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师尊指导的好！”
冯阳这会儿可谨慎了，生怕哪里说错话，再惹恼师尊不高兴。
若是师尊不高兴，只打他两顿，倒也好了。
他皮糙肉厚的，不怕挨打。
就怕师尊再也不愿意理他，甚至是将他给逐出师门。
南然倒是没有纠正他，反正她也只是想岔开话题。
只是，她也实在不擅长这些，只能干巴巴的说道：“嗯，继续努力……”
“徒儿一定会的！”冯阳更加紧张。
见南然不再说什么，他不免犹豫着，斟酌了下措辞，试探着询问道：“其实徒儿对这功法，还有些不太理解的地方，不知师尊能否指点一二？”
问完，他敏锐的注意到，南然的脸色不太好看，黑沉黑沉的。
立马一脸紧张的改口：“不、不能也没关系的！不不不，不对，是、是徒儿蠢笨，师尊再多给徒儿些时间，徒儿一定会琢磨出来的。”
冯阳紧张的，连呼吸都慢了许多。
南然则是在想……她会指导个屁啊！
她自己都还不会修炼呢。
但既然当了人的师尊，承了人的孝敬，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好像确实也说不过去。
尤其——
冯阳看起来好像要碎了。
瞅着怪让人心疼的。
南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觉得，不该做个扫兴的师尊，没得给好大徒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现在可能看不出什么，但以她看小说多年的经验来说，这心里阴郁啊、偏执啊，那都是从小，一点点儿的积累出来的。
如今冯阳瞅着，还是挺像一张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好白纸，要是因为一直被她拒绝推脱，扭曲发黑，最后给她上演个什么师徒囚禁虐身虐心的变态报复剧情，那就不好了。
“哪里不理解？先说说看。”
南然打算先听听情况，至于能不能瞎编出个功法来，可以之后再说嘛！
“就是——”
冯阳小心翼翼的说了，刚刚在与柳益对战时，遇见的一些问题。
杀伤力不够，雷声大雨点小，技能冷却时间长等等。
当然，冯阳不是这么说的。
冯阳说的是：“弟子觉得，这招元素裂变的伤害，似乎不是很稳定，且很受修为的影响，在对上大乘期修为的妖兽之后，更是完全被限制住了，不仅发挥不出伤害作用，反而还因为要维持元素裂变，被掣肘，失去了行动力，成了鸡肋。”
南然的理解：“伤害不够。”
冯阳说的是：“元素分裂时，造成的威压还是很大的，风云变幻，甚至险些引动雷劫，且弟子仔细观察后发现，若是真能引来雷劫，不仅不会受伤，反而可以利用雷劫之力，加持元素裂变造成的伤害，将火雨变成雷火雨，完成升级进阶！只是可惜，雷劫不知为何并没有真正的将近，只是在云层间，闪烁了几下，便消失了。声音倒是很大。”
南然的理解：“雷声大，雨点小，屁用不顶。”
冯阳说的是：“在使用了一次元素裂变之后，灵力透支的严重，需要休息很久，才能勉强支撑再次调动灵力，使出元素裂变这一招出来，但也由此，错过了叠加伤害的机会。虽然可以通过降低伤害与裂变次数，来完成缩短二次使用元素裂变的时间，但同时，也会大大的削减伤害。”
南然理解道：“技能冷却时间太长，需要缩短。”
……倒也不能说理解的不对吧。
至于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南然心里完全是懵的。
她连理解这里的修行方式都不行，感觉比做数学题都难。
但要是什么都不说，或者是直接摊牌，说自己什么都不会，那自己在好大徒心里的高大形象，岂不是顷刻间就崩塌？
那以后她还如何奴役好大徒帮自己打杂做事儿？
咳咳…当然了，也不是说她收下冯阳这个徒弟，就是为了奴役他做事。
“你说的这些问题嘛，嗯，我都了解了……”
南然刚开了个头儿，就感受到了冯阳满是期盼的目光。
糟糕！感觉不说出来点什么，也不太行了啊！
“嗯，就是……”
南然回想起自己前世打过的游戏，然后发现自己在打游戏这方面，也是菜的不得了。
这么多年，她打游戏，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为什么要选那个技能……
主打一个瞎几把玩儿。
“咱们先来说你的第一个问题，它其实最核心的问题是什么，你知道吗？”
南然决定，把问题抛给冯阳去思考。
冯阳诚恳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但感觉这么说之后，南然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看，他不由得开始绞尽脑汁的思考起来，最终回答道：“是因为——伤害不够？”
他思来想去也只想到这么个原因。
心里面有些忐忑的看着自家师尊，生怕慢一些，就会被嫌弃蠢笨，然后被逐出师门。
没想到——
“你说的没错，就是因为伤害不够！”
南然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并深切认真的夸赞了好大徒一番，随后又问：“那如何，才能解决伤害不够的，这个问题呢？”
