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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学昌写了纸条叫小厮交给薛从俭。但是小厮回禀他道:“今日小郡主出殡,王爷跟着灵车去皇陵了。”

袁学昌赶到皇陵,那边几乎安顿好了,阿莹一身白裙,替阿荷披麻戴孝。薛从俭和二皇子各自带着金吾卫,太子带着羽林卫守在皇陵周围,中间则是黑压压的道士、和尚和宫女们跪了一地。

裕康帝为了安抚太后,安排了五品以上的高官前来送殡,这些官员木呆呆地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袁学昌悄不做声挤了进去,使劲儿看薛从俭。

这是最不引人注目的办法。

薛从俭立刻感觉到了。

他扫过来,看到袁学昌。

袁学昌今日并不在送殡之列,早朝后被裕康帝叫进了御书房,如何会在这里?

薛从俭走过来,站在众位官员之首。

有人高喊:“送葬完毕,各位请回。”

唢呐齐响,锣鼓震天。

众位官员们完成任务,还得做出来一副悲戚伤感的模样,心很累,一听到这话,纷纷掉头往回走。袁学昌落后一步,靠近薛从俭:“我说你怎么搞的,你搞定了朱澜没有?”

薛从俭肃着一张脸,薄唇里蹦出来几个字:“你想死?”

袁学昌并不搭话,给他看拿张小纸条。他害怕有人偷听到他和薛从俭说话。

只让薛从俭看了一眼,随即撕掉。

薛从俭已然变色。

“当真?”

袁学昌点头。

薛从俭冷峻说道:“不可能。她绝不可能有这个念头。一定有人暗中捣鬼。我先走一步。”

袁学昌急了:“你等会儿再走。要不然我给你通风报信要被人知道了。”

薛从俭冷然回了一句:“她最重要。”

说完,也不和太子和二皇子辞别,大步走到莫行云身边,翻身上马而去。

袁学昌气得骂了一句:“诅咒你这辈子娶不到老婆。”

这厮可恶。

二皇子见薛从俭骑马疾驰而去,过来问袁学昌:“皇叔怎么率先走了?”

袁学昌不得不暗骂二皇子敏锐。

他火速想了个理由:“我下朝后路过冽王府,看到和太妃身边的人忙着请大夫,这边我也得过来看看,顺路和冽王捎信儿。”

二皇子微笑道:“听闻袁大人和皇叔关系不错,果然如此。”

袁学昌拱了拱手:“二皇子目光如炬,我和他光屁股的朋友。”

二皇子淡笑:“袁大人和皇叔情比金坚,我等羡慕。”

。。。

朱澜和苏琼瑶都在家里呢,苏琼瑶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叫双成和慕春陪她练功夫,把两个小姑娘打得遍地打滚,她得意洋洋:“怎么,比你们的师父厉害吧。”

双成和慕春不服气,爬起来接着和她打。

一时间噼里啪啦,后花园的小树小草都被折腾了一遍。

门房过来:“姑娘,王爷到了。”

薛从俭快步而来,他脸色阴沉,眼里冒火,额角上竟有汗珠。

看到朱澜,立刻抓了她的手问:“你要去给阿荷守陵百日?”

这都什么跟什么?

朱澜怒道:“你才去给她守陵。你全家都给她去守陵。”

这句话,把皇帝都给骂了。

她和新安公主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会给她女儿守陵,这个薛从俭有病?

薛从俭抓住她的手不放:“袁学昌听到太后身边的人说,你主动要求给阿荷守陵?如今看来,果然有人在背后搞鬼。”

朱澜一听,顿时吓出来一身冷汗。

太后那人阴毒。她宠爱新安公主,宠爱阿荷,叫阿莹郡主去给阿荷守陵。她如果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那么必定还有后招。

这种背后的阴招,她斗不过。

好日子才过了多久,就有人看不惯她?

是朱家?还是太后本人在搞鬼?

“谁?谁在背后搞鬼?”

