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亲放心吧,小九九那么聪明,肯定所有人都会喜欢他的。”这一点芊芊很笃定,二舅舅做的东西都是市面上没有的,那些人不个个巴结他才怪呢。
只可惜二舅舅去京城了,这波福利只能吃一回。四舅舅混混沌沌了那么些年,现在拥有的记忆只是当年那些碎片的联系,他又热衷读书,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倒是有些让人担心。
不过他们已经提前跟杜老夫人说了四舅舅的情况,杜老夫人回话说会多加关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说起杜老夫人,她的长子杜之林就一肚子气,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倒好,对别人的事情无比上心,也不知道青璃那个村姑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自己派出去那些人,她明明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却下了死手去查,如今那些混混全都被她送去军营送死了。
这也便罢了,她还动用了家法,自己好歹也是杜家长子,她竟然当着全家人的面请了家法,还亲自监督着动刑,这都好几天过去了,杜之林还趴在床上不能动弹呢。
他心里本来就不得劲儿,大夫人还每日不停地唠叨,说他一把年纪还就惦记着那点儿事,自己丢脸也就算了,还影响孩子们的前程。
“一天天就知道流连花丛,那个乡下来的愣头青都被老夫人送到京城去了,听说还找了什么名师收他做关门弟子。你自己的两个儿子,如今还每天混吃等死,你要把勾搭狐狸精那本事拿出来孝敬老夫人,孩子们至于到现在连一官半职都没捞到吗。”
杜大夫人越说越气,娘家人都说她嫁得好,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日子有多难熬,夫君没本事,害她在府里根本抬不起头来。不止如此,他还满肚子花花肠子,还是老夫人拦着,家里都纳了好几房妾室了,她在杜家就是个笑话。
原本指望着两个儿子长大了能让她扬眉吐气,可杜老夫人偏心眼子,放着长子长孙不管,倒是把掌家的大权都交给二房了,二房的几个孩子都在外头做事,连杜家旁支的子嗣也有做高官的,偏生他们大房,老子闲着,儿子也没着落,她能不急吗。
杜之林跟赛老板的事情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他自知理亏,避重就轻地说,“你就知道胡咧咧,娘不是给他们哥俩寻了差使吗,是他们死活不去,我现在能有什么法子。”
“他们好歹是杜府的公子,去干那伺候人的活,这不是欺负咱们吗。但凡你有点儿出息,你两个儿子也不至于混得连个外人都不如,你在外头怎么混我不管,反正两个孩子的事你必须给我安排好,不然我跟你没完。”
本来就对杜老夫人有怨气,被大夫人这么一激,杜之林对他娘越发不满了,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让下人用软榻抬到了杜老夫人屋里,虽然对老娘怕得要死,但为了来蒙古儿子,他豁出去了。
看到烂在榻上狼狈不堪的大爷,宝珠好心提醒,“大爷,老夫人刚歇下,要不你改日再来。”
见老娘的丫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杜之林直接怒了,他在老夫人门口大喊,“我来看看我娘都不行吗,从小到大,她有把我当成儿子吗,我还不如一条狗。”
宝珠吓坏了,忙劝道,“大老爷,你慎言。”
“我这辈子都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看着她的脸色过活,因为她不把我当人,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连我的两个孩子也受我连累,到现在还一事无成,娘啊,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杜之林说到后头,竟忘了害怕把这些年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宝珠惊得瞠目结舌,大爷不靠谱那是有目共睹的,可如此没分寸是她没料到的。
种大逆不道的话,还是在杜老夫人院子门口说,这是公然在跟老夫人叫板呢。
“大爷,你真是糊涂啊。”宝珠气得跺脚,事情闹到这般样子,她也不敢再瞒着,赶紧回禀杜老夫人去了。
彼时,杜老夫人刚刚歇下,听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差点儿没一口气上不来,她怒喝道,“把那个不肖子给我带进来。”
别看杜之林刚才嚣张得很,见了杜老夫人人马上就怂了些,躺在榻上告罪,“娘,孩儿身体尚未恢复不能给您行礼了。”
杜老夫人正眼都没瞧他一眼,直接开骂,“我看你是想直接把我这把老骨头送走好彻彻底底的行礼吧,杜之林,你还真是长本事了,怎么,浑浑噩噩混了大半辈子,现在想当家做主了?”
“娘,我小时候,您跟爹爹一直在前线打仗,我无人教导没学到什么本事,您不用我,我无话可说,可是我的两个儿子怎么说也是嫡长孙,你就忍心看他们也变成我这样吗,都是您的孙子,就不能给他们安排个好差使吗?”
“说起他们俩来我就生气,咱们杜家的孩子谁不是从最底下一点点爬上来的,别人做的,他们就做不得了,我也不计较之前的事了,让他们俩也到军营去历练。”
杜之林没想到母亲答应得阿么爽快,连声谢恩,又问道,“娘、现在燕山战况焦灼,就直接让他们到京城去吧,历练一段时间就让他们加入御林军,您看行吗?”
杜老夫人气极反笑,“你可这真会计划,送京城去,还当御林军,杜家的子孙想当武将,就必须去战场上真刀真枪地打出一片天来,软脚虾可不配当我的儿孙,高福,你去安排一下。”
杜之林本以为给儿子寻到了差使,谁知道母亲那么绝情,直接把他的两个同那些混混一样发配边疆去了。
他哭哭哀求,可杜老夫人就是不松口,他不理会母亲的良苦用心,只当她是故意报复自己一家,便结结实实地恨上了杜老夫人,就因为这种愤怒,后来杜府差点葬送在杜之林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