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之紧追着那个黑影,一路冲出营地,越跑越远。
很快,两人便就深入到了这座城市的腹地。
这里是片名副其实的“两不管”地界,华国军方和丑国军方的势力都未曾渗透至此。
周遭的雾气比基地附近浓郁得多,潜藏在黑暗中的各类怪物也更加密集。
但庆之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前方的黑影上,对周围的怪物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突然,庆之看到前方的黑影猛地回身,数道寒芒骤然出现,径直向他急射而来。
这些寒芒刚一分散,便从各个方位包抄过来,
它们与雾气完美融合,速度快得惊人,且毫无声响。
若非庆之拥有破虚之眼,恐怕根本难以察觉这致命的袭击。
眨眼间数道寒芒已冲到庆之眼前。
他左躲右闪,以各种刁钻至极的角度险险避开了所有攻击。
等庆之站定身形,那个黑影也停了下来。两人相隔百米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庆之望着眼前的人,对方一身黑衣裹体,脸上还罩着一只口罩。
他下意识催动破虚之眼,想透过口罩看清对方的模样,却发现这人不仅戴了口罩,还用灵力刻意遮蔽了面容。
以庆之的能力,若要强行动用力量破开这层遮掩,并非做不到,
但那样一来,必然会惊动眼前的人。
略一思忖,庆之还是决定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忽然,那黑影双手一晃,手中已然多了一把长枪。
他握紧长枪,持枪便向庆之刺来。
庆之当即甩手,破剑应声出现在掌心,迎着那刺来的长枪迎了上去。
两人瞬间交上了手。
甫一交手,庆之便察觉到眼前这人修为不浅,出手更是狠戾刁钻。
对方与庆之拆了几个回合,忽然虚晃一枪,借着枪势与庆之拉开了一段距离。
紧接着,那黑影转动手中长枪,枪尖处竟凝聚出一个尖锥形的气旋,如同高速旋转的钻锥般,直向庆之刺来。
庆之握紧破剑,手腕一转,剑尖同样浮现出一个尖锥气旋,只是转动的方向恰好相反。
下一刻,两个气旋轰然相撞,空气中顿时爆发出阵阵沉闷的轰鸣。
坚硬的柏油路面被气旋碰撞产生的气浪撕裂,划出一道道深沟。
两个尖锥彼此消磨、抗衡,最终在一声巨响中齐齐炸裂。
就在气旋炸裂的瞬间,庆之已然动了。他出手快如闪电,挥剑直斩黑衣人的脖颈。
那黑衣人反应也极快,抬枪一横,“砰”的一声稳稳架住了庆之的破剑。
两人就此陷入僵持,剑与枪死死抵在一起,谁也不肯退让分毫。
与黑衣人这般近距离对峙,庆之盯着对方开口道:
“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是不是认识你?”
黑衣人轻笑一声,猛地发力挣开庆之的破剑,两人再度拉开一段距离。
他缓缓摘下口罩,同时撤去了笼罩在脸上的灵力,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庆之先生真是好记性,咱们又见面了。”
待那人摘去口罩,庆之看清面容,眉头骤然一皱:“司马通?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通朗声笑起来:“哈哈哈,庆之先生见到我,难道不开心吗?
上次京城一别,我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啊。”
庆之凝视着眼前的司马通,对方虽然长着司马通的脸,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随即,庆之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破虚之眼已然启动,目光直直锁定眼前人。
司马通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适,仿佛浑身都被看透了一般。
他虽不明所以,却本能地瞬间横移十米,挪到庆之侧方的另一处。
而此刻,庆之已然看穿了对方的底细,当即笑道:
“哈哈哈,真被你骗了,你根本不是司马通!”
司马通一愣,心中暗惊:“不会吧?被他看穿了?不该啊,从来没人能识破我的伪装,一定是他在诈我!”
想到这里,他敛去惊色,笑着反问:“庆之先生说我不是司马通,那我是谁?”
“你是戏庸才。”庆之冷冷吐出答案。
戏庸才见庆之直接道破自己的真实身份,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自从他借助黯灵族给的秘法夺舍了司马通的身体,这段时间顶着这张脸做了不少事,从来没被任何人识破过,却没想到今天被庆之一眼看穿。
场中沉默了几秒,戏庸才才开口问道:“庆之先生好眼力,你是怎么看出我的?”
“怎么看出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庆之语气平淡,目光却在不断扫视着四周,他清楚戏庸才早已投靠黯灵族,难免怀疑对方把自己引到这里是为了设伏,心里暗自懊恼刚才太过大意。
但他扫视一圈,除了远处几只形态怪异的变异怪物在窥伺,并未发现其他强大的存在。
戏庸才将庆之的举动尽收眼底,轻笑道:
“庆之先生不必多虑,这周围并没有埋伏。
说起来,我真没想到,短短时日不见,庆之先生的实力竟精进如此之快,真是让人羡慕啊。”
“戏庸才,你我本就不算熟络,更谈不上朋友,说起来倒是敌人。”
庆之眼神一冷,“你把我引到这里,总不会是为了闲聊吧?”
“当然不是来闲聊的。”戏庸才语气轻松,“我今天来,是要送一份礼物给庆之先生。”
“哈哈,”庆之发出一声冷笑,“你送的礼物,我可不敢收。”
“这份礼物,庆之先生一定会收的。”戏庸才说着,抬手指向旁边一栋高楼,
“二十层,我给你的礼物就在那里。庆之先生,去看看吧,相信你见到了,定然不会失望。”
庆之瞥了一眼他所指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比起你说的礼物,我更希望你去死!”
话音未落,庆之已然出手,“斩天一式”骤然发动,一剑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劈戏庸才。
戏庸才脸色骤变,猛地向旁急躲。
虽堪堪避开要害,肩头却还是被剑风扫中,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重重砸进旁边一栋楼房的墙壁里,硬生生撞出一个大洞。
庆之毫不停歇,紧接着又是一剑劈向那栋楼房。
轰然一声巨响,整栋楼房在这一剑之下应声倒塌。
庆之提着破剑走到那栋楼的废墟前,抬手一挥。
刹那间,整栋楼坍塌产生的碎石、钢筋与各种建筑废料,全都被一股无形之力卷裹着向外扫出,如同一发发炮弹般射向四面八方。
烟尘散去,原地只露出楼房的地基,却连戏庸才的半点身影都没留下。
庆之眉头不由得一皱。
就在这时,戏庸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几分戏谑:
“庆之先生好手段,不过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给你的礼物还在二十层,可别忘了去看看,保管你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