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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辟池构珠殿,丹性趺坐三仙台。”

姜阳还待多看两眼,白棠却已经循着呼应抬脚迈步进去了,他也就不做耽搁了。

门扉高耸,青灯明亮,滚滚白气如同流水一般沿着台阶流淌下来,拾级而上,檐下两旁摆开了韶乐一般的宏大阵仗,古铜色的编钟、大鼓、小鼓、琴瑟、筝等等乐器,不一而足。

二人踏入其中,霎时间钟鼎之声齐鸣,虚空中有礼乐奏响,天鼓大作。

不知不觉间,道路两旁的白气迅速退去,银白色雷弧于当空游走,如同蛛网密布,一具轻柔女体悄然在殿中凝结。

白棠心中悸动,脚步不停的朝前行进,似要走到大殿深处去。

姜阳被这奇异景象吸引了心神,只见这女体凝结,胴体如玉,好似连城之壁,其脸蛋白里透着红润,与之对视,眼神灵动,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活过来。

“轰!”

宏大的雷鸣令姜阳惊醒,抬头发觉白棠已经走远,他摇摇头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白棠在殿中飒然穿行,神色凛然,如同登基加冕,她背影缓步徐行,衣袂飘飘,又如觐见君王。

仙乐也好,雷鼓也罢,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偏转,内心好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只朝着上首而去。

殿上是仙台玄座,四方四正,高约十余尺,下绘的是山川草木,上刻的是雷殛掣电,上下交汇,古拙庄正。

其脊背扶手上披着一件银白道袍,轻轻飘荡,位上空空荡荡,却生有一株嫩芽儿。

这株嫩芽儿傲然挺立,不过指肚长短,若不是放在仙台上便如同路边的杂草,毫不起眼,可它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令人根本挪不开目光。

它通体翠绿,呈现晶莹之色,于虚空中扎根轻轻摇曳,种种异象不断在周遭浮现。

这景色瑰丽,或是岁暮轮转、枯荣交替,或是萌动冒橛、解离析玄,亦或是雷霆殛身、破灭诛罚,一副遮天蔽日般的末日景色。

一棵棵藤树苍然成群,拔地而起,不停演化着朽木逢春之景,刺目的雷霆再度从阶上流淌下来,照的仙台上的纹路一片银白,在二人脸上明暗交错。

转瞬之间,种种异象又突然消失,仙台上那一株嫩芽仍在顾盼生姿,仿佛刚才的一切景象都是一种错觉。

可修了仙基,成了神通之辈,怎会有错觉产生。

姜阳只看了一眼后,他双目便一瞬不瞬的盯着座上嫩芽,喃喃道:

“这....这是什么?”

白棠此时已经无法答话了,识海之中轰然作响,浑身上下所有地方都只传出一个意识,那便是得到它!

恰逢此时,一道玉色胴体在仙台上凝结,背影窈窕婀娜,她随手捡起位上的道袍披在身上,顺势坐于玄座之上。

单手倚在仙座上,手背弯曲托着腮,她眼神迅速从弥蒙恢复至清明,檀口轻启:

“你终于来了。”

“你?”

姜阳看清了她的面容之后,瞳孔慢慢放大,神色当即为之一窒。

盖因仙台玄座上的女子面容,竟生的与白棠别无二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他见状赶忙上前去查看白棠状况,却发觉白棠呆立当场,一动不动。

“白前辈!”

姜阳心中一紧,抓住她手臂想要将其唤醒,可对方却毫无反应。

“你做了什么!白前辈她怎么了?!”

霎时间姜阳抬头,疑心是其搞的鬼,立刻喝问起了座上女子。

“呦....”

女子侧倚玄座,露出嫩白肩膀,脸上荡漾笑意:

“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看的人家心慌,别着急嘛~”

姜阳深深吸了口气,斩灭心绪恢复冷静,质问道:

“你到底是谁?”

“我嘛...那就说来话长了。”

女子调整了个坐姿,答道:

“你便唤我青.....青禾好了,你能到此地来,都是受了我的指引。”

姜阳闻言单手立刻按在剑上,面色一肃退出两步道:

“你这是何意?”

“哼哼哼,炸毛了~不过你却不必防备于我。”

青禾说着伸出托着腮的手指向白棠道:

“她便是我,我便是她,就这么简单,如若不然我俩怎会生的一模一样。”

姜阳心中生疑,容貌一项只要是紫府,什么相貌还不是随心意捏就,他怎会轻信。

青禾观察姜阳神情也知道他不信,于是转而道:

“你好歹也是筑基修士,见识不浅,可曾见过谁的灵剑生有剑灵?还有如此灵智?”

“你师尊玄光好歹也是剑仙,他的佩剑可有剑灵,能授剑、通道论,显化神通?”

那自然是不行的,青禾就算不挑明姜阳心中也是早起疑心了。

可白棠自他入道途的那一刻便陪伴在她身边,亦师亦友,同行同心,天长日久之下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乃至于生出依赖。

故而就算心底有所察觉,他也都强令自己不去多想,但事实是谁也无法缩起脖子来当鸵鸟,白棠嘴上少提,但对于自己的由来也多有探究之意。

姜阳沉默了,她能准确的点出玄光的存在,其实内心已信了七分。

姜阳不说话,青禾却没打算放过他,面上带着几分埋怨道:

“明里暗里也向你呼救了这么多次,为何要到现在才来?”

“啊?”

姜阳闻言诧异,反问道:

“呼救?向我?”

“那是自然。”

青禾后仰靠在椅背上道:

“我好不容易寻得个机会,勾动一枚棋子前去邀你,你当时为何不曾应下?”

“什么时候?”

“八年前,古修遗脉。”

青禾叹了口气,提醒了他一句。

姜阳呆立,霎时间什么都明白了,不由指了指她道:

“那棋子....方絮,是你所为?”

“不然呢,我困顿在三仙台中,意识迷蒙混沌,清醒的机会本就不多,又久候不到你来.....”

青禾显然是憋闷的久了,将一肚子的话劈头盖脸的砸在姜阳身上。

“若不是我将剑意剥离丢到‘白杜’中让人携出去,恐怕至今你还到不了此地呢。”

“这....”

此言一出,这下姜阳是彻底相信了,他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而问道:

“这不是只有一次而已,为何你却说呼救了这么多次?”

“呵....”

青禾闻言笑了一声,纤长的手指伸出略一掐算道:

“自广木果位幽而复明起,整整一千二百年,我足足呼唤了四十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