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却从侧面认证程南图的身上,有着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回去时仍是坐了程南图的车,本来爸妈想要亲自送我回去,顺便看一看我居住的地方,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奈何林月弄伤了手,哭闹着要爸妈送她去医院。怎么说都是亲生的,爸妈再生气,也不能置之不理,只能将我送上程南图的车。
看着爸妈的车子尾灯闪烁着远离,我再一次确认自己刚刚的决定是对的。
“在想什么?”程南图问我。
“没什么,南图哥,我们走吧。”
车子尚未开出别墅区,便被人当街拦住去路。
程南图的车速度有点快,那人却半点不害怕,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马路中间。
路灯的光线不太明朗,看不清那人的脸。
程南图熟练而精准的将车子停在那人面前,车与人贴得严丝合缝,却对彼此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我惊讶的看过去,却更加惊讶的发现,拦路的人居然是刘叔!
“刘叔,您怎么在这里?”我打开副驾的门下车,将刘叔拉到一边,对于他当街拦路的行为表示分外不满,要求他以后再不许做这样危险的事。
若是程南图没能控制好车子,刘叔的结局必定是非死即伤。
刘叔好脾气的点头答应,在我问他找我有什么事时,老人家正了脸色,郑重的说,“沐沐,我要离开林家了。去给你做管家,你会不会嫌弃刘叔又老又笨,不肯要刘叔呢?”
这句话犹如一记炸雷,将我炸的是外酥里嫩,不明所以。
刘叔比爸爸大几岁,从爸爸七岁时就跟在爸爸的身边,可以说,刘叔是这个世界上,陪伴爸爸时间最久、对待爸爸最忠心的人。
如今他要离开爸爸,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刘叔说的云淡风轻,低垂着的眉头暗含着几分沧桑之感,“原本我前几年就想回去老家养老,你爸爸不同意,说是家里没有我,你会难过。如今你已经不在林家,我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意义。沐沐,你不要为难,如果你不需要我,我就回老家去,也是一样的。”
不用问我也知道,刘叔挂念我,必然引得林月不满,也就会被林月针对。
他是长辈,不愿意受林月的气,更不可能将事情捅给爸妈,唯一的办法,只有离开。
刘叔一席话,说的我心里难过的要命。
我怎么可能不需要他,只是......
“刘叔,您能来我身边,我当然开心,根本就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可是,我三天后就要离开蓝城,去做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这一去很可能是两三年回不来。放您一个人在家里等我,我放心不下呀。”
刘叔听我说需要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出个带有孩子气的笑容,“没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熬几年。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我呀,在家里等你。你知道,我没有家,也没有孩子,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以后,等刘叔死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
我被小老头逗笑了,“刘叔,瞧您说的。您就是身无分文,只要您需要,我都会给您养老送终、披麻戴孝。您的墓碑上,我就写:女儿林沐敬上!”
有了我的答案,刘叔心满意足的背着小手回去林家大宅。
小西舍不得我走,抱着我哭得天昏地暗,然后为我安排宴会送行。
地点是一间会所,昔日的朋友来了大半,叫了不少的酒。
都是有钱人家的二世祖,其中好几个都是程思昱当年的朋友,冷言淡语的想要用语言攻击我,被我和小西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渐渐的也就都消停了。
小西见酒快要喝完,又点了一次。
一位穿着短裙的女服务生低眉顺眼的进来,送酒、开酒、醒酒,再逐一斟满,递到每个人的手边。
我瞟了一眼,见她手法很生,随口问了一句,“新来的?”
服务生的手抖了一下,将杯子推给我,声如蚊蚋,“我第一天上班,请贵客多多包涵。”
包厢里光线昏暗,她托着空酒瓶出去,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本来不想喝酒,但是想到未来几年内很可能想喝都没的喝,便也端起杯子喝了下去。
放下杯子没一会儿,我就觉得身上有些热,以为是长久没有喝酒,不耐受的原因,起身去洗手间准备洗把脸,降降温。
刚推开包厢的门,就见刚才那个服务生低着头快步的跑开,鬼鬼祟祟的背影有几分眼熟。
站在洗手池前,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唇色红润,眸含春水,媚得拉丝,不由吓了一跳。在我最爱程思昱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眼神和面色,我这绝对不正常!
