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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前世错付,重生嫁良人 > 第五十章 良贵妃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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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走,陪朕杀一盘棋去。”轩辕震霆率先起身走出御书房。

“臣遵旨。”唐逸尘紧随其后,压根没看唐昭一眼。

唐昭独自留在原地,心头难免发紧,微微放松一下用力挺着的脊背。

又开始心慌了,他微微低着头,双手下意识的抓紧衣角。

多年来被当成玩物取乐,那刻进骨子里的自卑和拘谨。

让他不敢抬头去偷看御书房里的陈设。

“唐小公子,请随咱家来。”德顺公公走上前,态度恭敬福了一礼。

唐昭被吓了一跳,他慌乱的要俯身回礼,却被德顺用拂尘轻轻一托。

“自然公主有交代,那么唐小公子就不必多礼,请随咱家来便是。”

唐昭小心翼翼的跟着德顺,低着头不敢左顾右盼,两人来到一处类似学堂的地方。

“唐小公子,公主吩咐了,让您仔细看着。

皇子公主、皇亲国戚,看他们如何交友,如何行走,如何待人接物。

他们的一举一动,您都得记下了,要认真学着些。”

德顺说完,不等唐昭回应,便福了福身走了。

唐昭这才敢直起脊背,悄悄环视一圈。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偏僻的亭子,四周翠竹环绕。

自己可以清晰的看清旁边学堂里的一切。

因为角度问题,里面的人却看不到自己。

此时恰逢课间休息,只见一个瞧着年纪不大的孩子。

看打扮像是位皇子,跑到老师的桌案旁。

他拿起旁边的毛笔就在茶杯里搅了搅,惹得周围的孩子一阵起哄,喝彩。

唐昭忍不住皱了皱眉。再看别处,有的掏出侍从备好的食盒大吃大喝。

有的追打嬉闹,还有的正在捉弄身边的女学生……

他望着眼前这群身份尊贵的孩子,羡慕的感叹,他们的命真好!

只是瞧着这群不知礼数的混小子、野丫头,他实在摸不透——婉清到底让自己学些什么?

他耐着性子又看了半晌,心头忽然一亮,像是拨开了层迷雾。

原来皇子公主,也和寻常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有尊师重道,勤奋刻苦的,也有骄横无礼混吃混喝的。

世人对他们又怕又敬,说到底,不过是忌惮他们的身份罢了。

他低头瞥了眼自己,锦袍华服,料子考究,做工精美。

比起学堂里那些皇亲国戚穿戴的,半分也不差。

他望着自己的手,终于不再是象姑馆里那个被捧在头顶的头牌相公了。

自从眉目间的柔媚褪去,五官线条渐渐硬朗。

就连手掌都宽了些,有了力量,看着没了从前的细弱。

这双手,不用再被逼着拨弦吹箫讨好人,也终于能安安稳稳握住那支久违的毛笔了。

从此以后,自己就是唐昭,叔叔是大学士,妹妹是公主,妹夫是镇南大将军……

随便哪一个身份,都能让寻常百姓敬畏三分,也足够让他在京城立足。

可他心里清楚,如果真有学识,哪怕没这些头衔,皇上也终究能看见;

相反,若腹中空空,即便有再多光环,也不过是唐大学士的侄子,清平公主的哥哥。

学堂开课了,老师对底下的喧闹视若无睹,依旧慢条斯理地讲着课。

唐昭微微闭上眼睛,摒除杂念,认真听了起来。

这些知识对于他太过简单了,但是他依旧听的乐在其中。

京城的传闻又换了新花样:唐大学士对这位侄子宠得不得了,连上朝都日日带着,

唐逸尘是每天都带唐昭进宫,只是让他在御书房旁边的亭子里旁听皇子上课。

日子一晃,到了五月初八——良贵妃的生辰。

京城里张灯结彩,装点的喜气洋洋,一派热闹景象。

唐婉清核对完给良贵妃的礼单,忽然问:“唐昭近来如何?”

