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在这一刻被破开,男人破开跨腿而入,“怎么了?!”
谢挽宁抓稳浴桶边沿站起来,又被身后的动静给吓了一大跳,她蓦然转过身,有些惊悚的和男人对视上眼。
瞬间,她抱紧怀里的桃桃,侧身遮挡因为方才扯抱人而导致胸前一些地方走光,谢挽宁扭过头,捂住桃桃的脸尖叫:“你干嘛!”
男人呆愣的半坐在窗台上,他怔怔的看着谢挽宁跪坐在那的紧抱着孩子,肩膀缩起,惊慌不已,顿时感到尴尬,悻悻的将摆在外边的腿也给收回来。
他拘束的站在那,有些慌乱的想要解释:“我,我就是刚才听到你们尖叫,想要进来帮你……”
“你看我和桃桃像是需要帮助的人吗!”谢挽宁恼然大声质问。
男人噤了声。
他上下打量着人,小声说:“也像啊……”
虽是小声,但这句话清楚的落进谢挽宁的耳朵里,她回眸用力瞪了男人一样,回头将桃桃轻轻放下,随便扯了下胸前的衣裳便起身忿忿的朝着萧南珏的方向走去,一巴掌呼过去。
“流氓!”
她一巴掌呼到萧南珏的身上,一点都没留情,闷脆的巴掌声响的很大声,却又不解气的,扯着人的耳朵直喊:“什么叫做也像!”
谢挽宁边扯着萧南珏的耳朵,一只手指向窗台;“你这样整得我和桃桃怎么洗澡!”
浴桶里的水都放好了,结果萧南珏来这一出?!
谢挽宁都快要被气死了。
再说了,摔一跤又不会怎的,这是在自家房间里,旁的人又看不见,他何必这般紧张?
现在好了,窗台空荡荡的,稍有不慎都会走光,这好好的一桶药汤就要被浪费!
想着,谢挽宁眼底浮现阵阵心疼。
这浴桶里的药材可都是她专门从那小家里带过来的,顶顶的好材料啊!
她还想趁着这次机会带桃桃好好泡一桶药浴,免得桃桃处处生病,现在全泡汤了!
想到这里,谢挽宁心里对萧南珏的怨恨就大了一分。
她看着男人还欲要冲自己装可怜的模样更是气打不出一来,“你现在告诉我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萧南珏龇牙咧嘴着,一点在外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都没有,他嗷叫两声,“我护着呗。”
谢挽宁眯起眼,“你护着?”
“对啊。”趁着解释,萧南珏赶紧将自己的耳朵从谢挽宁的手里解救出来,又动手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拿这个盖着就好了。”
见人疑惑,萧南珏捏住谢挽宁的手,将其轻轻的从自己的耳朵上扯下来。
他搓了下耳朵,回身就喊了秋分和橘琉。
两人进来时一眼就注意到那破开的窗台,双双发愣,秋分更是震惊凑到那窗台旁,手指戳了戳那破开的窗户口,咂舌不已:“浴房也有贼进来吗?”
被称之为贼的某个人:“……”
谢挽宁被抖的乐不可支。
橘琉连连上前扯了下秋分,示意人看向一旁有些黑脸的男人,秋分瞥见,立马规矩的站在一旁,给自己的嘴巴拉上一条线。
萧南珏握拳抵在唇前轻咳一声,指挥着两人:“待会你两站在左右举着这衣服将这窟窿挡住,确保外界不会有人瞅见,本王待会在外站岗。”
里一层外一层,比原先的窗户还要严实。
谢挽宁着实没想到萧南珏想的竟是这些。
她不禁打趣:“那按照你这说法,直接寻东西将那窟窿挡住,你在外守着就成,橘琉和秋分还要伺候我沐浴呢。”
她本是开个玩笑,但萧南珏还真考虑起来:“你说的也对。”
谢挽宁愣了下,反应过来就要去阻止,可人早就冲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取来一块木板架在里头,又匆匆出去,谢挽宁就看着那窗台外很快就出现一道黑影杵在那。
那黑影似是察觉到她们里头人的注视,在那上面比了几个手势。
谢挽宁全看懂了。
萧南珏让她放下心来。
她心脏似是被无数锤子砸中一样,愣愣的说不上话来。
谢挽宁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明明她只是随便一说,萧南珏却真的在认真的顺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若是桃桃这么提,她作为母亲都不一定真去做。
心脏深处某块柔软的地方瞬间变得又酸又麻,她鼻头一酸,对待人的态度也迅速软和下来。
谢挽宁垂下眼,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桃桃,手掌揉捏摩挲,她不禁开始想,如若能一直这样下去,倒是也不错。
那她其实也能搬回到皇宫里,整日过这样的生活,就算自由被囚禁一半,倒也不是那么难让人接受。
夜半时分。
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桃桃闹腾的很晚,谢挽宁好不容易将人哄睡着,揉着有些酸涩的肩膀,她躺在床榻上,正要就抱着怀里的人调整着姿势准备入睡。
刚转动身体,谢挽宁就听到一阵细微的敲门声。
她不禁回头,靠在房门旁的窗户将一道黑影倒映拉的很长,她呼吸不由得放缓了许多。
怀里的人蠕动着,谢挽宁垂眼看着熟睡的桃桃,敲门声还在继续,谢挽宁皱起眉头。
怕桃桃被吵醒,谢挽宁连连起身,轻手轻脚的从床榻上下来,攒着点愠色,大步走到房门边,动作却轻柔。
她拉开门,门外的人许是没想到谢挽宁突然拉开门,正欲要继续往下敲门。
拳头就要打到谢挽宁的身上,拳头的主人立马就停了下来。
移开拳头,萧南珏冲人挤出笑,干笑着起话题:“好巧啊,在这里也能碰见你。”
“萧南珏!”
谢挽宁压低声音,气急不已:“你这是闹哪一出?!也不瞧瞧现在几点了!”
她气的头疼,完全不知曾经那冷面阎王到底去哪里了。
怎的宣朝叛反一事过后,萧南珏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得,相差太大了,她有时候都有些恍惚。
面对她的质问,萧南珏有些委屈:“我想睡觉。”
“你想睡觉去别处睡去,来寻我这作甚。”谢挽宁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