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您就擎好吧!我这就带兄弟们去!保准把事儿给您办得漂漂亮亮!保管他家里人一个都跑不了!”
他兴奋地搓着手,转身就冲了出去,招呼着他那群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地痞流氓。
“兄弟们!活儿来了!跟我走!”
高邦一声吆喝,十几个歪瓜裂枣、流里流气的混混立刻围了上来,个个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一行人浩浩荡荡,杀气腾腾地朝着靠山屯的方向涌去。
靠山屯的村民们,平日里见到生面孔都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看着高邦这群人个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躲进自家屋里,把门窗关得紧紧的,连探头出来看一眼都不敢。
一时间,村道上竟变得空无一人,只剩下高邦一行人嚣张的脚步声和污言秽语。
高邦带着人,轻车熟路地直奔村东头那座显眼的红砖大瓦房——陈诚家。
看着这比周围土坯房气派太多的房子,高邦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毒。
一个泥腿子,凭什么住这么好的房子?!
他停下脚步,回头对他那帮手下吩咐道。
“听好了!那姓陈的小子不在家,你们几个,想办法把门给我弄,进去之后,把里面的人都给老子绑了,看好了,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或者受伤,老子要用他们去镇上拿捏那姓陈的。”
抓了陈诚的人,看他还怎么嚣张,到时候要让他乖乖把钱和面子都吐出来。
“放心吧,邦哥!”
“交给我们了!”
“保证把里面的人抓得服服帖帖!”
那群混混摩拳擦掌,满口答应,脸上全是狞笑。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美差了。
高邦见状,满意地点点头,也没多想,转身便朝着镇子的方向走去。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陈诚在他面前低头认怂、乖乖奉上钱财的场景,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留在原地的混混们,看着紧闭的院门和房门,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哐!哐!哐!”
一个领头的混混拿起一根粗木棍,狠狠地砸在陈家的大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开门!快他妈给老子开门!”
“里面的人听着!赶紧滚出来!不然爷爷们就不客气了!”
“再不开门,老子就把这门给你们拆了!”
屋子里,徐月紧紧抱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妹徐雪,脸色煞白一片。
外面的“哐哐”砸门声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她们的心坎上。
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更是让徐月又气又怕。
徐雪早已吓得呜呜哭出声,小小的身子哆嗦着。
徐月死死捂住她的嘴,自己也吓得浑身发颤,却强撑着一股劲儿,咬着牙,就是不吭声,更不敢去开门,她知道,一旦开了门,后果不堪设想。
门外的混混们见里面毫无动静,耐心耗尽,脸上露出狰狞的冷笑。
“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给老子砸!把这破门拆了!”
领头的混混一声令下,几根粗实的木棍更加凶狠地朝着那扇本就不算牢固的木门狠狠砸去。
“砰!!”
“咔嚓——”
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木屑纷飞,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一道沉默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那人身形不算特别高大,但步履沉稳,面色冷峻,正是之前村里人见人怕、如今却似乎低调了不少的黑狮。
他刚从临时搭建的简陋窝棚里出来,准备去挑水,就被这边的巨大动静吸引了。
他眉头微皱,看着那群正在疯狂砸门的混混,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这边的骚动也终于引来了更多胆子稍大些的村民。
他们远远地围着,躲在墙角、树后,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瞧,脸上写满了惊恐和好奇,却没一个人敢上前。
“天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来陈诚家闹事?”
“这些人是哪里来的?看着就不像好人,凶神恶煞的。”
“陈诚刚走,他们就来了,这是算计好的吧?”
领头的混混注意到了越聚越多的村民,虽然心里也有些打鼓,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但面上却更加嚣张,朝着围观的人群恶狠狠地吼道。
“看什么看?!都他妈给老子滚远点!谁敢多管闲事,老子连他一块儿收拾!”
“一群泥腿子,也敢看老子的热闹?”
人群中,刘翠和她男人刘承也在。
他们本来是纯粹来看热闹的,想看看陈诚家怎么倒霉。
可看到这群混混凶狠残暴的模样,尤其是那毫不掩饰的恶意,两人顿时吓得腿肚子发软。
“这……这伙人太凶了!咱们赶紧走吧,别溅一身血。”
刘翠扯着刘承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
我的老天爷,这些人怕不是要杀人吧?
陈诚家这次是踢到铁板了,活该。
刘承也是脸色发白,连连点头:“走走走!赶紧回家!这浑水咱们可不能蹚!”
妈的,早知道这么吓人,就不来看了。
就在刘翠和刘承准备悄悄溜走的时候,黑狮却动了。
他想起了陈诚临走前特意找到他,虽然没明说,但那意思很明白——他不在的时候,家里就拜托他多照应一下。
虽然黑狮骨子里桀骜不驯,但陈诚给他的那份尊重和信任,还是让他有了一丝想要回报的意味。
陈诚交代过,要护着他家里人周全。
黑狮眼神一凛,不再犹豫,迈开步子,径直朝着那群还在砸门的混混走了过去。
“哎!黑狮!你疯了?!快回来!”
刘承眼尖,看到黑狮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刘翠也急了:“黑狮!你不要命了?!那些人手里可都拿着家伙呢,你一个人上去不是找死吗?!”
“这黑狮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躲都来不及,居然主动往上凑?”
然而,黑狮对他们的叫喊充耳不闻,仿佛没听见一般。
他走到那群混混身后不远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心寒的冷意。
“住手。”
砸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几个混混动作一僵,骂骂咧咧地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