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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无声之证 > 第152章 挖眼案(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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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徐明远描述,燕学平是东医大毕业的高才生,34岁,未婚。工作能力很强,但为人沉默寡言,有些偏执,有交流障碍。前段时间有个护士长给他介绍对象,结果人还没说完,他就恼了。三个月前因其在手术中突然情绪失控,被暂停临床工作。

“他母亲早逝,父亲再婚后意外身亡。”徐明远叹息,“继母抚养他到十四岁也自杀了。去年他唯一的亲人——姑姑病逝后,他就变得……”

“哎,虽然性格怪僻一些,工作还是勤勤恳恳的,所以我也一直没有换人。”

滕艳兰与李睿交换眼神。破碎的童年、亲密关系的缺失、对女性的复杂情结——这完全符合他们对二号嫌疑人的侧写。

走出诊室时,李睿突然驻足:“徐教授,燕学平被停职后,还能接触医院系统吗?”

“理论上不能,但……”徐明远欲言又止,“他的门禁卡一直没上交。”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滕艳兰握紧了对讲机,她知道,那个藏在白大褂下的恶魔,终于要现出原形了。

阳光斜斜地穿过百叶窗,在诊室的地板上投下细密的光痕。徐明远送他们到门口,脸上挂着医者特有的温和微笑。就在滕艳兰转身的刹那,她余光捕捉到徐明远嘴角一丝几不可察的抽动——那绝不是遗憾或惋惜的表情,而像是……某种得逞的快意。

李睿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他注意到徐明远右手食指正轻轻敲击着门框,节奏精准得如同手术室的心电监护仪。这个细节让他想起尸检时发现的那些切口——每一刀都带着同样的、近乎强迫症般的精确。

“徐教授,”李睿突然回头,“燕学平被停职后,还经常来医院吗?”

徐明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像被强光刺激般快速眨动了两下:“这个……我不太清楚。”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摸向白大褂口袋,又迅速抽回——那里似乎藏着什么。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滕艳兰看到徐明远仍站在原处。逆光中,他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与方才判若两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那笑容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怀疑是否是光影的错觉。

“不对劲。”李睿皱眉道,“徐明远知道得太多——关于燕学平的童年,关于那些自杀细节……”

滕艳兰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起徐明远提到燕学平继母自杀时,右手曾不自然地抽搐——那不是一个讲述悲剧时应有的肢体语言,而更像是……某种条件反射般的兴奋。

“会不会是你多虑了。”滕艳兰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颤,“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燕学平。”

电梯的金属墙壁反射出两人凝重的面容。那个在阳光下转瞬即逝的诡异微笑,像一把无形的手术刀,正缓缓剖开这个案件最深层的真相。

滕艳兰打电话给张旭,汇报这里的情况,张旭马上作出指示:“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个人。”

一个故事拉开序幕,就有落幕的这一刻。

燕学平哼着肖邦的夜曲,将平底锅里的太阳蛋煎得边缘焦脆。作为医学博士,他深谙营养学精髓——全麦面包涂抹法国黄油,佐以低温慢煎的伊比利亚火腿,配上一杯72巴氏杀菌的鲜乳。晨光透过百叶窗在料理台上切割出金色的条纹,连窗外垃圾站嗡嗡作响的绿蝇都显得可爱起来。

九点三十七分,他擦拭着银灰色威朗的车窗。这辆2016款二手车是他三年前在二手车市场淘到的宝贝,虽然里程数偏高,但发动机保养得如同处子的心脏。车内弥漫着福尔马林与皮革混合的气息,后座上散落着几份泛黄的医疗档案和用密封袋装好的手术器械。

让他心情明媚的有两件事:首先是丁春峰的失联。用丁春峰做挡箭牌是他早就想好的。那个残暴市侩、贪色如命还满身鱼腥味的屠夫此刻应该躺在太平间的冷柜里,被自己精心调配的神经毒素侵蚀得面目全非。想起上周丁春峰擅自将尸体抛在购物中心,燕学平指节捏得发白——他精心配置的魔酸本该让那些女孩像晨露般消失,而不是成为愚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魔酸是一种超强酸,由氟磺酸和五氟化锑以1:1的摩尔比混合而成。它在室温下为无色透明的黏稠液体,具有极强的酸性,甚至能将高氯酸质子化。只要将尸体泡在里面,一个小时之后就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你说你抛什么尸呢?抛尸就抛尸吧,你还把尸体扔到闹市。脑残一个。”燕学平心里嘲笑着丁春峰。

他和丁春峰本来合作得很愉快,丁春峰确实残暴,虐待那些女孩时简直就是一个畜生,这让他很满意。可丁春峰不好管理,喜欢喝酒闹事,经常自作主张,这让燕学平很反感。

“不过无所谓了,不出意外,你现在应该死了。”燕学平长舒一口气。

第二件杰作正在地下室等待最后的雕琢。许梓琳比前几个标本都要完美,瓷白的皮肤下跳动着艺术级的肌肉纹理。三天前在校门口“偶遇”时,女孩因丢失手机急得鼻尖沁汗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他摇下车窗递出的那瓶“矿泉水”里,掺着根据她体检报告量身定制的麻醉剂——既能保留瞳孔对光反射,又足以让她在解剖台上安静如羔羊。

车载电台播放着早间新闻,记者正在描述第三具尸体的惨状。燕学平嘴角泛起冷笑,丁春峰那个蠢货永远不会明白,真正的艺术品需要绝对控制。就像上一个差点失手的猎物,明明注射了足量肌松剂,却在镊子触及虹膜时突然痉挛,害得他不得不提前结束创作。

“还好她落到了丁春峰手里,丁春峰折磨了她两个晚上,差点被折磨死。”想到这里,燕学平突然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个禽兽。”

红灯亮起,他轻点刹车。仪表盘储物格里,装着眼球的培养皿微微反光。这次他准备了新型防腐剂,要让这双琥珀色的瞳孔永远保持濒死时的惊恐与绝望。

后视镜里,他的白大褂纤尘不染,仿佛即将踏入手术室进行一场神圣的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