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你听我解释!”包奕凡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
“我不需要听你解释,我们从现在起不是朋友了。”
安迪背对着他按下楼层键,指尖在金属按键上叩出冷硬的声响。
包奕凡试图挽留:“你要为了秦澈和我闹到这个地步吗?我们在普吉岛相处的不是很快乐吗?大不了我道歉。”
“啧...这种时候还要站在高人一等的地方,你可能不太会得到原谅。”秦澈站在安迪身侧,或许是意气使然,用力将安迪拥入了怀中。
电梯门缓缓闭合,秦澈和安迪同时笑了。
秦澈感觉自己听到了包奕凡心碎的声音,安迪则大有一种得偿所愿的快乐。
酒店外的夜风卷着细雪掠过兰博基尼低趴的车檐。
秦澈和安迪道了个别,刚拉开车门准备离去,安迪忽然开口,声线浸着几分突兀的冷静:“你懂股票吗?”
秦澈握着车门的手顿了顿:“大概...可能...差不多...停留在理论知识?” 尾音因不确定而发虚,像学生时代被老师点名时的本能推诿。
安迪追问道:“团队里有金融领域的操盘手吗?”
秦澈挑了挑眉,忽然意识问题的严重性,烦躁的用手指敲击起昂贵的车顶:“包氏玩什么,我就跟着玩什么,大不了我赔光,要她老命。”
安迪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锋利的清醒:“股市不是游戏厅里的投篮机,包氏在美股的投资收益都不差,证明手里有专业的操盘团队,你拿真金白银砸进去,不过是给人当靶子练手的命罢了。”
听到这话,秦澈陷入了沉思,下意识摸到口袋里的烟盒,忽然想起安迪厌恶烟味,又默默塞了回去:“那你说怎么办?”
其实秦澈有更简单的方法,但是他觉得还没到秦嗣业出马的地步,毕竟他只是想让包氏疼一疼,告诫对方惹错了人,而不是想要灭对方满门。
安迪忽然转身直视秦澈,灵动的眨了眨眼:“我在华尔街的对冲基金还在运转,美股账户可以借你用,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不触碰底线。” 秦澈脱口而出,话音未落便意识到这话里的歧义。
两人相识不过半年多,对方敢把底牌摊在这雪夜里,自己却要质疑到底线。
安迪突兀的逼近半步,两人相距不过一息,雪松香水混着雪夜的冷冽灌进秦澈的呼吸。
“去酒店。”
“我们?” 秦澈下意识后退半步。
“你不去给我当资金库,难道指望我那几千万就能打掉包氏?”说罢安迪不由分说的拉着秦澈上了车。
“不是姐妹!你坐主驾驶我坐哪?”
“你开一天了,这次我来开。”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家豪华酒店。
电梯显示屏的红光在 “10” 字上跳了跳。
两人走进走廊,波斯地毯吸去脚步声响,倒显得心跳格外清晰。
秦澈总有一种自己被强塞进来的感觉:“怎么感觉自己被做局了。”
1008 的门卡轻刷即开,暖黄的灯光里浮动着雪松与琥珀的香氛扑面而来。
“这阵仗是要接待中东王室?” 秦澈望着水晶吊灯下的长桌,忽然想起自己公寓里堆满泡面的小茶几。
“原本订的豪华套。” 安迪将爱马仕包随手搁在沙发上,羊绒大衣滑落在地,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黑色套装,“想到要和某位大帅哥共事” 她抬眼望他,眼尾微挑:“总要体面一些。”
“谢富婆赏脸。” 秦澈弯腰捡起她的大衣,指尖触到羊绒上的暗纹,又看了看自己恨不得印满全身的Kiton印花,突然想起成功学书中常说的一句话。
“真正的贵族不屑于显露标牌。”
安迪忽然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的瞬间,黑色铅笔裙的褶皱里泄出一线冷白的肌肤,歪头看了看秦澈,指尖叩了叩扶手:“富婆缺个拎包的,帅哥要考虑一下嘛?”
秦澈轻咳一声,将大衣挂上衣架时故意避开她的目光:“别搞,最近在修《金刚经》,戒色。”
“戒色?” 安迪忽然笑出声,伸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那戒不戒赢?” 她指节敲了敲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略带威胁之意:“包氏上周做空了三支科技股,我可以让他赔光。”
“我发现你最近很不一样。” 秦澈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以前你连别人递酒都要查成分表,现在你已经学会赤裸裸的勾...额...友好交流了。”
安迪仰头靠在沙发上,天花板的水晶灯映在她的瞳孔中:“人总得学会在狼窝里吃肉,何况...”
“何况?”
“何况我抢不过关关,你太喜欢随身带着调色板的小白花了,比起关雎尔我反而觉得我更单纯。” 安迪忽然坐直身子,直愣愣的看着秦澈,大有一股摊牌的意味在里面。
秦澈神情瞬间变的无比严肃:“安迪,你现在的行为很不好,这是道德底线问题,我觉得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还有你为什么要恶意揣测关关?”
“我本来不想说这些,但是...今天一整天的相处,让我愈发觉得小曲说得对,喜欢就该勇敢一点,所以我选择勇敢的说出来,失败一次就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喜欢上我,或者我不喜欢你为止...”
说到这里,安迪停顿了一下,沉吟片刻才继续开口。
“还有你说的道德底线,我真的累了,被道德压制累了,自从喜欢上你,每天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只要你同意,道德那东西我不要了,小三也好,情人也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毕竟没什么能比快乐更重要。
最后...其实我无意吐槽关雎尔,但我觉得再不说清我整个人都会疯掉,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在我面前宣誓主权,在我没有做任何过分举动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刺激我神经,在你不在的时候她又会变成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她是不是真的小白花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住口!你让我觉得...”秦澈本想说出“恶心”二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承认他无法对安迪说出这种话。
“觉得恶心?” 安迪选择替秦澈说出来,毕竟他们一向很了解对方,就像秦澈曾经说过的“镜子”。
“别说你觉得我恶心,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恶心!明明长着獠牙,却要学兔子啃草!最后学了个东施效颦,成了勾引...”
秦澈不知如何接话,还好刚刚没有来得及脱外套,适时离去刚刚好。
“嘭!!!”
房门被用力关上,安迪望着豪华的房子没有一丝喜意,只有一股浓烈的破碎感。
泪水划过脸颊摄入口中,一股咸涩的味道炸响,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金融老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投资最重要的是止损。”
安迪拿起大理石桌面上的威士忌,仰面灌入口中,传来一阵阵刺痛,辣得眼眶发酸。
“去他妈的及时止损!”
“这次,我要 All 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