天晚上已经说服自己放下了,可是第二天见到那个人,又情不自禁的想你们的以后。
喜欢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在背地里来来回回的不断拉扯,好像不停的把自己的心绷紧又放开。”
的确。
那天晚上和爸喝完酒,父子两人聊了一晚上,从小时候聊到现在。
华权开导徐来。
甚至还搬出了自己曾经喜欢过花昭阿姨的例子。
就在那瞬间。
徐来觉得自己释怀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可是今天。
他却又食言了。
反复的拉扯折磨,可能就是爱情。
徐回继续说,“对啊,爸之前有过一段婚姻,肯定也是喜欢过那位阿姨的,后面爸和花昭阿姨接触,也曾经被花昭阿姨的个人魅力吸引过,可是最后,爸和妈妈在一起了。
再说妈妈,我们的亲生父亲因病过世,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妈妈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就已经生下了我们俩。
后面商少峥充当了我们父亲的角色,他相当于是妈妈的第二任丈夫,却是妈妈的初恋,可没想到他只是在利用我们。
商少峥被执行判决之后,妈妈带着我们艰难的过日子,后面妈妈遇到了爸,他们两人皆是过尽千帆,即便他们曾经心里都有过人,可最后还是走到一起,还是过了这么多年的恩爱日子。
所以说,最先遇到的人可能会惊艳很多时光,可真正正确的人,真正适合你的人,可能在前面等你。”
徐来招招手,“你下车自己打车回家吧,我回公司。”
徐回无奈的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没有被哥哥听进心里。
徐回推开车门下车。
反手关上车门之前,徐回忽然又把身子探进去,“你养在郊外别墅的那个女人,赶紧把人打发了吧,哥,你要是想重新进入一段感情,那就堂堂正正的给我找个嫂子,别学着那些老不死的,玩什么养外室,这件事情要是被爸妈知道,是要打断你的腿的。”
徐来愣了下,下意识的询问弟弟,“这件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回笑了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前段时间你半夜回家,衣领上都是女人的口红,幸好爸妈养生睡觉早,要不然早就发现了,我回家了。”
徐回站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进出租车。
车扬长而去。
徐来抬手揉了揉眉心,打电话给别墅管家,“让张珊珊搬出去,给她二百万支票。”
管家一五一十的应下来。
徐来继续吩咐,“告诉她,不用来烦我,若是来找我,二百万就打水漂。”
管家说是。
挂断这边的电话,又给助理打电话,“让张珊珊今天去办理离职手续,然后让她去郊外别墅收拾行李。”
徐来挂断电话之后,有些烦躁的将手机扔在了中控台上。
用力的在方向盘上捶了一下。
……
小七穿上白大褂,赵平生则是去了病房。
病房中。
晚上送到急诊的那年轻女孩已经醒过来了。
她垂着眸子。
轻声道歉,“对不起赵先生,给你和嵩屿先生添麻烦了。”
赵平生站在床边,犹豫片刻后说道,“你的身体情况……”
年轻女孩点点头,“赵先生,我都知道了,感谢你半夜送我来医院,让我捡回来了一条命,是我自己太贪心,是我自己想要的更多。
警察刚才已经来过了,也给我做了详细的笔录,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下班时间做的,和会所,和赵先生、嵩屿先生,都没什么关系,我都和警察说明了。”
赵平生微微颔首,“等你出院之后,去会所一趟,会所最近经营不善,也没法给你太多补偿,我和嵩屿打过电话,嵩屿决定给你二十万,拿着钱回家吧。”
对方低着头,泪如雨下,“谢谢你们。”
赵平生转身出去了病房。
刚好对上去查房的小七。
小七目不斜视的从赵平生身边经过,擦肩而过的瞬间,小七手指在赵平生的手心里刮了一下。
赵平生失笑。
转过身去,看着小七的背影走进不远处的病房。
小七的同事张姐路过,“哎,你不是小七的……前男友吗?”
赵平生颔首。
张姐秘密的说,“你们两个人分手真蛮可惜的,你俩超配,你俩分手,如果不是因为原则性的错误,我还是支持你把小七追回来的,加油!”
赵平生微微扯了扯唇角,“谢谢!”
张姐拍拍他的肩膀,“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喝你们的喜酒,我先去忙了。”
赵平生在原地站了会儿。
手机响了。
赵平生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进去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一人。
电话那边是海先生,海先生闷闷一笑,“海伦已经回来了,听她说了你在那边的情况,平生啊,这次你总算是下定决心了,做的不错!
一周……最晚半个月,我会让海伦他们夫妻两人带你飞一趟缅北,你要做什么,到时候海伦都会告知于你。
海伦带你一次,下一次你自己就能做了,你现在位置便利,不管为我做什么都特别方便,我很器重你,你知道的,我没有儿子,你是我唯一的干儿子。”
赵平生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我知道了,先生。”
海先生又问,“海琳娜怎么样?是不是经常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