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京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眉头越锁越紧。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承太郎和阳马的对决……难道还没结束吗?”
他的眼神落在别墅的挂钟上,分针几乎纹丝未动。
他的内心骤然一紧。
“可为什么……时间只过去了五分钟?”
“不对!”
花京院的心念电转,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判断。
“敌人已经发动攻击了!我们已经陷入梦境了!”
“什么?”
乔瑟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伸手按住花京院的肩膀,像安抚一个突然神经紧绷的孩子:
“冷静点,孩子!”
“你看看我们!我们都在这儿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说梦境、还有什么【替身攻击】了?”
波鲁纳雷夫更是笑着递来一杯水,语气轻快:
“别想太多啦,花京院。来,喝口水,缓一缓。”
花京院接过水,却只是放在桌上,指尖在杯壁上轻轻一敲。
他眸子里的神色,冷冽而坚定。
“不对劲……我的同伴们,不可能在这种时刻质疑我。”
花京院内心如此想到,慢慢地闭上眼。
他猛然转头,手指直指地面上那块碧绿的碎片:
“证据在那里!”
众人循着他的手看去,地毯上静静躺着一块宛如艺术品般的绿宝石。
“那是我的【绿色法皇】的体液所化的结晶!可它……竟然像饰品一样静静留在地上?!”
花京院厉声喝道,他捡起破碎的绿宝石,向众人展示,在灯光下,绿宝石熠熠生辉。
他的声音像刀锋劈开寂静:
“这不可能!在现实中,它早就会随着替身的消散而消失!”
“这是假的!是梦境!承太郎现在正在外面孤身战斗,而我们——被困在这里!!!被困在梦境里!”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几双满是疑惑的目光。
“花京院,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啊?”
乔瑟夫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长辈的担忧,他伸手探了探花京院的额头。
“什么【替身战斗】?什么梦境?”
“什么【绿色法皇】?”
“也没发烧啊……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只是在意呆利旅行,你忽然……”
“旅行?”
花京院猛地拍开乔瑟夫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没有管他们的挽留,花京院猛地转身,快步走出别墅。
推开门,清洌的海风吹拂在花京院脸上。
天空蓝得过分,没有一丝瑕疵,像被打磨过的宝石;
海面平滑无比,阳光在上面碎裂成一片片刺目的银光,耀眼得近乎虚伪。
花京院立在悬崖边,目光冷锐。
——太真了。真得不对劲。
“没错……果然如此。”
他低声自语,眼神里透出决然。
“这种过分干净的天空,这种一尘不染的海,不是现实,是幻象。”
他的手指轻颤了一瞬,却很快强迫自己恢复冷静,深吸一口气,让心跳重新归于均匀。
“既然能确认这是梦境,那么就要进一步判断梦境的类型……这是敌人全然掌控的牢笼,还是借我记忆拼凑的幻境?”
闭上眼,脑海中回忆浮现。
乔瑟夫、波鲁纳雷夫……甚至水杯冰凉的触感、玻璃映出的光影,细致到令人心悸。
花京院额角渗出细汗。
“太逼真了。梦境里逼真得让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真的世界。”
“还是说,这就是真实的世界,但是我们的替身被限制了?”
“这替身……拥有让人迷失在真假之间的恐怖能力。”
他吐出一口浊气,低声冷冷道:
“如果这里是梦境,就现在看来,乔瑟夫先生他们并未被卷入……只有我,被单独困在了这片梦境。”
花京院的眸光骤然一沉。
“既然如此,就该找出口。否则,承太郎将独自面对危险。”
他的思绪如闪电般急速闪过,无数想法这时反而井然有序挨个在脑中排序———
“第一,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梦境的?”
“第二,我是从哪里被拖进来的?”
“第三……敌人为什么要困住我?”
逻辑如箭矢般贯穿脑海。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时间点模糊……但我记得,我们是追查【毒品小队】,才从米兰一路来到西西里岛。我们在等承太郎回来——”
“关键线索是———”
“我知道了!”
花京院猛地抬手,喝声如同利刃,再一次印证自己的猜想:
“【绿色法皇】!”
空气寂静无声。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翠绿替身的显现,往日里陪伴了自己孤独青春的那个身影没有出现。
空无一物。
——正因如此,答案反而更清晰。
花京院唇角抿紧,眼神冷冽。
“我的替身【绿色法皇】并没有召唤出来。”
他转身走到悬崖边。脚下岩壁仍被海浪冲击,白色水雾在阳光下闪烁得几乎过分耀眼。
越真实,在花京院眼中,反而越显得虚伪。
花京院深吸一口气,望向下方的波涛汹涌,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犹豫。
“现在收集到的线索不足以支撑这里是梦境,而不是现实的观点,如果这边真的是真实的世界……就这样跳下去,那么……”
但是很快,那忧郁被坚定替代!
“不!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这里是梦境!而承太郎需要的帮助,我都不会犹豫!”
下一瞬——他纵身从悬崖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