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人氏说完，又道：“不过，还请真君行个方便。”
行个方便？
杨戬有些惊讶，不是说不知道对方口中的意思，主要还是因为这个‘方便’可不是那么好行的。
人族于他而言，只有凤舞的事需要他亲自动手。
系统是一道枷锁。
是道门对凤舞的枷锁。
获得力量的同时，必然也得付出对应的代价，这是世间运转的方式，没人可以逃避，即使燧人氏已经得证先天圣人道果，也不愿强行为凤舞解决系统上的枷锁。
毕竟系统乃三清祖师以大神通构建，其中涉及了极大的道门因果。
强行解除，只是以身入局。
以人族与道门的交情，燧人氏自是不会如此做，这不光是打道门的脸，更是在无视三清，是会染上大因果的。
而杨戬作为道门掌教，自然有着解除因果的权力。
略微沉吟。
杨戬点头，道：“这个方便可以给，但本君需要你们对等的代价，不然本君如何与道门交代。”
五帝气息一凝，对杨戬越发不满。
交代？
谁不知道道门是你杨戬的一言堂。
在三清还未回归之时，你要向谁交代？
他们很是气愤，一方面是对杨戬态度上的不满，一方面是对道门那种‘唯我独尊’上的行事风格不满。
前者还说的过去。
在这个实力至上的世间，杨戬能够崛起，并达到他们只能仰望的高度，有傲气的资格，他们也能够理解。
但后者，就很是不爽了。
自娲皇造人以来，人族承接洪荒气运，供养诸圣。
道门对人族的压制便一直存在，即使是在三皇五帝时期，道门依旧凌驾皇权，以求仙问道来吸收人族天骄。
更是主导了后续的火云洞事件，禁止人皇修炼。
这让人族受到了极大限制，自巫妖时代落幕后，本该彻底主宰洪荒的霸主，提前谢幕，成了诸圣的傀儡。
除此之外，封神的开启，才是人族对道门最大的怨念。
成为傀儡就算了。
你还要让人族朝天庭俯首，彻底结束人皇时代，让洪荒进入以天庭为主导的时期，将人族承接的气运再次瓜分。
这完全就是吃干抹净后，还得再踹一脚。
若非实力不够，五帝早就掀桌子了。
“呵呵.....”燧人氏依旧在笑着，道：“真君需要什么，大可直说，若老头子能够办到，或者是人族拥有，定然不会吝啬。”
杨戬轻笑，没有急着说自己的要求，开口问道：“本君很好奇，凤舞不过区区一介女子，真的值得人族如此付出？”
“那小丫头是个好姑娘，自其成为人皇后，在这方时空做出了很多了不得的成绩，不论是于族群、亦或者是于个人，老头子都愿意为其给予一些帮助。”
“既然如此，本君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声音落下，混沌原界自杨戬身后开启，浩瀚无限，大道万千，那极尽璀璨的道光，已经在朝着道源界域演化。
这一幕的出现，让在场五帝面露震惊。
如此之多的大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修炼的。
成道者不过凝聚一条‘道’而已，可杨戬身后的世界，仿佛包含了诸天大道一般，已经具备一方完整时空该有的一切了。
再加上之前老祖宗对‘道’的解释，与杨戬自述的规律。
其战力之强，绝对不是‘化道’两字能够概括的。
或许，杨戬的实力，已经足以横推这方时空，只不过是在忌惮某些未知的事物，才不得不与人族合作。
至于是忌惮什么，并不难猜测。
时空之主！
能够开创永恒时空的主人，必定是‘天道级’强者。
虽然不知道为何从未出现过，但这并不影响对方在永恒时空的地位，更不会影响人族与杨戬对其的忌惮。
“眼前这位道门真君，已经触及到了那个层次吗？”
五帝心中大为震撼。
仅仅只是观阅到混沌原界，就能够从中感受到自身与杨戬的差距，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就算同处于‘道’的领域中，可依旧没有任何一点可比性。
燧人氏的感觉却是与五帝不同，凝望杨戬身后的混沌原界好一会后，才带着几分惊叹，道：“真君果然大才，想必要不了多久，老头子就能够见证一方完美时空的诞生。”
说完，接着道：“老头子知道真君想要什么，也愿意与真君结这个善缘。”
声音落下，一团金色的烛火在庙宇点亮。
温暖的烛光照进混沌原界，仅仅只是十几个呼吸，一条全新的大道便已是在混沌中生出，与庙宇中的金色烛火形成共鸣。
燧人氏眼中的惊叹越发浓郁，伸手托住烛火，整个人燃起火焰，仿佛与烛火形成一体。
这是‘道’的解析，是先天圣道本源的展露。
杨戬看的很入神，以他如今的境界，在燧人氏释放大道本源后，理解起来并不困难，再加上混沌是万道融合而成，同样可以反向推演出万道。
时间在飞速流逝。
一个呼吸、一个眨眼，便是数个年头。
不知多久过去。
混沌原界当中的烛火大道出现质变，道光极尽璀璨，形成道源，在天穹绽放，与云间的万道光芒相比，好似鹤立鸡群，独树一帜。
呼....
清风自庙宇中吹拂。
燧人氏身上的火焰消散，看着已经结束参悟的杨戬，感触颇深：“若当年娲皇能够参与真君的因果，想必现在又是一番景象。”
杨戬自然知道燧人氏在指什么，平静回应：“于大道之巅俯看众生，你我应该能够理解娲皇当年的想法。”
说完，起身，朝着燧人氏深深一礼，继续道：“这次是本君欠人族一个因果，若未来燧圣有用的着的地方，尽可直言。”
燧人氏微笑：“混沌乃万道之源，老头子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杨戬‘恩’了一声，没过多去说什么。
他原本的想法，只是刻印一下化作圣道的烛火，这与解除凤舞的枷锁也算是匹配，但燧人氏上来就开大，将烛火本源直接给展示出来。
如此毫无保留的做法，超过了他的预期。
所以，杨戬对燧人氏给予了承诺，愿意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将这份因果还掉。
“唉.....”
庙宇中的五帝却是深深一叹。
他们也一同观看了老祖宗的道果，然而并没有什么软用，‘化道’级的道果，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参悟的。
就算完全展示在眼前，也无法照抄。
之所以杨戬能够得到巨大收获，全是因为其本源大道的混沌属性。
不然即使是同阶的‘化道’级，在观阅到别人的道果时，也只是能够起到些许借鉴的作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