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刘海也没想到何太后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身后,一时有些语塞,心虚地左右瞟了瞟,幸好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在医馆和即将开始的仪式上,没人留意他们这对夫妇的耳语,“夫人!慎言!慎言啊!这……这光天化日的……”
看着他那副窘迫又紧张的模样,何太后似乎觉得很有趣,面纱下的唇角弯起,挽着他臂弯的手又紧了紧,几乎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继续逗他:“怎么?许你晚上那般孟浪,就不许哀家讨说法?刘祭酒,你这可是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
“认!我认!”
刘海都快给她跪了,这位姑奶奶真是啥都敢说!
而且你可是何太后,你威严呢?
让你……的时候,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皇家威严吗?
他继续压低声音,求饶道:“我的小祖宗……小思思!别闹了!晚上!晚上回去我再好好……好好……好好补偿你,行不?”
“这还差不多。”
何太后轻哼一声,总算暂时放过了他,但倚着他的姿势却没变,目光转向热闹的医馆门口,语气恢复了三分慵懒七分威严,“这医馆瞧着倒还像点样子,没枉费我……嗯,没枉费你一番心血。”
刘海这才松了口气,感觉背后都渗出冷汗了。
现在的何太后被自己同化了,越来越不正经了。
不过,刘海确实有那么点小小的成就感。
嘿嘿,高高在上的何太后都被自己搞成这样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何太后被面纱遮掩的侧脸,说实话,这种若隐若现的样子,看着还挺迷人的。
今晚……
要不就让她戴上面纱?
就在这时,吉时已到,揭牌仪式正式开始。
刘海不得不暂时离开何太后身边,与华佗一同上前。
当覆盖牌匾的红绸被拉下,“同仁堂”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时,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和议论。
“同仁堂?这个医馆是叫同仁堂医馆吗?”
“这名字……听着倒是挺仁义的。”
“许是取一视同仁之意吧?”
听着人群的议论,刘海面不改色,心不跳,对着众人朗声解释道:“诸位猜得不错!同仁二字,正取一视同仁之意!在我这医馆,无论贫富贵贱,无论士农工商,但凡身染疾患,华先生与馆内医者皆会尽心救治,绝无差别!此乃我同仁堂立馆之根本,亦是华先生毕生所愿!”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配合着他此刻肃然的神情,顿时赢得了满堂喝彩。
“刘祭酒高义!”
“华神医仁心仁术!”
“好一个‘同仁堂’!”
喝彩声中,何太后隔着面纱,望着那个瞬间变得光芒万丈、掌控全场的男人,眼中异彩连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就是她选中的男人,看似不羁,却总能做出惊人之举,心怀仁义。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哭喊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现场的欢腾!
“让开!快让开!救命啊!华神医!救救我爹!”
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农户模样的汉子,用门板抬着一个面色蜡黄、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的老者,拼命地挤开人群,冲到了医馆门前。
为首的一个黑壮汉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对着华佗和刘海连连磕头,声泪俱下:“华神医!刘祭酒!求求你们,救救我爹吧!他肚子疼了三天了,越来越厉害,现在浑身滚烫,人快不行了!村里的郎中说……说是肠痈(古代对阑尾炎等腹部急症的统称),没救了!听说您是神医,求您发发慈悲,救救他吧!”
肠痈!
在这个时代,这几乎就是绝症的代名词!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痛苦呻吟的老者和跪地哀求的汉子身上,又看向华佗和刘海。
仿佛空气都快凝固了。
何太后也收敛了心神,蹙眉看着这一幕,玉手下意识地握紧了。
刘海倒是很淡定,有华佗在,怕个毛线。
他正要开口,却见人群中缓步走出一个身着普通褐色布衣、须发皆白却气度不凡的老者。
这老者面容清癯,眼神锐利,虽然穿着朴素,但那股久居人上的威严却难以完全掩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来看热闹的袁隗!
他在刘海手上吃过瘪,此次前来,就是想看看刘海这医馆能闹出什么名堂。
嘿,结果正好就让自己遇上这种事了,那必须站出来嘲讽一下。
袁隗捋着胡须,目光先是扫过痛苦的患者和跪地的家属,然后落在华佗和刘海身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语调,故意拔高了声音说道:“华先生既然是神医,想必治好这区区肠痈,自然是不在话下的。让我等开开眼界!刘祭酒,您说是不是啊?”
他这话阴阳怪气,表面上是吹捧,实则是将华佗和刘海架在火上烤!
仿佛在说:你们不是能耐吗?不是要搞特殊吗?现在机会来了,治好了是你们应该,治不好或者人死了,看你们如何收场!这刚开张的医馆,怕是要直接关门大吉!
人群被他这番话带动,议论声再起,那跪地的汉子也紧张地看向华佗和刘海。
何太后在面纱下气得暗暗咬牙,这个袁隗,越来越没规矩了,没看到哀家还站在这吗?
华佗面对袁隗的刁难,正要开口以医理反驳,刘海却再次抢先一步。
刘海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笑容更盛,他对着袁隗拱了拱手,语气轻松,仿佛没听出其中的恶意:“这位老先生过奖了!华先生医术通神,乃当世扁鹊,心怀仁术,但凡有一线生机,必不会轻言放弃。”
哼,待会儿治不好,看老夫不把你贬得一文不值。
袁隗心中冷笑,正要开口。
刘海直接移开目光,来到跪着的汉子旁,说道:“这位兄弟,令尊的病情耽搁不得!华先生肯定有救治之法,你可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