薛从俭见她花容失色,心疼不已:“先随我去王府,找我母妃商量对策。”

朱澜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对于这种阴毒的手段,身边又没个长辈,有些六神无主,只好跟着薛从俭出了宅子。薛从俭把朱澜放马上,自己一踢马腹,马儿快跑起来。

和太妃看到朱澜,高兴得合不拢嘴,叫人上茶上点心。薛从俭叫所有人回避,“母妃,有人在背后盯着澜儿,要对她不利。”

和太妃皱眉:“谁这么大胆?”

薛从俭把事情说了一遍,和太妃大怒:“谁敢动我儿媳?太后又如何?哀家忍了她一辈子,这一次绝不能忍。来人,更衣,随我回宫。”

薛从俭:“……”

儿媳这个词,这么快就被拿出来用了?母妃爽快。

朱澜心情激愤,没注意这些小细节,但是她被和太妃的态度给震惊了一下。

和太妃素来和颜悦色,难道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朱澜顿时觉得和太妃亲民了许多。

薛从俭劝和太妃:“母妃稍安勿躁。”

和太妃指着他的鼻子:“你还说我稍安勿躁,谁脸上都出汗了?”

薛从俭擦掉汗珠:“母妃,孩儿已经命人去查……”

和太妃说道:“查什么查?等你查出来黄花菜都凉了。哀家这就去问窦玉兰。”

她气得都直接称呼太后的本名窦玉兰了。

然而她还不忘记安抚朱澜:“澜儿,你放心,哀家不会叫你去守陵。你和从俭在家里听信儿。”

“澜儿,窦玉兰阴毒执拗,只要她动了这个念头,那就非常危险。她宠溺阿荷,叫你去守陵,说不定还有更加恶毒的后招。你啊,太年轻,不知道里头的轻重。”

说完,有意无意瞪了薛从俭一眼,快步而去。

薛从俭握住朱澜的手:“澜儿。”

朱澜使劲抽手:“叫我朱澜。”

“朱澜,太后恶毒,死在她手里的人数不胜数。母妃当初怀着我的时候,差点儿没命。她娘家厉害,母妃斗不过她,只能避其锋芒。如今窦家势微,太后有所收敛,但依旧跋扈。如今之计,只能说你我已经订婚,不过你还在为外祖和父亲守孝,秘而不宣而已。”

经过刚才的震惊之后,朱澜慢慢恢复了冷静:“不行。”

薛从俭苦笑了一下:“你听我说。我是王爷。王爷未过门的妻子,将来是一品王妃,怎么会去给一个郡主守陵?这不符合大周律。只要太后提出来叫你去守陵,满朝文武大臣都不答应。”

朱澜问:“那阿莹呢?太后不是也叫阿莹去守陵?”

“阿莹不过是个郡主,夫家没落,她夫君仅是个闲官,一个月的俸禄不到十两银子,能和我比?而且她也不乐意去,是太后逼着她去的。”

“你暂且答应我。等这事儿过去之后,如果你还看不上我,那是我无能,配不上澜郡主的天生丽质,我自然放你离去。”

朱澜摇头:“我可以马上走,离开京城。他们根本找不到我。”

薛从俭道:“你的家人,朱湘、朱潇,你祖母,他们能走?你大姐朱芸,可能走得了?还有双成、慕春,还有你师妹等人,她们能走?”

朱澜脸色有些发白:“他们找不到我,总不会拿我家人说话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朱湘和朱潇二人并不干净,一查一个准。到时候太后叫人抓他们进监牢,你该怎么办?你祖母会不会以死相逼,要你去守陵?如果一旦出事,虽然不是你杀了他们,他们却因你而死。朱澜,我曾经答应过你父亲,会照顾好你。你信我。”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这是父皇给母妃的,你拿着,到时候用得着。”

朱澜不接,一双愤怒的大眼睛看着他:“太后如此蛮横,难道皇上会听太后的?”

薛从俭点头:“小事上,皇上从不忤逆太后。”

朱澜顿时沉默。

是啊,她不过一个平头百姓,固然外祖父捐光了家产,可在这些人眼里,不过蝼蚁。

她朱澜,连蝼蚁都算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