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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仲久忍着恶气,推上1亿筹码。

自然,输了。

这一把,是闲。

现场一片哗然。

尤其知道一点内情的二太,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马仲久是怎么搞的,这都能输。

当然,此刻赌王的态度有所转变,所以她也没吭声。

三太本身就不喜欢马仲久这种人。

所以,马仲久输赢如何,她一点都不在意。

至于陈暮和赌王谈了什么,她也不在意。

她是最小的,自然明白她立身之本就是做好眼前的事。

其余的,不掺和,不竞争。

因为她没资格。

在这个豪门大家族,她现在一没子嗣,二没声望,是不能争的。

任何争风吃醋的行为,都是给自己惹麻烦。

所以,她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

其余的,一切与她无关。

“你似乎没筹码了!”陈暮望着马仲久。

“再兑换1亿。”马仲久直接拿出卡来。

还要赌。

“这一局,牌发完之前,不会结束。”马仲久平静说,“我大哥的仇,就在这一局解决。赢了,说明我大哥在天有灵。输了,我也尽力了。”马仲久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和怒火。

他必须要赢,他要带10亿澳岛币回汉城,去和那该死的丁青争夺会长的位置。

一旦成为会长,他的财富将会瞬间膨胀百倍不止。

金门集团的财富,都是会长掌控。

他会将其中大部分分发给其余人。

但是就他自己截留的那部分,每年都有上亿美元。

而这还是石东出无法彻底掌控金门集团的情况下,都能获得上亿美元的收益。

如果让马仲久彻底掌握金门集团,那每年他能获得的收益至少上10亿美元。

没有了丁青,那丁青那边的收益都是他的。

趁机,他还能清洗一大波集团内的那些只拿收益不干活的老家伙们。

所以,他必须要赢。

陈暮却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接下来,的确很凶险了。

下一把,陈暮并不清楚,马仲久的局,是会让庄家赢,还是闲家赢。

如果牌路反转,变成庄家赢,那自己就危险了。

当然,这就要看马仲久下多大了。

马仲久平稳地推出1000万的筹码。

他这一局,还是输的。

但是,他也不能推太少。

推太少,怕陈暮看出来。

要是陈暮继续下1亿,他就痛苦了。

他卡里没钱了。

至少没有1亿了。

果然,此刻陈暮看不准马仲久这一手牌究竟是庄赢,还是闲赢。

现在就没有技术可言,就是打心理战。

陈暮相信,自己的机会不多了。

当然,就算这一把赢了,但后续还有那么多手牌,算上这一把才5把,后面还能最少发60手以上。

不说马仲久每把1亿,就算是每把1000万,陈暮也输不起。

所以,不能按照马仲久的逻辑来玩。

当马仲久将 1000万筹码推至庄位时,贵宾厅的水晶灯在筹码上折射出冷冽的光。

贺超琼的指甲几乎嵌进陈暮手背,而陈暮却忽然从裤袋里摸出一枚海玻璃——那是昨夜在渔民村海滩捡到的青绿色碎片,边缘被海水打磨得光滑

他用指腹蹭过玻璃面,对贺超琼低语:“知道海玻璃为什么珍贵吗?因为每一道裂纹都藏着海浪的记忆。”

荷官正要推牌靴,陈暮突然将海玻璃按在牌靴边缘。

水分身空间的海水如蛛丝般渗透,在牌靴内侧形成一层肉眼难辨的冰晶膜。

这层膜并非干扰牌序传输,而是在牌面摩擦时,将下一张牌的湿度变化转化为掌心的细微震颤——方片 J的棱角纹理在他掌心凝结成三滴冰水,对应牌面的三点。

“闲家,方片 J。”陈暮报牌时,马仲久耳麦里的电流声恰好变成尖锐的蜂鸣。

牌面翻开,果然是方片 J。

马仲久猛地看向牌靴,只见一抹水汽迅速蒸发。

他想起石东出死前那晚,保镖曾喊出“天罚”,此刻陈暮的手段让他背脊发凉——这不是赌技,而是某种超越常理的力量。

“补牌。”陈暮的声音像冰锥刺破沉默。

第二张牌是黑桃 3,闲家合计 13点,爆牌。

马仲久刚松口气,却见陈暮将面前所有筹码——包括赢来的 1.0003亿——全部推至闲位,同时用只有贺超琼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说北大图书馆的穹顶像不像倒置的贝壳?赢了这局,我带你去看凌晨四点的未名湖。”