大白狗南疏在一旁听的，差点就乐了。
冯阳依旧是老老实实的摇头：“不知道……”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样说，会让师尊不高兴，然后开始绞尽脑汁的思考。
可他要是能想出来怎么解决，还用得着询问师尊吗？
只是什么都不说，就直接说自己不知道的话，恐怕会惹师尊不高兴，让师尊嫌弃自己蠢笨。
他不敢大意的用力去想，只是想来想去，也只想到：“嗯，加大伤害？”
说完他就有些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这不跟说废话一样吗？
师尊听了会生气吧！
会不会觉得他愚笨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没想到，就在冯阳忐忑的都快要跪下来哭了的时候，南然非常肯定的，长“嗯”了一声：“没错！”
“就是要加大伤害！”
南然又问：“那怎么才能加大伤害？”
冯阳眨了眨眼，有些没有缓过神来，愣愣的，好一会儿才摇头：“徒儿不知……”
这次，他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究竟该如何才能加大伤害。
但凡他能够想出来，之前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困惑。
“总不能是，多打一遍吧？”
要是真有这么简单的话，其他的问题不也同时迎刃而解了吗？
他当然也知道，叠加伤害，一定会发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问题……
怎么才能叠加上呢？
他连同时使出这个招数都做不到，想要再一次出手，还需要等上很长时间。
当然，说是很长，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几息的时间。
可高手之间对决，哪怕只是落后半息时间，都极有可能丢掉性命。
更不要说好几息的时间了。
敌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的，蹲在那里，什么也不做的，等你再打出第二招？
“没错，就是多打一遍！”
就在冯阳还在连连否认自己这句随口胡说的荒谬之语时，南然已经肯定了对方的答案。
“啊？”
冯阳惊住。
随后呆住。
再然后纠结起来……
他觉得，他实在不应该怀疑师尊是在乱说。
太大逆不道了。
可师尊这般随意的应和，真的不是在胡说八道吗？
“你以为该如何，在原有的基础上，再重新打出一遍相同的伤害。”
南然自然是感受到了冯阳略显质疑的目光。
“徒儿、徒儿不知……”
冯阳收起不太尊师重道的目光，认认真真的思考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那我们再来分析你的另一个问题，也就是技能冷却的时间太长……呃，第二次再想要使出这招时，会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恢复灵力，那么也由此可知，你是没有办法再使出同样的一招，叠加到之前这招的伤害上的。”
虽然觉得师尊说的，好像是一句废话，但冯阳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因为师尊说的没有错。
“对的，每使用一次元素裂变，都需要一定时间来恢复灵力，甚至是需要调用契约妖兽的灵力来进行辅助。”冯阳认真的点头回答。
“所以也就说明，再打一遍，以此来叠加伤害，引渡雷劫加持的方法，不成立。”南然道。
冯阳点头。
大白狗南疏看着师徒二人十分认真的，说着废话：……
很快就又听见南然说：“所以，你有没有想过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叠加伤害呢？”
“其他方式？”
冯阳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来还会有什么其他可以使用的方式，用来叠加伤害。
但师尊既然如此问了，肯定不是为了听他说一句“不知道”的。
师尊也定然不会喜欢这种只会摇头说不知道，不会思考的弟子。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应该给出一个回答，只是——
还能如何叠加伤害呢？
总不能裂变之后，再次裂变……
大白狗南疏看着陷入沉思的冯阳，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遂开口道：“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误人子弟？你确定你会教吗？实在不行我来吧……”
这可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吗？
南然正准备应下，结果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