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铭刚帮赵高重新斟满茶杯，兜里的手机便嗡嗡震动起来。
“赵哥，我去接个电话。”
“没事，你忙。”
赵高摆摆手，随手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点开了抖音。
随手刷了刷，接连刷到好几个杭城的主播，大数据似乎根据地理位置推送了不少本地内容。
忽然，一个熟悉的直播间跳了出来——【童锦-14:30准时开饭】。
画面里，他正坐在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餐厅里，面前摆着几碟小菜，一边吃播一边和弹幕聊天。
赵高顺手点了进去。
直播间气氛很热闹，弹幕刷得飞快。
忽然，几条显眼的评论滑过屏幕：
【童哥！刚才刷到程悠悠去《都市牧歌》的路透了！你啥时候整一个返场啊？】
【是啊是啊，好久没看你俩联动了！】
【忆往昔峥嵘岁月啊老六！】
正在扒拉米饭的童锦显然看到了这些弹幕。
他夹菜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夸张地“哈”了一声，对着镜头笑道：
“兄弟们，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陈年老本了喂！翻篇了翻篇了！咱得向前看！”
“现在人悠悠发展得越来越好，咱们作为娘家人，看着高兴，默默祝福就完了，别老去人家那儿刷我，再给人添麻烦，听见没？”
弹幕立刻捕捉到关键词，开始起哄：
【娘家人？卧槽？这是可以说的吗？】
【细说娘家人！她交男朋友了？还是要结婚了？】
【懂了，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分开了但还是亲人（狗头）】
童锦看着这些弹幕，咧嘴一乐，调侃道：“你们瞎脑补什么呢？远点的悠悠，后来的小富，近点的若琳、山猫......咱们这不都是娘家人？格局打开点兄弟们！”
【《格局打开》】
【不愧是你，出走半生，归来到处参加前女友婚礼】
【专业娘家人，随份子大师】
【杭城第一前男友，非你莫属！】
赵高看着屏幕里童锦那副游刃有余、轻松化解节奏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
这家伙，情商是真的高。
自己刚给程悠悠安排了两档小综艺试水，他这边立刻就收到风声，还在直播间用这种半开玩笑的方式“划清界限”。
这敏锐的嗅觉和处事圆滑的程度，难怪能在网红圈屹立不倒。
话说回来，刘成当初还想着坐绿皮来杭城，去798的酒吧偷烟灰缸来着......
赵高笑了笑，点开礼物栏，直接刷了100个嘉年华过去。
刹那间，童锦的直播间被连绵不绝的华丽特效刷屏，嘉年华一个接一个地腾空而起，持续了好一会儿。
正拿起茶杯喝水的童锦直接被这阵仗呛了一下，连忙放下杯子：“哎哟我靠！感谢我‘灵活的手指’大哥送来的一百个华子！感谢大哥！大哥糊涂啊！啊不是，大哥大气！破费了破费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点开了“灵活的手指”这个Id的个人资料，快速扫了一眼关注列表和极低的粉丝数。
在看到Id关注里那几个互关的女主播后，混迹网络多年的童锦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
他赶紧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着镜头认真地拱了拱手：
“感谢手指哥！真的感谢！兄弟这儿没啥才艺，就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弹幕也彻底沸腾了：
【一百个？！三十万？！卧槽！】
【老六还愣着干嘛！快给大哥撅起来！】
【不对，万一是个富婆大姐呢？老六快，展现你技术的时候到了！快让大姐撅起来！】
【大姐：小伙子不错，会说话，赏！】
赵高看着直播间里乱成一团的弹幕，笑了笑，随手退出了直播间。
............
与此同时，杭城如家快捷酒店的标准间内。
五个年轻女孩正挤在这并不宽敞的房间里。
她们是317女团的成员：老旦·纪云开、程派青衣·韩冰、花旦·乔薇薇、梅派青衣·程灼、花旦·陶乐。
房间里的两张床被推到了一边，中间空地上铺着一块练功用的垫子，四周散落着水杯、剧本，还有几样廉价的化妆品。
“唉，昨天发的那个《探窗》变装视频，数据又扑了。”
乔薇薇瘫在垫子上，有气无力地刷着手机：“才两千多点赞，评论全是‘衣服好看’‘小姐姐好美’，根本没几个人讨论戏腔。”
程灼凑过去看了一眼，也不由得皱起眉：“没办法呀，好一点的戏服和场地租起来太贵了。我们那点生活费，凑钱买头面首饰都快见底了。”
“别说拍视频了，马上话费都要交不起了。”
陶乐抱着膝盖，声音闷闷的：“我妈昨天还问我，学这个专业以后到底能不能找到工作。”
纪云开年纪最大，性格也最沉稳。
她放下手机，轻轻拍了拍陶乐的肩：“没推广没流量，光靠内容想破圈太难了，只能慢慢熬。我们不是刚签了‘月照梨园’吗？至少......以后经济上能宽裕点。”
一提到“月照梨园”，几个女孩顿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微妙。
“明天就要去走那个‘流程’了，今天都早点睡，别出去闲逛了。”
韩冰说着，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
这几天她们已经初步体验了园方提供的各项高端护理，效果惊人。
但一想到流程单上后面那些项目，她还是有点无语：“不过......真的都要脱吗？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