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个腿！”
林一凡挂断电话，嘴里怒声道：“想两头通吃，做梦！”
“别生那么大气，那边的圈子就这样。”苏怀明摆手说道。
罗文辉的行为，确实很不地道。
但在罗文辉看来，恐怕是正常操作。
在港岛电影辉煌的年代，他同时接两三部电影的动指工作，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但时代不同了，现在这种同时吃两三家的行为，投资稍微大点的制片方，都是不会忍受的，因为这会严重影响到影片的拍摄进度。
罗文辉在港岛的时候可以那样操作，是因为港岛就那么大，他开车就可以及时返场，时间能控制在一小时内，甚至半小时，十几分钟。
而现在从龙国到米国，给他包一架专机，也得二十几个小时才能飞完单程，这还只是单纯的飞在天上的时间，落地后估计还要浪费几个小时。
即使是两部戏都在国内拍摄，如果不是在同一个城市，通勤时间估计随随便便超过10个小时。
剧组哪可能等他这么久，大点的剧组晚一天杀青，损失都是以百万为单位计算。
场地，演员的档期要重新协调，剧组工作人员的工资，伙食费，住宿，……，。
没有哪个制片方会愿意因为迁就动作指导“轧戏”，而导致自己的拍摄成本增加。
所以罗文辉这样出名的动作指导，正常时候，一个档期也只能接一部电影。
当然，赚的也远比他以前在港岛同时接两三部电影的时候多。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
苏怀明估计是《黑客帝国1》的成功，让罗文辉飘了起来，过高估计了自己的重要性，以为非他不可。
苏怀明继续说道：“罗文辉的事情就不要纠结了，现在重要的是找一位新的动作指导，不然总不能你亲自去当动作指导吧？”
林一凡想了一下，说道：“去年新年档那部压了《孤注一掷》一头的动作片的动作指导，你查查是谁，有档期就让他上。”
他对那部电影的印象挺深，动作的编排非常凌厉，干脆，很有实战的感觉，观感又不刻板无聊，看的很爽。
苏怀明迟疑道：“你是说陈洛？”
林一凡看出苏怀明表情不对，问道：“他有什么问题？”
苏怀明：“前几天他来过，想签在我们这，当签约动作指导，以后专门拍星光娱乐的片子。”
林一凡眉头深深皱起。
苏怀明的意思很明显了，他没有把陈洛签下来。
“他怎么了？”
星光娱乐养得起一个专职动作指导，关键是人有没有水平，值不值得养着。
陈洛的水平是够的，这点毫无疑问。
有水平的动作指导，很少签约专职给一家娱乐公司拍片的。
更何况陈洛主动上门，要价不可能高。
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苏怀明却拒绝了，陈洛的问题看来挺大。
“票房毒药。”
苏怀明解释道：“去年到现在，有5部他当动作指导的电影上映，全部票房不佳，亏本最少的一部，亏了8成！”
“最惨的一部，投资人直接破产了。”
林一凡听到苏怀明的话，无语道：“陈洛只是一个动作指导，电影没票房，责任应该主要在导演，编剧，制片，演员吧？”
“把锅扣在动作指导身上，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怪到他头上，确实挺冤枉他。”苏怀明耸了耸肩，“可谁让这五部电影的共同点，都是他当动作指导。”
“除了这一点外，其它的不管是演员，导演，编剧，甚至连投资人都不一样。”
“别说其他人怎么看了，我知道后，第一时间的想法，也是这人会不会是个丧门星。”
苏怀明摇头道：“如非必要，我不想他进入星光娱乐。”
林一凡无语说道：“老苏，你怎么也整上封建迷信这一套了？”
陈洛的工作没有问题，电影扑街就不能怪到他头上。
他只是一个动作指导而已。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苏怀明坚持己见。
他知道陈洛是无辜的，陈洛只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倒霉，刚好连续碰到5部扑街电影的倒霉蛋。
但苏怀明最怕的就是沾染上陈洛的霉气！
这东西是封建迷信没错，可有时候你完全不信也不行。
不然怎么解释陈洛会倒霉到这种程度？
“真连续五部电影亏本？”林一凡再次确认道。
苏怀明肯定的点了点头，陈洛找上门后，他就让人去查了一遍，确定陈洛就是这么倒霉，甚至可能比他了解的更倒霉。
现在的陈洛，不仅没有公司敢签他，连去剧组打下手，都没有人敢要。
“邪门。”
林一凡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一个人倒霉到这种程度，确实是不多见的事情。
怎么能连续五次，接到五部烂片呢？
“我看看那五部电影。”
林一凡决定浪费一下自己的时间，看看那五部电影是怎么个事。
苏怀明：“我就不陪着你受折磨了。”
说完，直接脚底抹油跑路，他可没兴趣陪林一凡欣赏垃圾。
林一凡看了眼风一般逃离的苏怀明，翻了个白眼。
他也没兴趣和男人在一个房间里看电影。
……
“老婆，你说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又跑了一家娱乐公司无果，陈洛情绪低落的回家。
十大娱乐公司，他都去跑了一遍，规模小一些的，也跑了几家。
得到的回复，都是公司暂时不需要他这样的高端人才。
那是不需要吗？那是怕！
哪家想拍动作片的娱乐公司，会不想着签一个水平高的专属动作指导？
只不过有水平有名气的动作指导想签成专属，要价太高，不如有项目后再去请划算罢了。
他这种顶级水平的动作指导，也不愿意签专属，更愿意当个体户。
自己接单，没有束缚还赚的多。
但现在，连续5部他当动作指导的电影扑街，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不找一家公司签专属，恐怕以后没有电影敢找他当动作指导了。
人怎么可以倒霉到这种程度？
陈洛不理解，如果他造了什么孽，老天爷可以一道雷把他劈死，他绝对不会有一点怨气。
这样折磨人，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