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督都懵了。
一支15人的特种空勤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又和以前一样了。
但是,不一样的是,这是他向英国那边请求派遣的一支反恐部队,前来帮忙处理陈暮问题。
但是人不见了。
所有队员,全部不见了。
这,让他如何向母国那边解释。
这解释不了啊。
这已经三天没有任何信息了。
而英国那边,也就只能拖三天。
明天,那边就必然会因为这一支特种空勤团的失踪而问责了。
到时,要是没有任何交代,他就麻烦了。
别看在港岛,他这个港督很威风,但是在母国英国,他就真的没有一点架子可言。
一个殖民飞地的管理者,算个什么玩意!
结果,还将母国的王牌部队给弄没了。
想想母国那边的怒火,港督就腿软。
怎么办?
突兀!
港督猛地将手中的威士忌酒杯砸向墙壁,水晶杯炸裂的脆响在空旷的办公室回荡,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墙面蜿蜒而下,宛如一道道血色泪痕。
他踉跄着扶住雕花书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桌沿的木纹里。
十五张特种空勤团队员的照片在桌上散落,每张照片上年轻坚毅的面孔此刻都仿佛化作了嘲笑他的鬼脸。
“彻查!立刻给我彻查!”港督对着对讲机咆哮,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愤怒,“所有巡逻艇、直升机,全部出动!把大鹏湾方圆百里翻个底朝天!”
秘书不敢回话。
你这话是认真的吗?那里可不是港岛的区域,那是属于大陆。
你要去那边彻查,那人家会答应?
但这话秘书此刻不敢说。
港督那么生气,那么癫狂,他要说了,必然会遭遇港督怒火的宣泄,所以老实地站在原地,等待港督情绪平复。
港督的额头青筋暴起,眼睛布满血丝,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西装也皱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威严。
良久之后,港督情绪平复下来。
“去申请卫星临时使用权,去查看大鹏湾海域。”港督艰难的吩咐。
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办法了。
那里,不是他的地盘,他的人,去不了。
夜幕降临,暴雨如注。
港督站在总督府的落地窗前,凝视着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维多利亚港。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他苍白扭曲的脸。他的手机在裤兜里不断震动,是伦敦那边发来的催促消息,每一次震动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总督阁下,卫星监控没有任何发现。”副官小心翼翼地走进办公室,声音颤抖。
“不可能!”港督突然转身,抓起桌上的镇纸狠狠砸向副官,“十五个大活人!带着最先进的装备!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镇纸擦着副官的耳边飞过,砸在墙上留下一个深坑。
副官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一定是陈暮!那个该死的陈暮!”港督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疯狂踱步,“他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调遣所有情报人员,给我盯着渔民村的一举一动!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些队员的下落!”
然而,不管他如何疯狂地调动资源,如何歇斯底里地发号施令,得到的始终是一无所获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距离英国问责的时间越来越近。
港督开始彻夜不眠,坐在办公室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灰缸堆满了烟头,烟雾在房间里弥漫,仿佛他内心化不开的阴霾。
终于,英国那边的电话来了。港督盯着响个不停的红色专线电话,仿佛那是一条随时会吞噬他的毒蛇。他的手在电话上方颤抖了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接起。
“总督先生,特种空勤团的人呢?”电话那头传来冰冷而愤怒的质问。
港督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我...我正在全力寻找...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你以为你还有时间?”对方的怒吼震得港督耳膜生疼,“一支王牌部队,在你的辖区内失踪!你知道这会给大英帝国的脸面造成多大的损害吗?如果明天天亮之前还没有任何消息,你就等着被撤职查办,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吧!”
电话挂断的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港督瘫坐在椅子上,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
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仰头猛灌,辛辣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前襟。
“我不能失去这个位置...不能...”
港督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一定要...”
但,怎么找到呢?
等等!
等等!
