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延海、武尚志、郭洛三人的兵马在追击折兰王。
林丰和石勇在巩固高阙塞之后,林丰带来一千轻骑南下云州城与赵暮云会师。
田庆、慕容春华和钟猛清扫丰州的残余鞑子,休憩鸡鸣塞的同时,也派出一千轻骑追击铁木尔。
尽管三州还有鞑子残敌,但是已经被赵暮云收归囊中。
他在云州进行了任命和调整。
将云州的军政划归林丰和石勇两人管辖,并让范南派文官来治理。
桓魁代桓那雪任丰州都尉,乌丸部落迁回束勒川草原;慕容部迁奚川草原。
两部落主要负责养马,放牧。
银州都尉田庆管辖范围将胜州囊括进去。
赵暮云在云州休整,并让朔州那边将战略物资和人员马上补充过来。
收复三州的后续工作也在紧张进行。
而收复失地的惊人战果,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四方,在各势力中心引发了强烈的震动。
......
晋王控制的临时朝廷,随着大军已经从晋州走到了孟津,马上抵达京师。
大帐内,胤曦的脸色铁青得吓人,眼神中燃烧着暴怒的火焰。
赵暮云说他在击败鞑子右路军之后,损伤惨重,需要长时间休整才能恢复元气。
因为赵暮云婉拒了派兵南下与晋王一起攻打李金刚,只是象征性给了一百枚震天雷。
可才一个月,赵暮云居然集结兵马收复了云、胜、丰三州。
晋王感觉受到了欺骗,更是认为赵暮云并不是他能所掌控的。
“束勒川大捷…收复盐湖…千里奔袭锁阴山…云州城下正面击溃狄骑…阵斩敌酋...”
他皱着眉头,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战报上的内容。
“他赵暮云哪来的这么多兵马?哪来的那么多钱粮军械?还有稷儿,他居然不肯回来,跟着赵暮云身边,反了他?”
他猛地看向垂手侍立噤若寒蝉的谋士们:“你们说!他现在坐拥八州之地,有牧场和战马,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南下‘清君侧’了?”
一名老谋士硬着头皮上前:“王爷息怒…赵暮云虽桀骜,但其目前看来,志似仍在北疆,暂无南下迹象。”
“另外世子和郡主都在他那里,而且郡主和他的婚约并没解除。”
“属下认为他只是不想卷入您与李金刚的争斗而已。”
“此…此乃不幸中之万幸。当下之急,仍是李金刚…”
“若此时与赵暮云反目,其若与李金刚联手…”
“本王难道不知?”
胤曦粗暴地打断他,但声音里的怒火已渐渐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取代。
他脸色阴沉坐了下来,揉着发痛的额角,“赵暮云收复百年失地,理应嘉奖…以陛下的名义,厚赏三军,任赵暮云为都督,总管北方诸军事务…哼!”
他随即冷哼一声:“另外,本王派去的人,加紧行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那种能发雷霆的火器图纸给本王弄到手!”
随即,胤昭收到了晋王对赵暮云收复三州的嘉奖要求。
赵暮云的逐渐强大,让胤昭又燃起了一点微末希望。
他毫不犹豫同意了晋王的请求,顺便装作毫不在意问了一些关于赵暮云的作战细节。
实际上,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晋王找他,只不过是走过场而已。
胤昭对赵暮云的关切,胤曦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胤昭当太子的时候,没少对赵暮云暗中打压。
拿到盖了玉玺的嘉奖圣旨后,胤曦回到自己大帐,准备派人去朔州传旨。
这时,有人通报:“王爷,外面有三个商人求见,他们说有一个生财之道,想献给您!”
“哦?”晋王心念一动,“让他们进来!”
......
与此同时,京师西边五十里的弘农城,李金刚的十万东征大军赶到了这里。
李金刚看着一份份关于京师和晋王的情报,思索下一步的对策。
没了杨岩在身边出谋划策,他有一些不适应。
这时,一份战报映入眼帘。
他粗犷的脸上先是错愕,随即爆发出洪亮的大笑:“这个赵暮云,是个人物!居然把击败了兀良哈,收复了云州等地!”
“等朕拿下了京师,一定将他笼络麾下,替朕守边疆。”
但笑过之后,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将战报递给一旁的谋士:“冯先生,你怎么看?”
冯先生看完,沉吟道:“陛下,您难道忘记了赵暮云杀了侯宗敏将军,还夺了我们的夏州啊!”
“此一时彼一时嘛!”
李金刚摆摆手,“鞑子还在攻打朔州的时候,他不是通过吕梁山的那些寨主跟我们暗中交易嘛!”
“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仇人,只看筹码够不够而已。”
“陛下,我明白您想招揽赵暮云并让他为陛下守北疆的意思!”
冯先生沉吟道,“可赵暮云崛起之速,远超预期。其军械之利,战术之新,恐非偶然。此人志不在小!”
“若让其彻底消化北疆,将来突然转身来对付我们,必是心腹大患。”
李金刚摸着络腮胡,眼神闪烁:“嗯…这么说,赵暮云就看着咱们和胤曦在这儿打生打死,然后渔翁得利?”
“正是此理!”冯先生点头道,“为今之计,需尽快打破与晋军的僵局。”
“要么速胜胤曦,拿下京城,整合力量以应对北方之变;要么…或许可尝试与赵暮云暗中联络。”
“不过我听说胤曦的女儿清河郡主与赵暮云有婚约,恐怕我们处于不利的位置。”
李金刚眼中精光一闪:“谁没有女儿?赵暮云想要女人,朕给他就是。”
“不过,还是先打赢眼前这仗再说。传令下去,明天全军开拔,朕要与胤曦决战京师城下。”
......
漠南,娄烦王庭,
华丽的王帐内,气氛压抑。
娄烦王脸色阴沉如水,手中的金杯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韩延寿眯着眼睛,面无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大青山要塞被占!束勒川盐湖丢失!铁木尔再次惨败!云州陷落!折兰王流浪!”
每说一句,他的声音就冰冷一分,“好一个赵暮云!好一个镇北将军!这下没了折兰王缓冲,他直接怼到我们漠南来了!”
挖走他的慕容部,并在蔚州水淹了他近五千勇士,娄烦王和赵暮云是不共戴天。
帐下的各部首领们议论纷纷,脸上大都带着惊惧和忧虑:
“看他样子,莫非下一步是打算要对我们漠南用兵了。”
“大王!胤人欺人太甚!我们必须集结大军,夺回关隘!”一个性如烈火的千长站出来吼道。
“不可!”另一个年老持重的千长立刻反对,“赵暮云军势正盛,装备诡异,连能征善战的兀良哈大都督都败了,我们贸然前去,岂不是送死?”
“不如暂避锋芒,向单于求援…”
“求援?右路军刚刚吃了败仗,听说兀良哈大都督已经被解了兵权!而左贤王又要去对付高丽人...”
帐内吵成一团,争执纷纷。
娄烦王头痛欲裂。
他知道赵暮云的野心不止于云、胜、丰三州。
赵暮云似乎要将整个北狄人都征服。
“韩先生,我们该如何是好?”
娄烦王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韩延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