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局长办公室内,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密的光线。
罗阳站在吕恒局长的实木办公桌前,指尖轻轻敲击着那份单薄的档案。\"没想到你就是陆川。\"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那道贯穿左脸的疤痕在说话时微微抽动。作为调查处处长,他早就收到总署调任通知,只不过没想到会是眼前的年轻人。
档案纸上寥寥数行字被罗阳反复审视——二十岁的少尉军衔,其余信息却空白得可疑。他抬眼时,目光如刀锋般刮过陆川的脸:\"我记得在风后区见到你时,你还是个'清道夫'?\"
\"临时兼职。\"陆川简短的回应道。
罗阳突然将表格扔在桌上,轻声道:\"既然是进调查处,该走的流程还是不能少的。”罗阳说着,转头看向桌子后面的老人:“没其他事,人我就直接带走了?!”
老人端起桌上的茶杯,他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去吧。正好让我见识见识,总署特批的人才...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陆川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快速游移,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等等,你们要带我去哪?\"
罗阳狰狞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起身拍了拍陆川的肩膀,说道:“陆少尉,纸上军衔在调查处可行不通,我们这儿也是要看真本事的。”
“几阶战士?!我给你准备一个差不多的对手,省的说我们薄暮区调查处不讲究,欺负你。”罗阳继续开口道。
“五阶?!”
陆川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子弹瞬间击穿了办公室的宁静。
\"噗——\"老人刚抿进嘴的茶水喷了出来,水渍瞬间打湿了他身前的桌面。罗阳刚刚拍向陆川肩膀的手也停在半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窗外,一只麻雀在枝头蹦跳着叫了三声,扑棱棱振翅飞走,羽翼划破凝滞的空气。
“你还真敢胡说啊。”罗阳眯起眼睛,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质疑。
罗阳的怀疑不是没有依据的,二十岁的年纪能够成为三阶战士,都已经算是资质出众的人才了,像林锐几人已经22岁了,也只是刚刚摸到了四阶的。陆川居然夸口自己已经是五阶战士,这怎么可能。
二十岁能够成为五阶战士,罗阳不清楚整个帝国有没有这样的天才,但至少在整个漠北他是没有听说过的。
罗阳的目光在陆川波澜不惊的脸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他侧首望向端坐椅中的老人,在得到对方微不可察的颔首后,转身推开办公室的木门:\"走,去训练场。让我亲眼看看,我们的陆少尉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般惊才绝艳。\"
训练场就藏在这栋红砖小楼后方,说是训练场,倒更像是个简陋的操场。几间灰扑扑的冥想室孤零零地立在场边,十数件磨损严重的训练器械散落在场地周边,已经被雨水打湿。
\"去调查处,把田双宝、周也和赵秉承叫来。\"罗阳突然叫住一个匆匆经过的年轻警员,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警员先是一怔,随即小跑着消失在办公楼拐角处。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调查处方向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拐角处,最先露出来的是白天平那颗标志性的光头。
在看到训练场门口的陆川后,白天平浓眉一挑,嘴角扯出一个\"果然是你\"的了然笑容。
在白天平出来数息之后,拐角处又陆续走出几人。为首的是个三十出头的高瘦男子,普通的面相下藏着几分凌厉;紧随其后的是个身形精干的青年,他的步伐沉稳有力,脸上挂着一分淡淡的从容;最后方则是个皮肤冷白,眉眼斜长,看起来有些倨傲的卷发青年。三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交头接耳的年轻警员,他们交头接耳发出一阵窃窃私语的声响。
“听到说让他们几个来训练场,我就猜到肯定是你小子来了。”白天平上前一把箍住陆川的肩膀,手掌拍得他衣服作响,完全无视一旁罗阳愈发阴沉的脸色。
“滚一边去,要不你来?”罗阳厉声喝道。
白天平撇了撇嘴,极不情愿的让到了一边。
看着再次来到近前的三人,罗阳冷声问道:“我们新来的成员,老规矩,谁来试一下?!”
三人闻言同时将视线投向陆川,却在目光相接的瞬间不约而同地移开,显然谁也不想动手。
\"秉承哥,这小子可是林锐特意从总署要来的,你不打算替她把把关?\"白天平忽然插嘴,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眼神里满是煽风点火的意味。
赵秉承闻言,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先是冷冷地瞥了白天平一眼,随后转向陆川时,脸上已挂起一抹温润如玉的微笑:“既然白老弟都说了,这里也是我最小,还是我来吧。”卷发青年稍作整理,缓步上前轻声说道。
白天平趁机凑到陆川耳边,压低声音道:“这小子最近一直在追求林锐,让林锐比较烦,你去教训他一下。”
陆川侧目看向白天平,眉头微挑,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副你真行的表情。
\"赵秉承,28岁,五阶战士。\"罗阳的声音响起,随即他又转头看向陆川,\"陆川,20岁,自称也是五阶战士。\"
话音未落,场边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站在近前的田双宝和周也瞳孔骤然收缩。远处看热闹的警员们仿佛被掐住了喉咙,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罗阳眼神扫过众人,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当然,是不是真的五阶...\"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秉承啊,你帮忙验证一下吧。\"
原本漫不经心的赵秉承突然像变了个人。他缓缓直起腰背,眼中寒芒乍现,嘴角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有意思。\"他活动着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小兄弟,请吧?\"
陆川看着眼前战意勃发的对手,又抬头望了望天空中尚未散尽的雨雾,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新衣服——看来今天这身衣服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