贺超琼浑身一震。她记得陈暮说过,水的记忆能穿透时空,此刻他孤注一掷的姿态,与在汉江边跃入江水时如出一辙——看似疯狂,实则算准了所有变量。

马仲久盯着剩余牌堆,根据最后接收的牌序,下一张应为红桃 A,庄家补牌必爆。

他咬牙将仅剩的 9000万推至庄位,喉结滚动着韩国黑帮特有的狠戾:“陈先生,你敢赌命吗?”

荷官发牌的手剧烈颤抖。

闲家牌面是红桃 A与梅花 9,合计 10点;庄家首牌红桃 A,补牌黑桃 q,合计 21点——庄家绝杀。

“不可能!”马仲久掀翻赌桌,筹码如瀑布般滚落。

两名韩国保镖拔枪的瞬间,赌王的人已用消音器抵住他们太阳穴。陈暮蹲身捡起那枚海玻璃,上面的冰晶竟凝结成“杀”字,他想起张谦蛋说过的话:“在道外混,刀要快,眼要毒,心要狠。”

“马先生,”赌王将支票簿推过去,“这是 10亿。汉城的事,别牵连澳岛。”

马仲久抓着支票的手指青筋暴起,突然狂笑:“贺先生,你以为帮他赢了,韩国的赌牌就稳了?丁青已经控制了三成地盘,等我带钱回去——”

“你回不去了。”陈暮按下对讲机,“张谦蛋,金浦机场的货运通道,准备好了吗?”

对讲机里传来混杂着烧酒气味的粗笑:“陈哥放心,刚给马先生订了‘头等舱’,棺材板都是从哈市运来的老松木。”

马仲久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这才明白,从石东出被“天罚”的那一刻起,陈暮就用张谦蛋为饵,布下了横跨中韩的杀局。

赌局不过是引他入瓮的幌子,真正的杀招,是切断他所有退路的情报网——陈暮的人不仅渗透了金门集团,甚至掌握了汉城警方的行动轨迹。

但不管如何,他今天拿到了这10亿。

所以,马仲久立刻去了机场,启程回了汉城。

此刻,陈暮并没有离开。

而是被赌王留在了澳岛一起共进晚餐。

“你早就知道石东出的死是韩国警方合谋的?”赌王忽然开口,眼神锐利如刀。

他想起陈暮在休息厅说的话:“石东出的死不是意外,是丁青和警方的阳谋,他们需要一个借口清洗黑帮。”

陈暮擦拭着海玻璃上的水渍:“我只知道,张谦蛋需要一个混乱的汉城。就像澳岛需要新的赌牌。”

笑话!自己能说石东出的死,是自己做的吗!

那说出来,麻烦可就大了。

陈暮不会说的。

这种事,陈暮打死也不说。

哪怕张谦蛋知道,陈暮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此时,阿强推门而入,附在赌王耳边低语。

赌王听完,将手机递给陈暮——屏幕上是张谦蛋发来的照片:马仲久的私人飞机在金浦机场跑道爆炸,残骸里隐约可见带血的太极旗徽章。

“丁青的人动手了。”赌王收回手机,“汉城黑帮火拼提前爆发,张谦蛋趁乱接管了三成地盘。”

陈暮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澳门的霓虹灯在暴雨后显得格外刺眼。

“贺先生,”陈暮将海玻璃放在赌桌上,“韩国的赌牌,51%控股。剩下的 49%,留给张谦蛋。”

赌王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比我更像赌徒。但 pancy——”

“她会去北大读国际关系,”陈暮打断他,“顺便帮我盯着汉城的局势。至于澳门的事,”他指了指赌桌上的海玻璃,“水记得一切,包括谁该赢,谁该输。”

贺超琼忽然握住陈暮的手,指尖还残留着海玻璃的凉意。

她想起陈暮在船上说的话:“水的形态会变,但自由的本质不变。”

