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家不是怕你丢吗?在老家,你回头去拿来,你个小畜生叫什么叫!”陈石头呵斥一声。
“把东西给我们,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陈广说完就示意一下老三,然后一起往里面冲。
“滚!都滚!”
陈树愤怒道:“有你们这样的兄弟吗?有你们这样的兄弟吗?谁家有你们这样的兄弟?要趴在我们身上吸血吗?爹娘,你们就这样偏心的吗?我们家什么情况了你们是不知道吗?”
“老二你啥意思?”
陈广也急了。
“小畜生我看你是想造反了,来,你推我看看!”陈石头一看两个儿子不敢上,外套一脱就往里冲。
却被陈树拿着棍子给顶了回去。
“小楠!把两瓶酒和两包烟拿来!”陈树对着屋里大吼一声。
“不给!”
秦小楠气得流眼泪,没这么欺负人的。
“快点!”
听到自己男人这样吼,秦小楠没办法,只能把烟酒拿出来了。
“这不就得了吗?还有肉和肉丸子!”陈广当即示意。
“肉和肉丸子?哈哈哈哈,老子给你们!”陈树拿起两瓶酒,猛地撞击在一起,刹那间清脆的破裂声碎成一地,两瓶酒也直接撒在了地上。
“啊!”
“小畜生!”
“我的酒!”
“哎呀,砸了!砸了!陈树把酒砸了!”
“快,快去喊人来看热闹啊,这一下热闹了,砸了啊,这个酒好像要一块多钱一瓶啊,两瓶酒就这样砸了啊,这是不过了啊,他们家这是要出大事了啊!”
“快去喊书记!”
当两瓶酒砸下的时候,也就注定这边要打闹起来了,看着两瓶酒破碎撒了一地,老太太急得跑过来来回跺脚大嚎。
“小畜生啊!没良心的小畜生啊!”
秦小楠没想到自己男人会这样,看着一群嚎叫的人反而心里很是痛快,是啊,都要走了,还管那些做什么啊?
砸!
她拿着烟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然后使劲地碾碎,洒在了雪地里。
“你干什么!”
“畜生东西!”
“贱人!”
“萝卜,把剩下的肉丸子拿来!”陈树手里拿起棍,对屋里的孩子喊了一声。
小萝卜赶紧抱着剩下的肉丸子来了。
“吃,都吃了!”
陈树拿起一个肉丸子就吃了起来,几个孩子一看也都纷纷你一个我一个地吃了起来,连不舍得吃的秦小楠也拿过来就吃。
这一幕让陈石头一家急得发狂,陈广又冲了上来,这一次却被陈树一棍子顶在胸口,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再敢上来老子打死你!”陈树也是下狠心了,这些人都不让他们活了,还算什么父母兄弟?
“吃!都吃了!”
剩下的一斤肉丸子并没有多少,没一会就在注视和嚎叫下全部都吃了。
“小楠去把那三斤肉也给煮了!”
“嗯!”
当陈树做出砸酒的那一刻,秦小楠就明白了自己男人什么意思了,他已经对这个家彻底的绝望了,这一次,也是彻底的与这家人断绝关系了。
“你疯了吗?你疯了吗?怎么不吃死你们啊!小畜生!小畜生!”陈石头怒吼着,在院子里拿起铁锹就要往屋里冲。
可当看到陈树凶狠的眼神时他突然怕了,他感觉这个逆来顺受的废物儿子,有可能这一次真的会打死他!
“造孽啊!造孽啊!”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叫起来。
“妈,我要吃肉丸子!”
“我也要吃!”
跟着来的小孩纷纷喊了起来。
“怎么回事!”没一会一群人跑来了,陈弓凛带头来的,其他人也都纷纷的跟了上来。
“书记!书记!陈树疯了!”
“酒给撒了,烟也捏碎了,还打他哥了!”
“什么?”
陈树可是大队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啊!
“陈树,你怎么了?”陈燕这两天和陈树一家在一起,也算是关系好了不少,看到以后赶紧过来问问。
“怎么了?我不在的这两天,家里给我翻得乱七八糟,烟拿走了,酒拿走了,肉也拿走了,大米也拿走了,这些都拿走也就算了,家里的粗粮也被他们全拿走了,这就是我的爹娘啊,亲爹,亲娘,还有我的亲兄弟啊,你们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从小到大你就偏心,什么活都是我干,什么好吃的都是让他们两个吃,我就一个妹妹,八岁的时候就被你们关门外冻死了,你们这一家人心有多狠啊?我是畜生吗?就是畜生也不能这样对待吧?小萝卜不是你们的孙子吗?为什么?”
陈树怒吼着。
如果是以前他会默默地忍受,可现在他感觉没必要了,有了新的路,为什么要继续默默地忍受呢?何况这一次看到的,学到的,也让他明白了,到哪里不是活啊?到哪里不能活啊?
“你闭嘴!”陈广看到一片嘲笑的眼神和窃窃私语,当即怒吼一声。
“树啊,听说你是你娘和别的男人生的,不知道真假啊,这不大队里都传的吗?”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老陈家人喊了起来。
“哈哈哈哈!”
“都给我闭嘴!”
眼看着要起冲突了,陈弓凛赶紧呵斥一声,这种话说出来,那还不能打死?而且陈树确实是亲生的,谁都知道,只是都对他不好,让大队里的人都在猜测。
“粮食你们拿走做什么?二叔,你这样让他们怎么活?”陈弓凛看向陈石头。
“老子管他去死啊?小畜生,明知道我们家和老张家血海深仇,还跑去吃酒席,哎呀可真了不起啊,都攀上高枝了,有本事你们别回来啊,怎么,吃了一肚子油水,回来几天不吃不喝还能饿死啊!”
陈石头瞪了一眼陈弓凛。
陈弓凛闻言头疼,这不讲理的一家是很难对付的。
“赶紧的把肉拿出来分了,不然你们死活和老子没关系!”陈石头看向陈树。
“没关系就没关系啊,我稀罕?有你们这种爹妈,有你们这种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以后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以后也不姓陈了,反正我在你们眼里和铁柱一样,就是随便欺负的,我稀罕?没你们我们一家活得更好!看看人家张家堂过的什么日子吧,再看看我们,过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陈树早就想这样说了,但一直压抑着,现在彻底受不了了,自然也不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