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此事便交由犬子,亲自引二位长老前往。”公孙家主端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扶手,语气看似平和,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他心中门儿清,自家那儿子公孙流云,早就盼着能亲眼瞧见秦云栽跟头、彻底完蛋的模样,这事交给他,保管比谁都上心。
“二位长老,晚辈这就带路,引您二位去那秦云的住处。”公孙流云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眼神里却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仿佛已经看到秦云在长老们手下狼狈不堪的场景。
话音刚落,公孙流云便快步走向停在院外的商务车,拉开车门率先坐了进去。二位长老也不拖沓,一前一后弯腰上车,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引擎随即发出低沉的轰鸣,商务车缓缓驶离公孙家老宅,朝着秦云居住的别墅方向疾驰而去,夜色中,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马路上,秦云正驾驶着车辆往自己的别墅赶,副驾驶座上坐着秦诗。此前二人一同外出,秦诗的奔驰大G还停在秦云别墅门口,是以这会儿只能先搭乘秦云的车回来。
车子稳稳停在别墅院门前,秦云和秦诗先后下车。秦诗没多停留,径直走向自己的奔驰大G,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但在发动车子前,她又探出头,对着秦云扬了扬粉拳,语气带着几分娇嗔又格外认真:“秦云,记住今晚车上发生的事,不许透露给任何人!”
她口中所说的,正是方才返程路上,自己遭遇意外危险时,下意识扑进秦云怀中的那一幕。那瞬间的慌乱与依赖,此刻回想起来,让她脸颊微微发烫。
秦云看着她略显窘迫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没那么无聊。”
得到秦云的承诺,秦诗这才放下心来,发动车子,奔驰大G的车灯划破夜色,很快便消失在道路尽头。
秦诗离开后,秦云转身走向别墅大门,伸手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可就在他刚踏入别墅院子的那一刻,眉头突然微微一皱,脚步也下意识停住。多年的修炼与实战经验,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极为敏锐——此刻的院子里,分明藏着其他人的气息!
果然,他的念头刚落,三道黑影便如同鬼魅般从院子角落的阴影里窜了出来,迅速挡在了他的身前,将他的去路彻底堵住。
秦云抬眼望去,目光落在最前面那人身上,认出正是公孙流云。而在公孙流云身后,还站着两名头发花白的老头,两人身形挺拔,虽已年迈,却透着一股与常人不同的沉稳气场。秦云心中一动,他并不认识这两个老头,但从他们身上隐约散发出的气息来看,这二人绝非普通人,很可能是修炼者。
“公孙流云,你深夜带人闯到我这里,想干什么?”秦云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公孙流云仰头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得意与嚣张,“我当然是来找你报仇的!秦云,我身后这二位,可是我们隐士公孙家族的长老,实力深不可测,解决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想到秦云马上就要死在长老手下,公孙流云心中就抑制不住地兴奋,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二长老和四长老,语气急切又带着讨好:“二位长老,就是这小子,你们赶紧动手,杀了他!”
二长老往前踏出一步,同时对着公孙流云摆了摆手,声音沉稳:“公孙流云,你退到一边去,此事交给我二人便可。”
然而,就在二长老走近几步,借着别墅门口微弱的灯光看清秦云脸庞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浑身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激灵,脸上的沉稳瞬间被震惊取代。
“是……是你!”二长老的声音都开始发颤,直勾勾地盯着秦云,眸子里翻涌着意外、震惊、忌惮,甚至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夜里光线昏暗,方才他一直站在阴影中,没能看清秦云的长相。可此刻走近,那张脸在他眼中逐渐清晰——这不就是当初单枪匹马登上慕容家族山门,以一己之力撼动整个慕容家族的秦云吗?
那一战,二长老至今记忆犹新。当时他恰好就在慕容家族一公里外的山头上,亲眼目睹了整场战斗的全过程。那一天的战况,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里,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他还记得,那时候秦云不过是虚丹境的修为。起初,他还以为秦云是自不量力,去慕容家族不过是送死。可结果却狠狠打了他的脸——秦云竟凭着虚丹境的实力,在慕容家族内横扫实丹境修士,甚至还击败了金丹境强者,最后更是逼得慕容家族那位闭关修炼多年的元婴境老怪物,不得不终止修炼,亲自出山救援。
最让他震撼的,是秦云最后催动的那记恐怖杀招。那一招威力无穷,直接将慕容家族的元婴境太上长老打伤,最终逼得太上长老低头,整个慕容家族都对着秦云道歉认错,这事才算是了结。
要知道,那可是元婴境强者啊!以虚丹境的境界,战胜元婴境强者,这完全颠覆了二长老对修炼界实力等级的认知,也让他从心底对秦云产生了深深的敬畏。
所以,当他此刻看清秦云的脸时,心脏几乎骤停了几秒,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二长老,您怎么了?”公孙流云见二长老突然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还满是震惊的神情,忍不住开口询问。一旁的四长老也满脸疑惑,不明白二长老为何突然停下动作,神色还如此异常——毕竟他并未亲眼见过当初那场战斗,也不认识秦云。
公孙流云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将二长老从震惊中唤醒。回过神来的二长老,再看向秦云时,眼神里只剩下浓浓的恐惧与忌惮,双手甚至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当初那场战斗给带来的震慑实在太过强烈,直到现在,他一想起当时的场景,仍会心有余悸。
“秦……秦云,哦不!秦小爷,恕罪啊!”二长老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秦云面前,语气带着浓浓的惶恐,对着秦云连连磕头求饶。
当初在慕容家族对面的山头上看完那场战斗后,二长老就暗暗告诫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公孙家族得罪秦云这尊“杀神”。可他万万没想到,世俗中的公孙家族,竟然还是招惹到了秦云,而自己今天更是糊涂,居然答应公孙流云,来这里杀秦云——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实丹境的修为,在秦云面前,连提鞋都不配。面对秦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地求饶,只求能得到秦云的原谅,保住自己的性命。
公孙流云看到二长老竟然对着秦云下跪求饶,整个人都懵了,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堂堂隐士公孙家族的二长老,怎么会给秦云下跪?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二长老,您……您这是干什么呀!”公孙流云急切地走上前,声音都变了调,“他就是我们要杀的人啊,您怎么给他跪下了!”
