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之力本就可攻可守,何必执着进攻即极致?”赵峰缓步上前:“你此刻的枪,正因沉稳多了胜算。”
“我要的不是胜算,是赢!”唐嫣如猛地戳枪地面,“轰”的一声,橙红灵力从擂台涌出,化作六道火焰长枪,朝着赵峰四面八方刺去。
这是“烈阳枪法”杀招“六芒焚刺”,比“三叠刺”更难躲闪。
台下白小棠攥紧帕子:“叶凌姐姐,赵峰哥哥被围住了!”
叶凌却摇头:“唐嫣如在硬撑,她的灵力快跟不上了。”
果然,擂台上的唐嫣如脸色苍白,引动“六芒焚刺”本就耗力,加上之前的损耗,经脉已隐隐作痛,全靠执念支撑。
赵峰见状,举令催动暖金灵力,在周身形成巨大漩涡。
漩涡旋转间,六道火焰长枪刚靠近便被卷入。
橙红灵力在漩涡中翻滚,锐利锋芒渐渐被暖金灵力包裹,化作灵光融入其中。
“不!”
唐嫣如想收回灵力,却发现灵力正被漩涡抽走,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踉跄后退,长枪“当啷”落地,橙红灵力溃散大半。
赵峰立刻收了漩涡,上前半步却没再逼近:“你的灵力快耗尽了,这一回合……”
“我没输!”唐嫣如突然抬头,眼中闪过倔强,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长枪上。银白长枪瞬间亮起刺眼橙光,她周身灵力竟重新暴涨,只是气息变得紊乱:“决赛有三回合,这一回合,我还能打!”
赵峰眉头微蹙:“你用精血催灵力,会伤根基!”
“输赢面前,根基算什么?”唐嫣如握紧长枪,再次指向赵峰:“这一回合,我还没认输!”
裁判见状,上前查看后高声道:“唐嫣如虽灵力紊乱,但仍有一战之力!第二回合,赵峰暂占上风,双方休整半炷香,第三回合决胜负!”
台下瞬间炸开:“还有第三回合!唐嫣如居然用精血催力,太拼了!”
白小棠急得跺脚:“她怎么这么傻啊!伤了根基怎么办?”
叶凌面色凝重:“她对‘赢’的执念太深,恐怕听不进劝。赵峰接下来,不好办了。”
擂台上,唐嫣如靠在枪杆上,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
赵峰看着她,第三回合,既要赢,又不能伤她根基,这比单纯的比试,难上太多。
半炷香的休整时间里,唐嫣如靠在擂台柱上调息,指尖不断摩挲着枪身崩口。
她强行压下经脉的灼痛,将最后一丝精血之力凝在丹田,打定主意要在第三回合拼尽全力。
赵峰站在对面,寒渊令悬浮掌心,暖金光芒轻轻摇曳。
他望着唐嫣如紧绷的脊背,眼底掠过一丝思索。
直接破招会伤她根基,若一味防守又难分胜负,唯有以“正阳之力的本心”为引,才能既分高下,又护她周全。
“第三回合,开始!”裁判话音落下的瞬间,唐嫣如猛地直起身,银白长枪裹挟着橙红烈焰直冲赵峰面门。
这一次,她的灵力不再张扬,却将精血之力凝于枪尖,化作一道细如发丝的锐芒,藏在火焰之下,连空气都被刺出细微裂痕。
“来得好!”赵峰不退反进,寒渊令骤然升空,暖金灵力在他身前织成一张半透明光网。
光网纹路与寒渊令表面相呼应,每一道丝线都流转着纯净正阳之力,却没有半分攻击性。
“铛!”长枪刺中光网的刹那,橙红烈焰瞬间被光网包裹,可枪尖那道精血锐芒却穿透网眼,直逼赵峰心口。
唐嫣如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这是她压箱底的杀招,哪怕耗尽心神,也要决出胜负!
赵峰早有预料,侧身避开锐芒的同时,抬手将寒渊令按向枪身。
暖金灵力顺着枪身逆流而上,没有强行击溃灵力,反而像溪流绕石般,将精血之力一点点疏导开来。
“你……”唐嫣如突然浑身一震,手中长枪险些脱手。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道暖金灵力没有伤及经脉,反而在抚平精血催力带来的灼痛,连之前紊乱的灵力都被梳理得渐渐平稳。
“正阳之力的极致,从不是‘破’,而是‘守’住想护之物。”赵峰的声音透过灵力传来,清晰落在她耳中:“你执着于赢,是想证明自己能守护秘境,可若连自身根基都守不住,又谈何守护?”
话音未落,赵峰突然收了光网,寒渊令落回掌心。
他往后退了半步,暖金灵力在身前凝聚出一道浅淡光墙:“这一回合,我不攻,只守。你若能破了这道盾,我便认输。”
唐嫣如愣住了,枪尖的橙红灵力竟不由自主地黯淡几分。
她看着那道看似脆弱的光墙,又看向赵峰眼中的坦荡,突然明白过来。
他不是在让着自己,而是在帮她看清“赢”的真正意义。
台下的白小棠攥着叶凌的衣袖,小声道:“赵峰哥哥怎么只防守啊?他是不是怕伤着唐嫣如?”
叶凌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擂台上:“他这不是让,是在帮她找回初心。”
擂台上,唐嫣如深吸一口气,缓缓收起长枪。
她体内的精血之力已被暖金灵力疏导,经脉的灼痛渐渐消退,可心中的震动却久久未平。
她望着赵峰手中的寒渊令,突然屈膝半跪,将长枪横置身前:“我认输。”
“唐姑娘!”观礼席上所有人纷纷起身,满脸诧异,谁都没想到,她竟会主动认输。
唐嫣如却抬眼看向赵峰,眼中没了倔强,只剩清明:“我今日才明白,执着于‘赢’的我,早已偏离了正阳之力的本心。你既懂守护之责,这‘应劫者’的称号,你当之无愧。”
赵峰连忙上前扶起她,寒渊令释放出一缕暖金灵力,彻底抚平她经脉的余痛:“你只是暂时忘了初心,你的正阳之力,本就有守护的潜质。”
唐嫣如站起身,看着自己的长枪,突然笑了。
这是她今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褪去了所有锋芒,只剩释然:“以后,我不会再执着于进攻。若你需要协助守护秘境,我唐嫣如,随时待命。”
白守山裁判走上擂台,高声宣布:“决赛第三回合,赵峰胜!”
台下瞬间爆发出震天欢呼,白小棠蹦着挥手:“赵峰哥哥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