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听到这话浑身激灵了下,“你可别瞎说。”
沈穗姐就去火车站接个人,怎么可能出事呢。
再说了,你们又不是亲姐妹,你咋还能心灵感应到她是不是出事了?
有点扯吧。
可靳敏就觉得跟沈穗有关。
她现在最信赖、最亲近的人,除了沈穗,再没其他人。
不是她还能是谁?
“沈穗是去的丰台站吗?”
“对啊。”
靳敏脸色更是苍白,“丰台站之前出过事。”
辛夷当然知道,杨骏那次险些命丧站台嘛。
后来凶手也承认,是章小琳的父母雇佣他谋杀杨骏。
因为这,章小琳父母都倒了霉。
这个后续,比当初章小琳事件还要热闹几分。
那些天首都的大学生们都分外关注这事,大有“如果不给杨骏一个说法,他们就去游行”的势头。
辛夷看靳敏脸色还十分苍白,连忙安慰道:“那之后车站不都加强安全保护了吗?”
“当时是加强了,但这阵子说不定就松下来了。”
辛夷觉得她是越担心越胡思乱想,而且还越想越是那回事。
简直陷入了情绪陷阱之中。
他只能安慰。
“沈穗姐人那么好,谁会对她下手呢?你肯定想多了。”
余梅亮拢了拢风衣,摸到口袋里的匕首他心中安稳许多。
今天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一星期前,他在站台例行“工作”时,被一个男人抓了个现行。
“钱包里就几十块钱,可以给你,再帮我干一件事,我给你一万块。”
一万块!
余梅亮没想到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是要自己杀人。
那个女老板,他其实在火车站经常看见。
长得很好,身材也不错,还很有钱。
余梅亮挺想对她下手的,但她身边一直都有人。
还是个当过兵的男人。
身手好得很,之前那个凶杀案,听说就是那个当兵的男人救了那个小白脸。
那天余梅亮有事,没来火车站,错过了那一幕。
这一万块不好挣。
可余梅亮还是答应了,因为那个男人说,“一万美元,事成之后我送你去香港或者美国。”
真要是这样,那值得他冒这个风险。
而且余梅亮打听到,最近这位沈老板要结婚,要经常来火车站接人送人。
机会就在这几天。
因为那个男人说,一旦她结了婚,这笔买卖就自动取消。
一万美元、美国梦都要不翼而飞。
余梅亮当然不答应。
盯了足足一星期,余梅亮总算等到了机会。
虽然沈穗身边还有个女人。
但脸上肉乎乎的,瞧着腰上也有赘肉,一看就知道不是练家子。
等会儿看到血,怕不是叫的比公鸡打鸣还响亮。
余梅亮朝着沈穗走去——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等下得手后,鲜血喷射。
周围的人肯定会受惊,尖叫不停没头苍蝇似的乱跑。
到时候他趁机跳到铁轨里,往对面跑。
越过这几个火车轨道,有一堵铁丝网。
那铁丝网可不是天网恢恢。
他前些天晚上已经绞开一个洞,这会儿不过是虚虚的遮掩着。
那里有余梅亮做的标记,系着一片红布。
他还特意做过实验,稍微一推就开了,自己就可以从那个洞里钻出去,离开火车站。
有人在外面接应他。
那个男人说了的,只要自己得手,顺利从火车站跑出来。
那他就送自己安全到达美国,过好日子。
至于这男的为什么肯花这么多钱,费这么大的力气要沈穗的命。
其实这不关余梅亮的事。
不过他那天拿到了男人的钱包,从他钱包里翻出了一张小卡片。
看到了男人的名字。
章敦。
姓章,那就能解释得通了。
报复这位沈老板呗。
要怪,只能怪她多管闲事。
没事瞎救什么人啊,得罪了章家。
找死,能怪得了谁?
好歹送了自己一桩前程,等事情办妥了。
余梅亮会为她烧一张纸。
且当作为她黄泉路上提供路费了。
五步距离。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男人露出来的皮夹子,余梅亮的手又痒了。
没办法,他自从干了这行就这毛病。
这是病,绝症的那种。
车还没来,显然沈穗还要继续在那里等人。
余梅亮当即做出决定。
他拐了一个弯,不动声色的靠近那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左手两根手指轻轻一夹,就把那皮夹子转移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眉心的痦子抖动了下,嘲笑无声的嘲笑着男人丢了钱包都不知道。
还在这里傻傻愣愣的站着。
真是个傻叉。
手心的痒意一时间止住了。
余梅亮旁若无人的往沈穗那边去。
两人距离一步步缩小。
只剩下一臂的距离。
余梅亮似乎看到那闪闪发光的美金在跟他招手。
他握紧了匕首。
就像是杀鸡那样,划开她细嫩的脖子就好。
六月份天气转热,这女人穿的又是连衣裙。
露出细长的脖颈。
到时候鲜血喷洒在那白腻的皮肤上,一定很好看。
他最大的仁慈,也不过是给她一个痛快,让她利落的死去。
省得再遭活罪。
余梅亮伸出手。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刚掏出来的匕首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韩明下意识地匕首踢飞到铁轨上,与之同时,已然把这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双臂绞到背后。
余梅亮发出响亮的尖叫声。
沈穗看到那颗眉心的痦子时,脸色有瞬间的苍白。
韩明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也难怪,他刚才就看到这男的鬼鬼祟祟。
原本以为是想要偷东西,毕竟韩明亲眼看到这家伙偷了那位男同志的钱夹子。
谁曾想这家伙又去靠近沈穗!
这还得了?
自己拿着秦团长开的工资,被沈穗好吃好喝的养着,可不是吃白饭的。
必须在这小偷没得手前阻拦。
至于人赃并获什么的,有那个被偷的钱夹子在,还用担心?
可谁想到,这家伙手里竟然拿了刀。
韩明脑子里电闪雷鸣,“谁让你来的,说!”
话音刚落下,姜花一脚重重踢在余梅亮的膝盖上,紧接着一脚直踹他裆部。
余梅亮再度发出惨叫声。
连绵不绝。
沈穗看他疼得面目狰狞,一时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