星河想了想,摸着下巴说道:“至少身上那股自卑、懦弱,看人眼神躲闪的毛病,是瞧不见了。”

唐婉清轻轻点头,亓官千澈九岁入京城,只跟着父亲读了半年书,便误入象姑馆。

往后十几年,他所学的,无非是吹拉弹唱的技艺,是刻意逢迎的姿态;

所练的,是情绪深藏不露的隐忍,是言谈举止间被规训出的谨小慎微。

连同骨子里的懦弱与自卑,都被一点点刻进了血肉里。

可她知道,人唯有站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才能真正生出底气。

大炎朝尊贵的皇子公主们,论文章,未必有他读得通透;

论学识,未必有他来得渊博。

所以,当他在熟悉的文墨天地里重拾锋芒,自然就慢慢挺直脊背,坦然抬头看人。

“夫人,良贵妃今年这生辰,怕是过得提心吊胆吧。”星河打趣道。

“整个大炎朝,最提心吊胆的,便是那些与皇上有血亲的人。”唐婉清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

星河挑了挑眉,嘿嘿!从前是尊宠,如今倒成了催命符了。

麟德殿内,陆铮言望着唐逸尘身旁那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从侧面看,容貌一致,绝对是唐逸尘的私生子。

唐逸尘这老东西,一直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

当年教课时还分三六九等,一门心思只宠亓官千澈,就连师娘也偏心他。

他冷哼一声,心里暗骂:亓官千澈那个乡巴佬,指不定在哪儿个馆子里正伺候男人呢!

恨!跟他作对,从来没好下场!

他的视线扫过楚府席位,见楚世昌身边坐着个小公子,瞧着与陆浅浅年纪相仿。

他的拳头不由得攥紧了,为什么别人都有儿子?

他好不容易有个怀了孕的外室,竟在来京城的路上神秘失踪了!简直岂有此理!

唐婉清将陆铮言那隐忍到快要失控的模样尽收眼底,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唐昭坐在唐逸尘身边,举止洒脱,带着几分张扬不羁。

引得对面夫人小姐都在互相打听议论。

轩辕瑾书盯着他左看右看,只觉得比初见时顺眼多了。

唐昭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头冲他爽朗一笑。

轩辕瑾书微微一怔,在京城除了叶凛萧,旁人见了他,哪个不是躲着走?

他礼貌的冲唐昭呲牙一笑然后靠近叶凛萧:“哎,你这‘大舅子’,看着还不错啊。”

轩辕瑾书恨不得凑到叶凛萧耳边嘀咕。

叶凛萧眸子一冷,殿内有些热,这个没眼力见的还一直贴着他。

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往唐婉清身边挪了挪。

“哼,小气鬼。”轩辕瑾书撇撇嘴,也挪一挪,又依回他身上。

他盯着陆铮言,眼眸微眯:“哎,说起来,唐昭是不是被那个长得黑不溜秋的家伙害了?”

——婉清既叫他一声哥,那他的仇人,便是小爷的仇人。

叶凛萧懒得继续和轩辕瑾书聊天,他只要一接话,轩辕瑾书那就没完没了的叭叭!

轩辕瑾书看叶凛萧不理他,他根本不生气。

他正无聊地东张西望,忽然瞥见一道微光闪过。

眼眸微眯,只见对面女眷席上,有位穿蓝衫的姑娘正偷偷给一只白鼠喂食。

瞧那体型与机灵劲儿,分明是婉清养的蛊兽。

轩辕瑾书挑了挑眉,暗自嘀咕:黑炭炭家的崽崽里,竟还有白的?

竟能入了婉清的眼?真是个有福气的丫头。

唐昭眼角余光扫过,恰好撞见远处的陆铮言。

十五年的仇恨与屈辱压在心底。

他原以为再见时定会忍不住冲上去拼命,可此刻心头却异常平静。

陆铮言依旧端着那副忠厚老实的假面孔,与当年别无二致。

记忆猛地翻涌上来:当年他初入京城,便被眼前的繁华晃花了眼。

千里迢迢而来,只因家乡的先生说。

大炎朝的唐大学士唐逸尘是万千学子的楷模,学识渊博,品行高洁。

门下弟子遍布四方,且从不收束修,生活拮据的还管吃住。

祖母咬牙变卖了嫁妆,凑足银两,才送他坐上驶往京城的马车。

到了京城他才知道,自己那点引以为傲的才华,在唐逸尘面前不过是刚入门的稚拙;

