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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不死猎魔人 > 第287章 仲裁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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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铜钟的余音夜空中散尽。

富人区,

金栎林荫道,

路上响着巡警硬底靴的“咔嗒”节奏,他们披猩红斗篷、擎煤气提灯,像一串移动的红宝石,在街区巡逻。

巡警的身后,

宅邸三层,雕花窗后,

科尔比·伊科姆,端着水晶杯,琥珀色的白兰地在杯中晃荡。

他俯视那列巡警,嘴角扯出一抹冷嗤。

“每年缴那么多的税,结果还是让恶魔夜夜嚎叫,一群废物,只配替我守夜。”

身后的卧室里传来娇滴滴的呼唤。

“科尔比,您可让我久等了呢~”

科尔比回身,淫笑爬上那张被酒色泡得松垮的脸。

“宝贝,耐心是美德。”

他甩掉睡衣,露出肥白肩膀,像一头急于交配的獾扑进房间。

卧室烛影摇红,身下,女人半掩酥胸,指尖绕着一缕金发。

“讨厌……先去洗澡,身上一股烟味,难闻死了。”

“遵命,我的小玫瑰。”

科尔比在她臀上捏了一把,哼着小调,赤条条进了盥洗间。

热水从铜管喷出,蒸汽在镜子上凝成水珠。科尔比刚把脑袋埋进泡沫,背后忽然传来一声低笑:“又白又嫩,这种肉恶魔最喜欢吃了。”

科尔比猛地睁眼,肥皂水顺着他松弛的下巴往下滴。

“谁让你进来的!”

话出口,他突然意识到,门闩分明从里面扣着。

他急转身,雾气中,一只戴黑鹿皮手套的手稳稳抬着短管雷管手枪,枪口离他额头不过一寸。

持枪者一身黑衣,脸上戴着的恶鬼面具獠牙外突:“晚上好,男爵先生。”

“仲裁恶灵!”

“嘘——”面具后的声音压得极低,“别嚷,我胆小,您这一嚷,会手抖的。”

男爵喉结滚动,水珠顺着胸口蜿蜒成一条冰凉的线:“巡警队才刚刚过去,枪一响他们就能听到,到时候你也走不掉。”

“多谢提醒。”面具后传出轻笑,仲裁恶灵抽出一把短匕,寒刃在男爵的颈侧比划着,“想不想看看?喷涌而出,你这一生就只能看到这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应该不是你的目标。”男爵急喘,“我是遗孀慈善会的股东之一,我救助了很多……”

匕首下压,皮肤立刻浮出一粒血珠。

“救助?用别人的捐款逼她们脱下裙子?好奇特的救助。”恶灵的声音冷得让浴水都起了鸡皮疙瘩,“士兵们把血洒在恶魔身上,你却把他们的遗孀标价售卖。”

“误会!天大的误会!”男爵嗓音扭曲,肥厚的肩膀贴紧冰凉的瓷砖,“遗孀会的宗旨是照顾烈士家属,里面也许会有一些畜生混进来,但绝不是我。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

“我也很纳闷啊,男爵先生。”恶灵面具的獠牙几乎抵在科尔比鼻尖,“如此勾当,竟是人类的手笔?恶魔听了都要觉得羞愧。”

浴室的蒸汽在两人之间翻滚,把两人的影子扭曲成一幅荒诞的剪影。

“亲爱的,你在和谁说话?”

浴室外面传来慵懒的鼻音。

仲裁恶灵偏了偏头,面具上的獠牙在煤气灯里闪了一下。

“听——贵夫人的嗓音可真甜,想必是位美人,我很期待,她在床上是不是也……。”

男爵瞳孔骤缩:“你不能做这种……”

匕首横掠,

话音中断。

鲜血喷涌,猩红的热雾撞在瓷砖上,溅成纷乱的梅花。

男爵捂着破裂的咽喉,指缝间汩汩涌出的血泡咕噜作响,可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顺着冷壁缓缓下滑,指甲在釉面划出绝望的细痕,碰翻的香水瓶、肥皂碟碎成一地晶亮。

仲裁恶灵单膝蹲下,指尖按在男爵的咽喉蘸上鲜血,在壁砖上缓缓勾出一个大写“J”。

“原来你知道要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啊?那他们的呢?不过请放心,”他轻声说,“我没你那么畜生,贵夫人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男爵痉挛的双腿踢倒铜盆,发出一声闷响。

卧室里的女人顿时警觉:“亲爱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轻快的口哨。

紧接着,浴室门被推开,蒸汽裹着血雾涌出。

仲裁恶灵浑身黑衣湿透,面具和手套沾满猩红,像刚从地狱宴会离席。

他倚在门框,懒洋洋地冲女人抬了抬下巴。

“哟,夫人,你们夫妻的情趣挺不错,一件衣服也不穿?”

血还在地砖上缓缓漫开,顺着排水孔钻入黑暗。

女人赤条条站在卧室门口,嘴唇半张。

也许是被吓到了,她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眼珠僵直,映出浴缸里那具仍在抽搐的躯体,也映出面具后那双冷得像冬夜铁砧的眼睛。

仲裁恶灵抬手,指尖弹落一滴血珠,步伐悠然的,走向卧室的门。

“就是这样,夫人,您表现的很不错。请继续保持安静,这样对我们都好。”

门轴吱呀,走廊的冷风灌了进来,仲裁恶灵迈步而出。

正如他所说,他不是畜生,有些事情绝对不会去做。

“吱呀”

门又在下一瞬被推开一条缝,面具再次探入,

“忘了说——”

声音拖得又轻又贱,还吹了一声流氓哨,

“夫人,您的身段真不赖。又白又大,睡一次,多少钱?”

砰!

屋门再次关紧,

片刻的死寂后,

“救——命——啊——!”

尖锐的呼救声终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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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阳光把战歌街101号的招牌照得熠熠生辉。

查尔斯事务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破门而出,刚开始只有一声,随即骤然拔高,化作一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泻千里,毫无顾忌,根本就停不下来。

事务所里,日光被百叶窗切成一条条金线,斜斜地落在地板上。莱顿·维泽·霍克就坐在那片光斑里,背靠着护墙板,笑得像一台失控的管风琴。

离他两步远,安特和劳博同样盘腿坐在地板上。

安特双臂环胸,眉心拧成一条冷硬的缝;劳博则把下巴抵在膝盖上,嘴角下撇,腮帮子鼓得像含了两颗酸柠檬。

两人脸上写满了同一种情绪——不爽,浓得几乎要滴下来。

“你在笑什么?”

安特声音闷得像堵住的烟囱。

霍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很高兴的事情。”

劳博眯眼:“你分明是在笑我们。”

莱顿:“我老婆今天生孩子,我高兴还不行?”

劳博:“你高兴个屁!说不定不是你的!”

“有道理,不过我压根儿就没老婆!”霍克拍着自己大腿,啪啪作响,“所以,孩子是谁的关我屁事?哈哈哈哈……”

他仰起脖子,笑的更响。

“笑够了没有?”安特额角青筋直跳,“你过来就是为了拿我们当笑料?!”

“好吧好吧,咱们先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