“二长老,您这……”四长老也同样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二长老为何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二长老猛地扭头,对着公孙流云和四长老怒吼一声,语气中满是愤怒与焦急。他心里又气又急——公孙流云这蠢货,到底是怎么惹上秦云这尊“杀神”的?这简直是在给隐士公孙家族招祸啊!
二长老很清楚,隐士公孙家族实力最强的也不过是金丹境修士,连元婴境强者都没有,实力远不如隐士慕容家族。要是真的激怒了秦云,以秦云的实力,一旦怒闯隐士公孙家族的老巢,很可能直接就把整个隐士公孙家族给灭了!
这可是关乎整个隐士公孙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他怎么能不着急?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跪下求饶,只求能平息秦云的怒火。
怒吼过后,二长老又迅速转过头,再次看向秦云,语气越发惶恐:“秦小爷,您可千万别记恨上我们隐士公孙家族啊!我们真的不知道是您,要是知道,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招惹您啊!”
秦云此刻也有些愣住了。他原本以为,公孙流云带这两个老头来,是要对自己动手,可没想到,这老头竟然直接给自己跪下求饶了。他仔细打量着二长老,确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这个人,更谈不上认识。
“你是谁?你认识我?”秦云看着跪在地上的二长老,语气带着几分疑惑。
“回秦小爷,我是隐士公孙家族的二长老。”二长老连忙回答,态度恭敬到了极点,“您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当初您去慕容家族复仇的时候,我就在对面的山头上,亲眼目睹了您的风采,也看到了您击败慕容家族元婴强者的全过程。”
“原来如此。”秦云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他瞬间就想明白了——想必这二长老亲眼见过自己出手,知道自己连元婴境强者都能打败,所以才会如此忌惮自己,甚至害怕到直接下跪求饶。
“他……他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击败整个慕容家族的青年妖孽?”旁边的四长老听到二人的对话,忍不住惊呼出声。他虽然没亲眼见过秦云,但之前二长老曾跟他提起过当初那场震惊修炼界的战斗。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二长老为何会如此惧怕秦云,甚至不惜下跪求饶。
“秦小爷,求您饶了我们隐士公孙家族吧!”二长老再次对着秦云磕头,语气急切,“只要您能消气,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我们一定尽全力满足您!”
“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隐士公孙家族的事,我可以先不追究。”秦云的语气依旧冰冷,“但是,世俗公孙家族跟我之间的账,必须算清楚。”
“是是是!”二长老连忙点头,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如何保住隐士公孙家族,哪里还顾得上世俗公孙家族的死活?只要能平息秦云的怒火,别说是让世俗公孙家族付出代价,就算是让他牺牲些什么,他也愿意。
秦云的目光缓缓转向一旁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公孙流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公孙流云,你带来杀我的人,现在已经跪下向我求饶了。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公孙流云此刻早已慌了神,他至今都没完全搞明白,二长老为何会突然对着秦云下跪求饶。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二长老对秦云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这让他心中也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二位长老,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公孙流云实在忍不住,再次向二长老和四长老询问,语气中满是慌乱与不解。
二长老看着公孙流云这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恶狠狠地瞪着公孙流云,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公孙流云,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谁?你知不知道,秦云曾经打败过元婴境强者!整个慕容家族,都被他打得低头求饶!你竟然还敢招惹他,你这是在给我们公孙家族招灭顶之灾!”
“什么?!”公孙流云听到这话,脸部肌肉猛然一抽搐,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他打败过元婴境强者?这怎么可能!他只是个虚丹境而已!二长老,您肯定是被他给骗了!”
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秦云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在他的认知里,虚丹境与元婴境之间隔着天堑般的差距,根本不可能跨越,二长老的话,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