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尘简单聊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等再抬头时,就看到方知砚和邹森森两人一脸不解的盯着自己。
也是,刚才肿瘤,放疗这些词,确实有些敏感了。
说起来,也的确跟方知砚和邹森森有关系。
“刚才是你们辅导员邵倩打过来的,你们还记得吧?”丁尘开口解释着。
方知砚脑海之中略微一转,也反应过来。
这个自然记得,他当时的辅导员叫邵倩。
很年轻,也很漂亮的一个姑娘。
但说实话,他大学几年也没咋请过假,除了几节课和偶尔的查房,根本就没怎么见过辅导员,所以跟辅导员的关系极其一般。
不过,肿瘤是怎么回事?
丁尘继续开口道,“邵倩的父亲身体里面检查出了一个肿瘤,情况不是很好。”
“现在正在东海二院肿瘤科那边接受治疗。”
“她跟东海二院的医生不是很熟悉,我是东海二院的学术委员会主任嘛,所以就请我过去看看。”
说着,丁尘无奈地笑了一声,“我现在得赶去东海二院一趟,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邹森森挠了挠头,“可我们刚从那里出来啊。”
“我请了一下午假,现在回去,到时候怎么走?”
方知砚则是略微思索一番,开口道,“校长,我们跟你去一趟。”
邹森森有些不满的看着方知砚。
“你去个什么劲儿?整得你跟辅导员有多熟似的。”
“还是说你也懂肿瘤?”
听到这话,方知砚冲着他神秘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也懂肿瘤?”
话音落下,邹森森的表情有些许的僵硬。
“不是?”
“我俩不是临床的吗?”
“你踏马从哪里学的肿瘤?”
邹森森一把抓住了方知砚的领子。
他有些崩溃。
明明上大学的时候他也很努力啊。
这家伙也就是平时比自己认真点,怎么就偷偷多学了这么多?
这根本不正常啊!
“冷静。”
方知砚拍了拍他的手,“不要跟我比,那是自取其辱。”
邹森森脸色再度一黑,松开手,深吸了一口气,稳定自己快要破碎的道心。
与此同时,丁尘也惊讶道,“你也懂肿瘤?”
“行,那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好歹也是你的辅导员,既然你懂一点,能帮一些就帮一些。”
丁尘催促了一声,说着,几人匆匆离开办公室,直奔东海二院而去。
前后不过一小时,邹森森跟方知砚两人去而复返。
不过这次没去急诊,而是直接往肿瘤科而去。
很快,便看到了守在病房内的邵倩。
跟以前记忆中的辅导员相比,邵倩似乎瘦了不少。
以前她年纪不大,脸上甚至有种婴儿肥。
长长的头发,配上时髦的着装,永远都是校园里比较靓丽的风景线。
可现在,她的脸明显瘦削了,眉宇之中是一抹浓浓的,化不开的忧愁。
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形容枯槁,应该就是邵倩的父亲了。
“邵老师。”丁尘推门而入,喊了一声。
邵倩连忙起身,“丁校长,实在是麻烦你了。”
丁尘摆手,看向床上的病人。
邵倩的目光则是落在方知砚的身上,似乎有几分惊奇。
“方知砚?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回轮到方知砚惊讶了。
“邵老师,您还记得我呢?”
“当然记得了。”邵倩笑着开口道,“你是我的学生啊。”
“大学那几年,贫困生补助金还有奖学金,都是我帮你申请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
不过话音落下,邵倩又意识到贫困生补助金貌似并不是个好话题,又连忙止住话题。
“不好意思,但我肯定忘不掉你的。”
方知砚心中一动,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我刚才恰好和丁校长在一起,所以过来看看。”
邵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让你见笑了。”
“不过我父亲的情况,确实不是很好。”
方知砚点头,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询问道,“今天的化疗方案,实施了吗?”
“还没有。”邵倩摇了摇头。
“院长,我们去肿瘤科办公室那边看看?”方知砚主动提议道。
丁尘应了下来。
“我也正有此意。”
说着,他主动出门,带着方知砚和邵倩往办公室走去。
很快,便见到了肿瘤科主任,贾不甲。
“丁校长,你怎么来了?”
丁尘是学术委员会的主任,但很显然是胸外的,并非肿瘤的,所以贾不甲有些诧异。
丁尘也是笑着打了个招呼,说明了情况。
“贾主任,这位是我们东海第二医科大学的辅导员,邵倩,病人正好是她的父亲。”
贾不甲一下子反应过来,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原来是邵老师。”
“放心,我肯定尽力帮你父亲治疗的,现在化疗方案也出来了,晚些时候就可以替他化疗。”
“只要能够精准地定位病灶,其实啊,肿瘤也是能治好的。”
邵倩闻言,也是稍稍安心几分。
贾不甲也主动从旁边取来了化疗方案,展示给丁尘看。
“丁校长,我们的方案还是比较精准的,你放心好了。”
“我也在二院这么久了,你知道我的能力。”
丁尘点头附和,同时下意识看了一眼方知砚。
方知砚顺势接过化疗方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贾不甲也不以为意,在旁边继续跟丁尘还有邵倩介绍着情况。
其实,肿瘤科一个医生的能力,主要就体现在病灶的定位还有化疗区域的选择上面。
一个优秀的肿瘤科医生,能够精准地判断病灶的位置,用最小的代价,杀死肿瘤,不伤害正常的细胞和组织。
可一个差劲儿的医生,不仅未必杀死肿瘤,还会大面积地伤害正常的细胞和组织。
而现在化疗方案上面所呈现出来的情况嘛。
不算差劲儿,但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肿瘤医生该做出来的。
如果用这上面的化疗方案,确实能够消除肿瘤,但同样的,也会破坏大量的正常细胞和组织。
方知砚犹豫了一下,顺手冲着旁边一个肿瘤科的医生道,“抱歉,可不可以借我一支笔?”
“啊?”那医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将笔给递过去,同时叮嘱了一声,“要记得还啊。”
方知砚没说话,将化疗方案放在桌子上,然后着手修改。
“这边要缩小一点。”
“这里剂量也得小一点。”
“这边不行,被遗漏了。”
“这里多了,不该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