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徐三看出来了些端倪。
张玄霄知道的情报，他们哪都通这般庞然大物，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那为何没有一点行动，让王家停止这般非人的试验？
这其中涉及的利益、纷争，局势变换，就算是他这大区负责人都很难去知道的...
或许...
这世上真的需要像张玄霄这般，无视规则、无视立场、站在“正义”惩戒恶人的“城市之光”？
...
京城，哪都通总部。
苏董拿着华北大区的汇报敲响了董事长办公室的房门。
“进...”
随着门内传来赵方旭的声音，苏董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并将手里的报告递到了赵方旭的身边。
“张玄霄血洗王氏肉联厂...肉联厂共计三十一名王氏子弟无一人生还...”
“...”
听到苏董的报告，赵方旭扶了扶鼻梁上的圆框眼镜，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这份来自于华北大区的汇报，神色稍有缓和。
对于王家招揽人搞邪术的事情，公司是查到一些内情的...之前十佬会议上，他就敲打过王霭，但王霭并没有因此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他正头疼要如何处理，没想到，这麻烦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解决了...
“王家那边...有什么反应？”
赵方旭看完汇报，开口问道。
“似乎是王霭调集了人手，不少王家子弟都返回了王家...”
苏董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他这是要跟天师弟子碰一碰啊，也好，他们王家最近确实太嚣张了，吃点苦头...是件好事。”
听着赵方旭的话，苏董顿了顿，也是开口问了一句：
“我们需要做点什么？”
闻声，赵方旭摇了摇头：
“天师弟子跟王家内耗上，这是最好的情况。”
“现在全性就剩下那最后一口气，张玄霄要是对全性斩草除根，才是对公司最不利的局面...”
他正愁正邪力量失衡的问题，结果张玄霄不光给他出了个难题，还捎带脚把答案给他填上了...
正邪双方势力不平衡怎么办？
直接再把正道内部势力打残就平衡了...
...
面对着赵方旭的想法，苏董罕见的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赵总，我是有些担心这件事会闹的更大...”
“以张玄霄之前的做事风格...在动手的那一刻，就必然会斩草除根...”
“这怕不是只是吃点苦头的程度...”
“而王霭身为十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万一他统筹了所有能用到的力量，要与张玄霄鱼死网破...引发异人界更大的动荡，我们岂不是...有更大的麻烦。”
听着苏董的担忧，赵方旭沉默了数秒，陷入了思考。
的确。
虽然他们哪都通可以牺牲一个王家，换来正邪天平的平衡...
但王霭身为当事人是指定不会同意...
王霭的实力确实不如张玄霄，然而王家的势力却是遍布南北...
这要是鱼死网破，怕是真会引发一场不小的骚动。
骚动就骚动吧。
赵方旭在心底已经宣判了王家的死刑。
路是他王家自己走窄的...没人逼着王霭走。
没戳穿之前，他们哪都通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王家维持个相对默契...
但现在这红线也踏了，脏事也被戳破了，那他们哪都通也没必要再与王家有什么默契可言...
沉默过后，赵方旭看向一旁的苏董缓缓开口讲道：
“事已发生，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小苏，继续密切关注王家的动向...”
“是，赵总...”
看着苏董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赵方旭的心情似乎是比刚刚轻松了些。
尽管会有些动荡，但站在公司的立场，张玄霄与王家对上，可以说是百利无一害...
牺牲一个王家，既敲打了圈内其他的世家，又削弱了正道的力量，同时转移了张玄霄对全性的穷追猛打...保留了全性的火种。
等到时候事情发生完，他们哪都通再跳出来主持大局，把王家灭门的事情归咎于全性所为...
既给了张玄霄面子，又给了老天师以及天师府的面子...
...
画面一转，张玄霄这边。
此刻的玄霄真人已然来到了王家大院附近。
视野所见，王家大院坐落山水之间，面朝永定河，背靠大山，是一个标准的中式山庄，占地几十亩地，看上去好似王爷府。
在京城能用这么多亩地建设个大庄园，可见王家颇有实力。
张玄霄并没有驻足欣赏，毕竟他不是来观光的，而是给王霭那个老家伙送终的。
...
“家主这么着急咱们过来是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么？肉联厂那边被张玄霄端了，王星、小楼他们都死张玄霄手上...”
“这张玄霄疯了吧，不好好当他的小天师，来招惹咱们王家...”
“谁都敢碰，谁都敢杀...难怪会被天师府赶出来，就这惹祸的祸端，天师府留着怕是得毁了千年的名声...”
“谁说不是呢？这下他是真碰到钉子了，他把咱王家当全性，那咱就得让他知道知道王家的王字是怎么写的...”
“我听说他挺能打的...”
“能打有什么用？历史上能打的异人还少么？那西楚霸王项羽屌不屌？不照样自刎于乌江...”
“正邪两道都得罪，非得去做那个独狼...不会妥协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就算是他师父老天师，在这个时代也照样妥协于大多数...”
几名王家的公子哥在王家大院的门口抽着烟聊着肉联厂的事情。
他们基本上都是王氏的旁支血脉，虽然在身份不如王并，但也享受了王家的资源，见证到了王家的辉煌...
在他们的认知里，主家想要的东西，早晚都是属于他们王家的...
得罪了他们王家只有曝尸荒野一条路...
之前那些不长眼的家伙，走的便是这条路，而眼下这张玄霄也只有这一条路走...
他们正搁着聊着呢，一名身着黑色道士服的男人就这么悄然的经过了他们，踏上了台阶，准备穿过大门，走进王家大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