老师的博学、师娘的温柔,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严父慈母”四字的分量。

师娘待他如亲儿,笔墨纸砚、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尽她所能挑最好的,照顾得无微不至;

老师更是对他寄予厚望,说他是自己教过的学生里最出众的一个。

唐府书堂的学生分两种:一种借住书堂,一种只白天来上课。

当时借住的几个学生里,数他年纪最小,陆铮言总说要“照顾”他。

那时他不满十岁,陆铮言已近十八,长着张敦厚老实的脸。

只是读书总不开窍,跟不上课程。

老师便让他多带带陆铮言,教他反复诵读。

陆铮言却常抱怨,说老师偏心,瞧不上他,不肯亲自教。

直到有一次,陆铮言说感谢他帮忙温书,送了一盒点心,说是哥哥从外地托人带来的。

他从未吃过那样名贵可口的点心,结果夜里便上吐下泻,紧跟着发起高烧昏迷不醒。

自然自己也错过了第二日皇上微服访书堂,抽查他们学问的机会。

老师说泻药是陆铮言下的,他当时不信,只当是自己贪吃积食了。

后来老师让他搬去府中住,他便常陪老师对月饮茶、吟诗作对、破解字谜、探讨文章。

有次师母生辰,老师喝得有些醉了,怂恿他也饮了一杯。

老师拉着他问对大炎朝未来的看法与建议。

当时自己酒气上头,一时兴起,铺开宣纸洋洋洒洒写了篇文章。

老师看后拍案叫绝,连赞“文章好!字也好,想法好,建意更妙”……

后来的事……唐昭转过头,目光再次落在陆铮言身上。

陆铮言正打量着唐逸尘,冷不丁被这突然转来的视线惊了一下。

唐昭冲他灿烂一笑,那双桃花眼里像盛着一湖秋水,清冽又深邃。

陆铮言猛地愣住——这双眼睛,太像那个人了!

他慌忙移开视线,看向唐昭的手:白皙干净,十指纤纤如玉,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手掌太宽,透着股力量感,不够瘦弱,不够秀气。

陆铮言暗暗松了口气,不是他。可心底又莫名升起一丝失望。

他想起当年,那个人应他所求,帮他重抄文章当字帖时。

一手握着白玉茶盏,一手挥笔疾书的模样。

那双手,曾让他看得入迷、痴醉,也让他从此埋下了心结。

后来他在凌渊郡做郡守时,暗中搜罗了无数十岁左右的男童,养在密室里,可没一个像他。

无论怎么保养,那些手都没有那份神韵,不够美,不够诱惑,勾不起他半分心动。

“皇上驾到——苏贵妃驾到——良贵妃驾到——”

安顺公公尖细的唱喏声打断了陆铮言的回忆。

陆铮言匆忙朝唐昭礼貌性地笑了笑,便随着众人一同起身参拜。

唐婉清早已知道皇后被囚的消息。

她瞥了眼强颜欢笑的良贵妃,又扫过对与皇上同座稍显不耐的苏贵妃。

席间又不见林若羽,也没魏家姐妹的身影。

只有上官文茵孤零零地坐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唐昭。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需要两情相悦的事情她不能插手。

她又看向陆铮言,见他身边依旧是宋蝉依与陆浅浅。

而陆绵绵则独自坐在女眷席,并未挨着父亲。

目光落在宋蝉依脸上时,唐婉清暗自思忖:所谓相由心生,大抵便是她此刻的模样了。

比起上次宴会上的娇媚灵动,如今她眼底的光彩尽失,只剩下遮不住的阴狠戾气。

“今日良贵妃姐姐生辰,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便由本宫主持这场寿宴。”

苏贵妃容貌明艳,声音清脆,“大喜的日子,总不能死气沉沉的,多扫兴。

少爷小姐们都活跃些,谁先来表演?本宫可有好赏!”

一番话说得巧笑嫣然,殿内的夫人们、小姐们都跟着笑起。

纷纷称赞苏贵妃说得在理,就该热热闹闹才是。

但是又都扭扭捏捏的不愿第一个表演。

轩辕震霆也颇为满意,朝苏贵妃投去赞赏的目光。

良贵妃却瞥了眼苏贵妃高高隆起的肚子。

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神情,活像在看个无知的痴儿。

唐婉清将这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