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本身没有什么不对,可喝酒开车就不对了,那是对自己他人性命的不负责。
同理,赌也一样,每个人在人生的不同时刻,都会遇到必须要赌的抉择,可主动去赌博就不对了,违法乱纪,还会赔上整个人生。
回到正题,在人生的上半场中,酒一直以自己的酒为傲,可来到杀戮空间之中,酒鬼这个职业就成了一种困扰。
这个职业并不强势,唯一的优点就是皮糙肉厚。
前期,酒行者生活得分外挣扎,没有势力肯收留他,他多次在死亡上辗转。
直到成为行者之后,这种情况才逐渐好转,毕竟任何一个能成为行者的,都已经证明了潜力。
“但在我漫长的生涯之中,我开始逐渐忘记了我原本的目的。”
“酒,逐渐成为了我的工具,我不断寻找更好的酒,因为那能让我发挥更强的实力。”
可我逐渐忘了,最初是为何喜欢你,为何不舍昼夜的去辛苦酿酒。
因为热爱,酒本就该给人带来快乐,忘记忧愁。
那才是酒的初心。
“道,即,初心。”酒喃喃。
当然,每个人眼中的道都不一样,甚至截然相反。
甚至一些人觉得道即工具,但依旧成就了行者。
每个人的理解不同,这没有什么参考意义。
让何北好奇的是,酒是怎么想通的?
和芝有关系吗?
“有!”
酒感叹道:“太不可思议了,那是完全超出我认知的一种能量。”
“当然,单论对身体的改造,其也就相当于源液,甚至一些方面有所不如。”
不过,酒行者各方面都近乎到达不灭之下的极致,这些改造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真正玄奇的是,它会让你有一种‘近道’之感。”
近道?
“那是一种我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
何北也问过小白,小白并没有这种感觉。
“就是很舒服”。
在吞掉那团能量之后,魇兽小白就一直在沉睡,纵然偶尔醒来,又马上沉睡了。
小何北说,那是它无法完全消耗这团能量,等到部分消化之后,估计就六阶了。
六阶的魇兽,威胁性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当然,药用性也更强了。
“难不成,这灵芝能量因人而异?”
何北没有尝试过,只能猜测。
不过等何北行者之后,估计就可以试试了。
和何北聊完之后,酒又投入了他的酿酒大业之中。
何北还尝过一些失败品,在酿酒的过程中,灵芝灵气的一些特性被消耗掉了,也不再那么霸道,何北也是可以喝的。
像是仙酒,仙力对于何北就是毒药,因为无法承受,可仙酒就可以喝一点。
“挺好喝的。”
柔和又不失刚烈,入口绵长,何北品酒不多,但觉得是好喝的酒。
可也只是普通的酒。
对比了一下仙酒,似乎还是仙酒好喝一点。
何北已经尝试过仙酒,它只抿了一点,就飘飘欲仙,不省人事了。
八方诸行更不堪,何北说了他喝不了,他非不信。
虽然大家都是三阶学徒,可何北有余烬之躯,岂是八方诸行能碰瓷的?
结果就是,八方诸行抿了一点,就差点醒不过来,还是酒行者用了某种特殊的解酒技能。
可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还是让八方诸行深深陶醉了,他问酒行者讨要了一坛子仙酒,准备之后突破行者也慢慢品尝。
酒行者也不在意,随着他一次次尝试,他觉得自己很接近成功了,一旦开始突破,不管成功与否,仙酒对他都无用了。
终于,在第八次尝试之时。
酒行者怔怔看着眼前的酒瓮。
八方诸行有些好奇,见酒行者不阻拦,掀开了盖子。
一股独特的,让人忍不住渴望的香气飘了出来。
“这...这不像酒香,像,像,是我的初恋。”
八方诸行的形容很准确,那是一闻你就能想到你人生中最美好的气息。
可...美好?
酒行者没有开口,可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你成功了?”何北问道。
“是啊,我成功了。来尝尝吧。”
他分了何北,和八方诸行一人一杯,最后犹豫地看着芝。
是的,芝也在,他对于自己部分躯体酿出的酒,也非常的好奇。
它主动接过了酒杯。
最后,酒行者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一入喉咙,这酒并不辛辣,反而像是清泉一般缓缓地流淌。
可很快,众人就无暇顾及到那种口感和味道,而是沉浸在那种感觉之中。
和仙酒一样,那感觉太美好了,你很容易想起那些美好的事。
何北想到了父亲,想到了骆妍。
芝想到了主人。
八方诸行脑海中也浮现出一个人影。
可很快,酒的基调变了。
一种苦涩泛了上来。
那是像沁到心底的苦。
像是曾经何北在父亲的病床前那么苦,像是在魔鬼岛那么苦。
这种苦涩在潜意识之地又下了一场雨。
小何北无奈地将沉睡的小白举过头顶,当作雨伞挡雨,厌烦又好奇地看向外界。
小白被淅淅沥沥的雨淋着,呼吸都沉重了起来,睡梦中,他似乎又回到了被追杀的那一天。
“好苦!”
八方诸行忽然有泪水流了下来,可哭着哭着又笑了出来。
当苦味散去,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释然。
芝的身影消散,又出现在诅咒之地最高的那座山巅。
它曾生于此,长于此,此刻他再次化作了那株灵芝,像是期待着...
能有一个声音响起。
“咦,我的世界里长了一株灵芝?”
许久,许久。
“好酒。”
何北脸上所有的畅怀都不见,由衷地夸赞道。
“是啊,好酒。”
八方诸行逝去泪水,虽是好酒,可他不打算再喝一口了。
酒行者微笑的看着他们,他真的已经好久好久,
没有听到这样的赞誉了。
“酒叫什么?”何北问道,作为酿造者,酒行者自然是要为之命名的。
“就叫初心吧。”
就在说出初心的这个瞬间——
酒行者忽然悄无声息地感应到,自己晋升不灭的契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