港督眼神里闪过癫狂狠厉之色,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自救的方法。
虽然,这个方法很无耻,很卑劣,甚至可能导致许多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
甚至可能发生战争。
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位置。
很快,港督抓起电话,拨通向美国冲绳海军基地。
他清晰记得,美国一艘扫雷艇失踪了。
事关一艘几十年前沉没的阿波丸号的财富。
据说是扫雷艇上的舰长和官兵私分了价值十几亿美元的黄金珠宝。
但至今,没有找到那些人。
想来,那些人此刻必然是躲在某个角落,默默数着黄金,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然后出来享受荣华富贵。
但,他,要将这些全部甩锅给陈暮。
是的,他会告诉美军,这里面是陈暮搞的鬼。
因为陈暮发财了。
虽然陈暮发财,都是和珍宝海鲜舫有关。
是陈暮卖鱼给珍宝海鲜舫。
但是不管陈暮怎么发财的,总是他发财了。
一个穷乡僻壤的渔民,居然发财了,那肯定有问题。
说他和阿波丸号有关,有问题吗?
尤其,本身阿波丸号就在大陆海域。
再说了,你一个渔民,每次都能打到那么多奇珍鱼类,说你和扫雷艇的官方有勾结,合不合理?
合理啊!
而只要美军掺和进来,不管什么结果,他的位置暂时都保住了。
他只要将这件事往上面一汇报,母国那边必然不会责罚于他。
因为,现在的英国很怂,尤其面对美国,那就是个怂包。
那几乎是美国指哪,他他们打哪。
听上去窝囊,但是对比欧洲其他国家,可要好多了。
至少英国虽然有点当狗腿子的窝囊,但是至少英国本身还能从中牟利。
当了狗腿子,还能牟利,那就不错了。
不像其他欧洲国家,那就是被美国直接捆绑上去了,进退不由自己。
还有更差的,那就是小日本了。
那就是被美国拿来收割的。
只要美帝参与进来,那母国那边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至少,会给他一段很充裕的时间。
平息心情后,港督抓起电话,打给了冲绳那边的美国海军基地。
电话那头传来美军基地值班军官冷淡的应答声,港督强压下内心的慌乱,用故作镇定的语气开口:“我是港岛总督,关于阿波丸号财宝失踪案,我有重要情报。”
“哦?说说看。”军官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仿佛早已习惯处理这类莫名其妙的情报。
港督深吸一口气,开始编织他精心设计的谎言:“最近,我的特种空勤团在调查一个叫陈暮的大陆渔民时失踪了。此人在短短时间内暴富,在大鹏湾经营着一家规模庞大的渔民农家饭堂。据我调查,他的船队频繁在阿波丸号沉没海域活动,很可能与几年前失踪的美军扫雷艇有关,背后说不定藏着惊天阴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正当港督以为自己的话毫无说服力时,军官突然发问:“证据呢?你不会以为凭几句猜测就能让我们行动吧?”
港督早有准备,立刻说道:“陈暮的饭堂能提供大量市面上罕见的深海鱼类,普通渔船根本无法捕捞到这些。而且,他突然获得的巨额财富来源不明。我有理由怀疑,他与那艘失踪扫雷艇的船员勾结,私吞了阿波丸号的财宝!”
军官冷笑一声:“就这些?港督先生,你的情报看起来漏洞百出。”
“如果美军介入调查,一定能找到确凿证据!”港督急切地说,“这不仅关系到美国的财富,还关乎大英帝国的荣誉。我的特种空勤团无故失踪,背后肯定有陈暮在搞鬼!”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和港督的再三保证,军官终于松口:“我会将此事上报,但如果情报有误,后果你应该清楚。”
挂断电话,港督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一旦美军介入,局势必将失控,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位置,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与此同时,在渔民村一片祥和之中,突然,侯玉婷开着陈暮赠送的吉普121急匆匆而来:“陈暮呢?他在哪?”
村里人愣了愣。
“哥哥仔村长出海了。说是一周左右才回来。”曾阿牛瓮声瓮气说。
侯玉婷皱眉。
这个时候出海了?