热意持续上涌,内心空虚的厉害,急须用什么来填满。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眸色迷离,像只媚妖。
脑子开始迷乱,眼睛模糊,双腿一软,我跪倒在地,体内虚无的叫嚣着,想要被拥抱被亲吻的念头,无比疯狂。
这是被人下药的症状!
这里是高端会所,这种情况也有,却是极其罕见。
身体热得快要爆炸,无意识的撕扯着身上的裙子,由于天气热,我只穿了条淡蓝色长款吊带裙,没扯两下,脆弱的肩带便断了一侧,裙子在肩膀上摇摇欲坠。若不是尚存一丝理智,用一只手臂压着胸口,已然走光。
“美女是不舒服吗?我可以帮助你。”
说话的,是一位眼冒邪光的男人,打扮的油头粉面,三十多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和你无关,走开。”
本意是驱赶男人离开,可说出口的声音却又软又柔,带着说不出的妖媚。
男人的眼睛蓦然变深,欲色自眼底升起。
我倏然想起那个手生的女服务生,明显很可疑,我却没有足够的警惕性,不仅喝了她斟的酒,还一个人出来透气。
若是铁血知道我如此忽略了一个可疑的人,让自己丧失保护自己的能力,肯定会用最冷酷的方法惩罚我。
男人凑了过来,抬手抚摸我的脸颊,虽然心里厌恶的要死,恨不能一脚踹死他,可身体却诚实的感觉到舒服,贪恋的想要更多的接触。
用尽意志力,抵制住想要抱住男人撕扯的疯狂想法,双手紧攥成拳。
我咬住腮肉,剧烈的痛意,让我恢复一些清明,看清楚眼前那张暗含狂喜的脸,知道今天难以善终。
出来时,手机没有拿,没有办法搬救兵。
以我现在浑身瘫软的状态,跑出去自己找救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走廊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应该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住了。
我努力的想要转动大脑,想到一个解救自己的办法,可惜脑子被药物控制,混沌不已,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而男人的手已经放肆的下滑到颈部,捏起我的下颌尖,黑眸之中欲色翻涌,有着莫名的狂乱,“美女,是不是很难受?不怕啊,哥哥可以帮你。”
恶心之感铺天盖地的涌出,胃里一阵痉挛,他的唇缓缓压下,我控制不住的干呕。
男人大概害怕我真的吐在他的身上,脸色难看的放开我,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很近的地方对我虎视眈眈。
我拄着洗手池,视线落在手边的一只果绿色小盆上。
盆子里装着一满盆冷水,很清澈,应该是干净的。洗手池与墙壁的夹缝中,放着一根皮揣子。
这是目前我能够找到的,仅有的工具。
是否可以自救,全靠它们。
男人应该喝了不少酒,身体有些晃,见我没有吐,又俯着身子过来想要亲吻我。
我冷睨他一眼,用尽洪荒之力,一脚踹中他的命根子,端起那盆水给自己兜头淋下。
冷意由上而下将我淋个透心凉,由内而外的那种狂热和空虚被暂时压制。
男人捂着重点部分咒骂着爬起身,我盯着他的动作,在他再一次冲上来之前,拿起皮揣子朝着他的脸狠狠按了上去。
男人的身体晃了一下,扯下烀住他脸的东西看了一眼,一声怪叫,恶心的抚墙大吐特吐。
趁此机会,我拖着绵软的身体跑了出去。
男人捂着裆部,不甘心的跟在我后边一瘸一拐的狂追。
我知道只凭自己,根本不可能逃得过他的魔爪,必须要找一个帮手。
可被事先安排过的大堂之中,一个人也没有。
我努力保持清醒,瞪大眼睛,穿过大厅,跑出酒店大门,不敢放松的朝着灯光明亮的地方跑去。
世界那么大,我祈祷着会有一个好心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然而,这真的是一个诡异的夜晚,跑出去足有二十多米远,竟一个人影都没有碰到。
后边的人越追越近了,我的力量用尽,双腿开始发软,眼前也阵阵模糊,看不清楚东西。
我绝望的流下眼泪,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突的,一辆黑色宾利一个急刹,停在我脚前半尺远的地方。
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意识再一次开始涣散。
半开的车窗之中,是程南图那张绝美的脸,他见到我,脸色大变,推开车门来到我身边,单膝跪下,急切的问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