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了。”小蝶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顶,却暖不透那双藏着落寞的眼睛。
南宫正看着女儿顺从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语气温和了几分:“小蝶,我知道你心里或许有想法,但公孙家和我们南宫家联姻,对两族都是好事。再说流云那孩子,一表人才,能力出众,多少名门闺秀盯着呢。你们俩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设。”
他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在这些大家族的棋局里,儿女情长从来都是最微不足道的棋子。
小蝶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同一时间,京城郊区的朱家庄园里,气氛却像被寒冰冻结。
朱少坐在紫檀木沙发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死死掐进扶手,昂贵的真皮被按出几道深痕。对面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苏烟召开记者会的画面,那个女人笑靥如花,说着“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
“妈的!秦云这个杂碎!”他猛地抄起桌上的水晶杯,狠狠砸在地上。玻璃杯碎裂的脆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他朱少在帝都横行多年,八大世家的名头往那儿一摆,谁敢不给几分薄面?可这次不仅让苏烟翻了盘,还被秦云在厕所里当众打脸,这口气咽下去,他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立足?
“秦云,你真当帝都的水浅?”朱少咬牙切齿,眼底的狠戾几乎要凝成实质,“这里是我们八大世家的地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他扬声喊来管家,声音冷得像淬了毒:“去,找两个靠谱的枪手。把秦云做掉,我要他的人头当酒器。”在他眼里,秦云这种没根基的“西南王”,跟路边的蚂蚁没什么区别,两根手指就能捏死。
管家躬身应道:“是,朱少。”他跟着朱家几十年,早就习惯了这位少爷的狠辣,杀人越货的勾当也不是第一次经手。
“秦云,这都是你自找的。”朱少看着屏幕上秦云陪在苏烟身边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黄泉路上,记得好好反省——不该惹的人,别惹。”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爬上窗台,秦云已经在苏烟隔壁的别墅里安顿妥当。
新别墅的格局和苏烟那栋几乎一样,只是院子里多了片小菜地,秦云随手种了些从西南带来的草药种子。他站在二楼阳台上,能清晰地看到苏烟别墅里忙碌的景象——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正忙着布置即将到来的签售会背景板。
苏烟加入京娱后,邀约像雪片一样飞来。一线综艺的常驻邀请、大导演新电影的女主角试镜、各大时尚杂志的封面拍摄……行程表排得密密麻麻,京娱的会议室里,高管们正连夜敲定她的首张个人专辑企划。
秦云回到客厅时,刚结束早课。他盘膝坐在地毯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指尖萦绕的淡青色真气渐渐消散。
“《玄武神功》的进境还是慢了些。”他喃喃自语,眉头微蹙。这几个小时的修炼,丹田内的真气只增长了一丝,按照这个速度,想突破到实丹境,至少还得一年。
其实这样的速度在修炼界早已算得上惊世骇俗,只是秦云经历过悬崖下的奇遇,见过一步登天的可能,难免有些心急。
“或许该看看那本丹书。”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秦云立刻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本泛黄的线装古籍。书页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用朱砂绘制的丹药图谱却依旧鲜艳——这是玄冥剑尊留下的遗物之一,也是他从悬崖出来后,一直没来得及细看的宝贝。
之前在杨柳道观,那位道长曾说过,炼丹之术在现代早已失传。市面上流传的所谓“古丹”,不过是些年头久远的药丸子,真正能引动天地灵气的丹药,早已成了传说。
而这本丹书上记载的,却是货真价实的炼丹之法。从最基础的淬火诀,到高阶的九转还魂丹配方,密密麻麻记了整整三百页。
秦云一翻开书页,就再也放不下。他坐在书桌前,连午饭都忘了吃,指尖顺着那些古老的篆字划过,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恍然大悟。丹书里的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精妙——每种药材的配伍、火候的控制、灵气的引导,都藏着大学问。
看到深夜时,他终于将基础的炼丹步骤记在心里,指尖忍不住有些发烫。
丹书上记载的丹药,简直颠覆了他对“药”的认知。
延寿丹,服下可增寿二三十年,肉身强度随之暴涨;九转延寿丹更能逆天改命,凭空添寿半百。紫乌灵丹,能让修士直接突破一个大境界,只是一生只能服用一次,所需药材更是苛刻到要用千年雪莲做药引。
就连最基础的定颜丹、祛病丹,放在现代社会也是千金难求的神物。
“若是能炼出这些丹药……”秦云的心跳忍不住加速。不说高阶丹药,光是能治百病的祛病丹,就能救下多少人?
不过他也清楚,炼丹绝非易事。光是最低阶的大力丸,就需要七种药材精准配比,还得用真火淬炼七七四十九分钟,稍有差池就会功亏一篑。以他现在的实力,能炼出颗像样的丹药就不错了。
***第三天上午,秦云终于合上丹书,决定先从实践开始。
他打开手机地图,搜了搜附近的古玩市场——这种地方往往藏着老物件,说不定能找到炼丹用的药鼎。
驱车半小时后,他来到了京城最大的古玩一条街。青石板路上行人络绎不绝,路边的摊位上摆着字画、玉器、青铜器,叫卖声此起彼伏。秦云慢悠悠地逛着,目光扫过那些琳琅满目的“古董”,大多是些现代仿品,直到看见街角一家挂着“聚宝阁”牌匾的店铺。
店里没什么客人,两个穿制服的店员正靠在柜台上刷手机,听到门铃声抬头瞥了一眼,见秦云穿着简单的休闲装,脚上还是双运动鞋,便又低下头去,连句招呼都懒得打。
在这行混久了,他们练就了一套“看衣识人”的本事——像秦云这样的,多半是来开眼界的学生,别说买东西,恐怕连店里的门槛都嫌高。
秦云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在店里逛了起来。货架上摆着些陶瓷瓶、铜香炉,还有几件锈迹斑斑的兵器,看年份都不算太久远。他转了五分钟,终于走到柜台前,敲了敲玻璃:“请问,有药鼎吗?”
那个留着短发的店员头也没抬,语气敷衍:“先生,我们这儿的东西都不便宜,最便宜的也得一万起。您要是想买便宜货,出门左转,地摊上多的是。”
秦云忍不住笑了:“你们是觉得我买不起?”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的卡片,轻轻放在柜台上。卡片通体漆黑,边缘烫着一圈暗金色的花纹,正面只有一个简约的地球图案,连银行标志都没有。
短发店员瞥了一眼,嗤笑道:“拿张破塑料卡吓唬谁?还想装大款……”
话没说完,旁边那个穿红衣服的店员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像铜铃:“亮子!你快看!这是……这是花旗黑卡!”
“什么?”短发店员猛地抬头,看清卡片的瞬间,脸色“唰”地白了。
花旗银行黑卡的名头,在他们这种接触高端客户的行业里如雷贯耳。这玩意儿不是有钱就能办的,全球持有量不超过一百张,持有者非富即贵,随便一个喷嚏都能让京城抖三抖。他们刚才竟然把这种大人物当成了穷学生?
两人“噗通”一声就想跪下,被秦云抬手拦住了。
“别来这套。”秦云收起黑卡,语气平淡,“我就问你们,有没有药鼎?”
“有!有有!”短发店员慌忙点头,声音都在发颤,“先生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我们老板!”
他连滚带爬地往后院跑,红衣服店员则手忙脚乱地去泡茶,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连拿杯子的手都在抖。
没过一分钟,一个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人就一路小跑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隔着老远就伸出手:“这位先生,鄙人是聚宝阁的老板王大海,刚才是手下人有眼无珠,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云看着他,淡淡开口:“我要的药鼎,你这儿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