这家伙,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刚刚透过京城那边的人脉,得到一个消息。
美帝那边似乎在海域边境处搞事情。
说是,得到线索,他们失踪的敏捷级扫雷艇似乎和大陆这边某个渔村有关。
至于如何有关,怎么有关,美帝那么又不说清楚,只是以此为借口在那搜索。
而这让侯玉婷;想到了陈暮。
毕竟,她也是消息灵通人士。
也知道近来发生了哪些事情。
更清楚,如今大陆许多农村有多彪悍。
对于港岛遭到炮击的事情,她可以笃定,就是渔民村的人做的,十有八九就是陈暮做的。
所以,她来找陈暮,就是想要提醒一下陈暮,让陈暮警觉一点,不又要被人钻了空子,将其给拿了。
但不料,这个时候,他出去了。
陈暮这不过是正常的出海而已。
谁能料到,无耻的港督为了保命,会向美帝举报自己,而且居然还歪打正着。
这陈暮如何能料到,会发生这么乌龙又狗血的事情。
夜幕再次降临,维多利亚港的灯火依旧璀璨,但港督府内却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
港督紧盯着桌上的电话,等待着美国方面的消息。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
终于,电话铃声响起。港督猛地抓起电话,声音都变了调:“喂?有消息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军官冰冷的声音:“港督先生,美军已经开始行动。但如果这次你敢耍什么花样,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挂掉电话,港督瘫坐在椅子上,嘴角却露出一丝病态的笑容。
他点燃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转危为安的模样。
然而,他没有想到,自己这孤注一掷的举动,如同在平静的海面上投下一颗炸弹,将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暴,而他自己,也将在这场风暴中,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美军军舰的轰鸣声中,一场由谎言引发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这个原本宁静的渔村,而真相,却被深埋在谎言与阴谋之下,等待着被揭开的那一天。
侯玉婷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走了。
这种事,告诉其他人不合适。
她也只是叮嘱沈婉钧一声,让陈暮回来后,立刻来找她。
“发生了什么事啊?”沈婉钧奇怪问。
“没什么,是好事情。”侯玉婷嘿嘿一笑,“但现在不能说,等他回来,让他来找我。”
当然,也是有好事情。
那位老人家来鹏城的日期定了。
8月22日抵达。
提前了几天。
其打算就是在这考察三天。
其中一天,就是呆在渔民村。
所以,渔民村这边也是要做好准备的。
不过呢,却也不需要特别准备,弄什么锣鼓喧天那种。
那位老人家不喜欢。
那样,还能看到什么东西。
他也就通知了鹏城大领导,他8月22日会来。
然后,让其什么都不要准备。
现在鹏城是什么样,他就看什么样。
有问题不用担心。
鹏城作为改革开放的特区,出现问题才是正常的。
只有出现问题了,后续才知道如何改进。
所以,不要有任何迎合,不要有任何改变。
就一条,真实!
至于渔民村,老人家就压根没跟大领导提。
因为,他要突击。
渔民村的发展,太惊人了。
他有点不相信。
不相信有那么好。
所以他要突击。
就作为一个普通人过来旅游,慕名而来的突击考察。
这一点,一系列的方案都有了。
让人拖住鹏城大领导,不要让他破坏。
然后,老人家带着两名保镖轻装出行。
伪装成港商的模样过来。
现在港商在鹏城这边,随处可见。
基本上港商过来,都是会带保镖。
毕竟出现过港商被人劫道的事。
毕竟港商都有钱,所有人都知道港商有钱。
那么劫道的事就出现过。
所以,港商带保镖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到时,老人家伪装成港商,带着两名保镖过来,实地考察渔民村。
他要亲眼见见,真正的渔民村究竟是什么样子。
侯玉婷作为京城下派的记者,自然也肩负着相关的宣传使命。
对于这件事,她是知情人。
不过,哪一天伪装出行,她也不知道。
老人家为了看见最真实的渔民村是煞费苦心。
但侯玉婷可以提醒一下陈暮,让其提前做好准备。
毕竟就那么几天,那自然就没问题了。
如果老人家印象好,渔民村的发展,将会更加顺畅,政策也更好。
所以,侯玉婷过来了。
但不曾想,陈暮不在。
此刻,陈暮在哪?
