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标的调侃,吴越直接无视,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到桌子上。
这家伙的嘴,还是那么欠,明知故问,男人的正事有很多,遇到哪个干哪个。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微妙,龙思雨和肖雅静都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反而跃跃欲试。
吴越没理会她们的小心思,径直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一角,俯瞰着楼下城市的夜景,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个没有通讯录的手机,输入一串号码。
“是我。”
“老板,有事您说。”电话那头传来哥丹威恭敬的声音。
“查一下白凤娇,我要她最近所有的行踪,安保配置,出行规律。她是吴奈温的老婆,也是白家的嫡系,她比奈温更危险。”
吴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杀意。
白凤娇既然已经撕破脸,玩起了死亡威胁,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被动防守从来不是他的风格,主动出击,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最优解。
当然,如果白家能够给吴越提供一个没有监控、适合厮杀的环境,那就更好了。
“明白。”哥丹威没有任何疑问,干脆利落地应下。
哥丹威对吴越这个老板越来越佩服了,自己带领那么多干脏活的手下,折腾那么久,都没能杀掉奈温,他来腾冲不过两天,就把奈温解决了,不服都不行。
通话结束。
吴越放下手机,转过身来,看到两个女人还在。
龙思雨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展现傲人的身材,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肖雅静坐在另一边,显得有些害羞局促,双手无处安放,但眼睛的余光明显偷瞄着吴越。
今天她们很辛苦,忙前忙后写标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得给点奖励。
吴越把这个手机同样扔到桌子上,走到沙发中间坐下,故意与肖雅静开玩笑:“帮我揉揉肩膀,我这一天天的累得不轻,你就不知道关心一下吗?”
“哦,好的……不过你那么厉害,更累的是我们吧?”肖雅静弱弱的辩解一句。
吴越没好气的说道:“老牛耕田,你说是牛累,还是田累?”
“你讨厌啦,我哪知道。”肖雅静红着脸,不敢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嘻嘻,我觉得都累。”龙思雨却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问道,“阿越,你的正事……干完了?”
“嗯,还没开始干呢。”
“那还等什么,咱们开始吧。”龙思雨说完,主动帮吴越按摩,只不过肖雅静按的是肩,她按的是腿。
龙思雨觉得,这条腿才是最累的,工作环境也是最艰苦的,穿着专业防护服,也会经常累吐,必须好好按摩,才能缓解疲劳。
夜色渐深,隔壁房间的两名保镖,虽然耳朵里戴着耳机,但他们依然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感觉今天又要失眠了。
等明天老板在公盘展厅忙碌时,自己一定去旁边的洗浴中心好好睡上一觉。
第二天上午,酒店自助餐厅。
吴越精神抖擞,胃口极佳,桌上的餐盘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反观他身边的两个女人,虽然化了精致的妆容,极力掩饰着疲惫,但那淡淡的黑眼圈和微微发虚的脚步,暴露了她们这几天为了学习赌石技术,有点操劳过度。
龙思雨端着一杯咖啡,有气无力地戳着盘子里的煎蛋,瞪了吴越一眼。
肖雅静则埋着头小口喝粥,连看吴越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两人联手,一起向他学习赌石技术,居然也败得这么惨,这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你们别磨叽了,赶紧吃,吃完去公盘现场看开标。”吴越风卷残云般解决掉早餐,催促道。
“我就磨叽我就磨……哈哈,算了,今晚再磨给你看。”龙思雨主打一个不服输,时刻开启对抗,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
吴越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跟你说正事呢,别跟我扯淡!”
“我就扯淡我就扯!”
“噗嗤!”连肖雅静都觉得龙思雨彻底放飞了自我,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别人听到了笑话。
“???”吴越抚额,拿她没有办法,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今天的腾冲公盘,将从A区开始,陆续公布投标的结果。
三人抵达公盘展厅时,发现今天的气氛明显与前两天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躁和紧张。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开标的注意事项,A区的开标时间定在上午十点。
无数翡翠商人聚集在A区附近,伸长了脖子,死死盯着开标的巨大电子屏幕,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忐忑。
吴越带着两个女人找了个相对人少的角落,悠闲地等待着。中标结果除了电子屏幕上显示,随后也会发到中标者的手机短信上,确保让中标者能够看到,及时办理取货手续。
“也不知道我们投的那些料子,能中几个。”肖雅静有些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尽人事听天命,事前该做的工作我们都做了,价格也投得足够高,再不中标,那就没办法了。”吴越自信地说道。
他的投标策略,就是用远超市场价的钞能力,碾压一切竞争对手,简单粗暴,以前的实战结果表明,这种方法很有效。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开标的时候,一阵阵刺耳的叫嚷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骗子!腾冲公盘拍卖场就是一个惊天骗局!主办方的负责人在哪里,滚出来给我解释一下,昨天我拍到的料子,为什么有造假的痕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面容扭曲,状若疯狂地冲向不远处的服务台,被几个同伴死死拉住。
“老张,你疯啦,冷静点,有话好好说!”一个同伴焦急地劝道。
“我怎么冷静,我特么的怎么冷静?”
花衬衫男人一把甩开同伴,指着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破口大骂,“昨天拍卖会,我花了七百多万拍下的那块莫湾基的大料子,你们拍卖师不是说表现很好吗?我连夜找人切了,就是一块废料!里面什么都没有,垮到姥姥家了,我严重怀疑这块料子造假!”
他捶胸顿足,声音带着哭腔,“我的七百多万啊,那几乎是我的全部身家啊!”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什么?老张你切了?垮了?”
“不会吧,昨天你拍到的那块料子看着很好啊,开窗处有种有色的,不说大涨,至少不会赔钱吧?”
“我也拍了一块体型庞大的料子,花了五百多万,还没来得及切……不会也是假料子吧?”一个商人瞬间面无人色,身体晃了晃,差点瘫倒在地。
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昨天那些在拍卖会上杀红了眼的商人们,此刻脸上的贪婪和狂热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焦虑和担忧。
“我的也垮了!”又一个声音响起,一个瘦高个男人挤到服务台前面,他举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块被切开的废石料,“我昨天拍到的一块料子,开窗位置明明爆色了,花了四百多万,却切出来这么个玩意儿,简直狗屎都不如,主办方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不会吧?这么多切垮的大料子,切开之后的品相也太差了吧,豆种都没达到,跟破石头没啥区别了。”
“怎么感觉像是杀猪盘,该不会是主办方故意做局坑我们的钱吧?”
一时间,群情激奋,昨天参与了拍卖会的商人们纷纷响应,哪怕还没切开,也加入了声讨行列,将服务台围得水泄不通,讨要说法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龙思雨和肖雅静看得目瞪口呆,昨天那疯狂的竞价场面还历历在目,今天就变成了大型维权现场,这反转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这就露馅了?这么多人聚众维权,我看主办方该怎么对大家解释。”龙思雨喃喃道,心中对吴越的预判佩服得五体投地。
吴越说道:“切垮的料子还是太少了,主办方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打发他们,要么让他们出具造假的鉴定报告,要么说切涨切垮全凭本事,自己运气不好,不能怪主办方之类的。”
主办方既然敢做这么大的局,不可能没有后手,毕竟还有明天一天的公盘时间,不可能现在就暴雷的。
此时,一群穿着保安制服,身材魁梧的安防人员迅速从后台涌出,排成人墙,将愤怒的商人们和服务台隔离开来。
为首的保安队长拿着扩音器,面无表情地喊道:“请大家保持冷静!公盘交易,自由竞拍,赌石有风险,切涨切垮都属于正常现象,请不要在此闹事,影响公共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