此刻她终于明白,陈暮要的从来不是赌局的输赢,而是将所有人的命运都纳入这场牌局——马仲久的野心、赌王的算计、张谦蛋的狠戾,都只是他牌桌上的筹码。

凌晨五点,陈暮回到渔民村时,老村长正在码头修补渔网。“香港来的老板又来了,”老汉指了指村口的黑色轿车,“说要谈我们村大量闲置土地的开发权,还带了个戴墨镜的韩国人。”

陈暮心头一动。他走近轿车,车窗降下,露出张谦蛋缠着绷带的脸——他的左耳缺了一块,正是当年“道外火并”时撕下疤脸耳朵的位置。“陈哥,”张谦蛋扔来一瓶烧酒,“汉城的事办妥了,丁青的人头挂在龙山火车站,现在整个金门集团都在找我。”

“找你?”陈暮灌了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是啊,”张谦蛋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他们想让我当会长。不过我跟他们说,得先问问你——这是你给我的机会,不是吗?还有这10亿,也就是凭借这10亿,我快速的收拢了一批人,抢占了市场,并且趁乱,斩杀了丁青。”

张谦蛋没想到,陈暮会送给他这么大一份礼。

50万美元,让他在汉城站稳了脚跟。

而随后马仲久口袋里的10亿支票,则彻底让他可以掌控金门集团。

10亿澳岛币,价值600亿韩元。

这笔钱,让他迅速的收拢了马仲久死后,那群惊慌失措的手下。

随后,也凭借这笔钱,他获得了金门集团很多元老的支持。

毕竟一人给10亿韩元,自然会有元老支持。

当然,仅仅元老支持并不足够。

张谦蛋是一个心狠手辣,而且非常果断的人。

所以,他召集了100名敢死队,每人给了1亿韩元,趁着丁青去给马仲久上香时,直接在灵堂开战。

是的,张谦蛋就是这么不讲规矩,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还讲什么规矩。

张谦蛋亲自带队,直接灵堂伏击丁青。

最终,在敢死队死了一半人后,将丁青斩杀于马仲久灵堂前。

至此,金门集团归张谦蛋所有。

他在短短一周时间,完成了人生最大的逆袭。

对于陈暮,他也更是钦佩。

没有陈暮,他现在还是在汉城艰难求生的一个来自哈市的华人,遭受排挤,挣扎于温饱。

每天都去砍人,但也被人砍。

现在,虽说丁青的手下正在为了替丁青复仇,而四处搜寻他。

但这群人,没有了丁青,没有了金门集团的资金支持,他们迟早会完蛋。

现在,张谦蛋过来,也就是避避风头。

何必跟一群要死的人去拼命呢!

以前张谦蛋愿意随时拼命,那是朝不保夕。

现在,他马上身家就要上亿美元了,他又怎么会像以前那样像个地痞一样拼命呢。

所以,他来找陈暮,顺便来学习一下如何作一个集团会长。

陈暮望着远处的群山,在晨光中泛着银白色的光。他想起当初偶遇张谦蛋的那个夜晚,谁能料到事态的发展会如此之快。

“机会不是我给的,”陈暮将海玻璃抛向空中,青绿色的碎片在阳光下划出弧线,“是你自己赢的。就像这把牌,”他接住海玻璃,,“只要敢赌,总有赢的可能。”

张谦蛋盯着陈暮掌心的水球,忽然想起哈市道外区的老人们说过的话:“水无常形,却能穿石。”

他终于明白,陈暮不是在赌牌,而是在赌一个时代的走向——用张谦蛋这样的利刃搅动江湖,用贺超琼的自由换取赌王的信任,最终在澳门与汉城的暗涌中,铸造属于自己的规则。

“陈哥,”张谦蛋点燃香烟,烟雾缭绕中,“下一步怎么走?”

陈暮握紧掌心的海玻璃。

海风吹过,带来澳岛赌场的霓虹味,也带来汉城黑帮火并的血腥气。

他知道,真正的赌局才刚刚开始——当张谦蛋坐上金门集团会长之位,当贺超琼在北大解析韩国政局,澳门的赌牌、汉城的地盘、渔民村的未来,都将在他手中化为最锋利的水刃,劈开这个风云变幻的七十年代。

“下一步?”陈暮望向海平面,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等香港老板开口,然后告诉他——我的筹码,只赌最大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