在他钓鱼岛的秘密基地。
这一次,陈暮左右无事,正在仔细把玩这些装着古玩字画的珍宝箱。
这些,之前一直没有仔细鉴赏过。
这一次,陈暮可是带足了干粮过来的。
而且,还带来生活的工具。
到时,干粮吃腻歪了,就去抓鱼吃。
陈暮蹲在锈蚀的铁箱前,撬棍撬动的瞬间,木箱接缝处扬起细密的尘埃,混着海水咸涩的气息扑面而来。
箱盖掀开的刹那,霉斑遍布的绸缎下,几件泛着幽光的器物让他瞳孔微缩——这是他从阿波丸号沉船中打捞的宝箱中比较重的箱子中的一个。
之前为了给沈婉钧她们挑礼物,陈暮都是挑的那些比较轻的宝箱,没有开这种沉重的。
没想到,给了陈暮惊喜。
鎏金缠枝纹银壶(唐),陈暮看了看目录。
仔细端详,壶身刻满繁复的缠枝莲纹,花瓣边缘鎏金虽历经千年仍未完全氧化,在应急灯冷白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蜜色。
壶嘴作瑞兽衔珠状,兽眼镶嵌的绿松石虽有裂痕,却仍透出幽幽蓝光。底部錾刻“天宝三年扬州府监造”字样,字迹深峻清晰。
陈暮是海洋资源与环境专业毕业的,考古是选修课,他勉强上过,靠着小手段,顺利拿到过学分。
学的不怎么精通,但大致上的一些东西还是知道的。
唐代官造银器存世稀少,尤其带明确纪年款者堪称孤品。
这玩意很值钱,但也不值钱。
属于有价无市。
因为此类器物易被判定为“重要文物”,流入黑市风险极高,且港督正盯着渔民村的“暴富证据”,此时出手可能引火上身。
不过呢,这玩意送礼的话,价值还是蛮高的。
例如可赠予京城政商要员,既能彰显底蕴,又暗合“海上丝绸之路”的改革开放叙事。
不过需去痕处理——用弱酸轻轻擦去铭文,伪作“宋元民间器物”。
不然唐代的,太吓人了。
当然,这个陈暮也考虑自己暂时秘密封存于未来自己的藏宝室,自己把玩鉴赏。
待时局稳定后捐献给国家,可换取名誉与政策支持(如申请“水下文物保护基地”资质,为渔村旅游加码)。
第二件是青花海水云龙纹梅瓶(明永乐)。
陈暮再次吸口凉气。
这一件比一件不得了啊。
这瓶身修长,肩部绘缠枝牡丹,腹部主纹为赶珠云龙,龙身矫健如飞,爪握火焰珠,周围浪涛翻涌,青花发色浓艳,蓝中泛紫,典型的“苏麻离青”特征。
瓶底无款,却与故宫藏永乐梅瓶形制丝毫不差。
这玩意可以售卖,陈暮记得后世有拍卖过,价值一个多亿。
而这一个,比后世拍卖的,还有珍贵,还要完整。
但完整器过于扎眼,一旦流入市场必引文博界震动,等同于自曝打捞沉船的秘密。
不过嘛,送人这个就不错了。
可作为“镇宅之宝”赠予一些权贵之人,来换取其在资本市场为渔民村项目站台。
当然,就这样送,那也扎手。不过如果搭配“破碎修复”剧本(如宣称是祖辈传下的残件,经匠人修复)。
这样送礼,那就没问题了。
当然,也可以将其收藏起来,自己鉴赏。
或者,未来开一个渔民村博物馆,可以作为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待旅游业成熟后公开展示,可大幅提升渔村文化含金量。
到时自己这度假村,可就多了一抹文化色彩。那更吸引人。
陈暮看到这个箱子里的第三件物品。
嵌宝石金冠(元)。
这个,就太刺眼了。
金冠呈覆斗状,边缘镶嵌 12颗红宝石、9颗蓝宝石,均为未经切割的原石,最大的红宝石足有鸽蛋大小,呈“鸽血红”色,冠顶立一展翅金雀,雀喙衔珍珠一颗,珍珠表面泛着虹彩光泽,疑似南海 Akoya珍珠。
就如今来说,这单颗鸽血红宝石估值超 500万港币。
何况,这还是元代的器物。
价值,陈暮也不知道多少钱了。
不过这玩意,拆开了卖,很容易就脱手。
只是那就太暴殄天物了点。
这一件,已经是孤品了。
不可能再有了。
价值,真要卖,进行排名,10位数打底。
至于说送礼,送不出去了。
太扎手了。
谁都不敢收。
因为价值太高了。
你陈暮送我价值那么高的东西,你是要干嘛啊?
这谁有底气收啊!
算了,自己把玩吧!这个只能藏着自己把玩,谁也不能见了。
对了,我将这玩意扔到海里,再打捞上来,还有没有经验?——陈暮突发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