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幻视.jpg)
拜托,我可没有那么无聊。
(*′???`*)智障
——算命先生
听到这真相关乎玖是否能成就神位之果,白鸠脸色一肃,洗耳恭听。
但见姬旭咳了几声,缓过气来,似是在回忆什么,缓缓开口:“那是多年前的某一日,我于山中在一处破庙发现了她。
那孩子衣衫褴褛,冻得瑟瑟发抖,眼神却透着别样的倔强。
我心生怜悯,便将她带回了护界盟。起初,我只当她是个寻常孤女,可在为她调养身体时,才惊觉她身体强度超乎想象。寻常孩童经脉脆弱,灵气入体便会胀痛难忍,她却能承受我输入灵气的冲击,仿佛肉身有着独特的韧性,远超同阶之人。”
“于是乎,我动了收徒的念头,想着这般天赋,加以雕琢,日后必成大器。收她为徒后,我越发觉得她肉身奇特,并非是后天炼体所致,而是血脉中潜藏着神秘力量,每至月圆,她周身似有微光涌动,那是血脉力量在觉醒。为探寻其中奥秘,我踏遍千山万水,寻遍无数古老典籍,可一无所获。”
姬旭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惊惶,声音也微微发颤:“直到那一天,她在靠近中州至宝转轮枪时,那至宝竟自行鸣动,发出诡异光芒,与她产生强烈共鸣。
那一刻,我意识到,这孩子身世绝不简单。”
闻言,白鸠瞳孔一缩,身体不由地颤抖,她听出来了,那个小女孩,就是过去的她。
“所以……”
陆清漪眨了眨眼,茅塞顿开。
“所以,白姑娘其实才是转轮枪真正的主人,也就是说,轮回法则的最后一道碎片就在白姑娘的身上。”
白鸠看着自己的手,一时间有些恍惚,似乎不记得自己曾与转轮枪取得过联系,这方面的记忆,根本不存在啊?!
却见姬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这下,其余人都懵了。
叶孤皱着眉头,问道:“姬旭前辈,什么叫,是也不是?”
姬旭复杂地看着白鸠,一语惊人。
“她,就是转轮枪。”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尽管有了些许心理准备,但在听到这个真相时,白鸠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煞白如纸。她踉跄着后退几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
“不……这不可能!”白鸠声音颤抖。
“我自记事起,便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怎么会是转轮枪呢?”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抱住自己,像是要确认自己的存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过往的温暖与痛苦,每一次欢笑、每一次落泪,难道都是虚假的?
“我有心跳,有体温,我会受伤会疼痛!”白鸠失控地大喊,泪水夺眶而出,“你一定是弄错了,师父,你在骗我对不对?”
她望向姬旭,眼神中满是祈求,渴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可姬旭沉重的目光让她最后的希望也彻底破灭。
姬旭见状,继续道:“起初我也不信,可这些年的种种迹象表明,这孩子和转轮枪的联系绝非偶然。每次月圆,她体内力量涌动时,转轮枪也会有感应。”
一旁的陆清漪忍不住插话:“这怎么可能?一件兵器怎会化为人形?”
姬旭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有可能的,我翻阅诸多古籍,终于在一本儒圣残卷中找到线索。传说上古时期,有大能者将自身执念与无上灵力注入兵器,赋予其灵智,若机缘巧合,或能幻化成生灵。
白鸠便是如此,她是,转轮枪灵所化,所以肉身强度异于常人,又因转轮枪本无经脉,无法像我们一样吸纳灵气修炼。”
叶孤咽了口唾沫,看着白鸠,道:“所以,并不是说白姑娘身上有轮回碎片,而是,白姑娘就是轮回碎片!”
姬旭点头不语。
陆清漪依然不解,看到白鸠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想要推翻这个结论。
“可是,如若真是器灵,那,那感情这些的,不应当是没有的吗?”
此话一出,白鸠顿觉抓住了希望,抬头看向姬旭。
却见姬旭无奈一叹,道:“寻常器灵确实无情无识,只知遵循器物本能。
但,白鸠,你不同,转轮枪来历神秘,身怀轮回法则之谜,许是在漫长岁月里与轮回法则同化,又或是沾染了某位至高的执念,发生了异变,从而有了灵智与情感。”
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白鸠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感觉好冷,冷到无法呼吸。她的手无力地垂落,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苦笑,
“原来,原来我一直活在一场笑话里。我以为的自己,那些为了修炼拼命的日夜,那些心底偷偷藏着的梦想,那爱恋……全都是假的。我这算什么?一个顶着人的躯壳,内里却是一把冰冷的枪?”
白鸠的笑声越来越大,可那笑声里的悲苦却如实质般蔓延开来。
“我拼命想抓住的一切,其实从未真正属于过我。说不定,我所珍视的每一个瞬间,不过是这枪身被摆弄时的巧合,我的喜怒哀乐,不过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泪水肆意流淌,眼神却空洞又绝望,“曾经我以为自己有着独特的价值,可现在才明白,我连存在的意义都要被重新定义。我就是个错误,一个不该有感情、不该有思想的错误。”
“不,不是这样的!”
陆清漪拉住白鸠的手,急切地道:“白鸠,就算你真是转轮枪所化又如何?这些年和玖的相处难道有假?你的笑,你的泪,对玖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
她紧紧攥着白鸠的手,像是要把温暖传递过去 ,“器灵又怎样,你早就有了人的灵魂,你不是冰冷的武器,你是人!你是,玖最深爱的人!”
白鸠眼角带着泪,丝毫听不进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忽然,白鸠发觉自己已然出现在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温柔似水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鸠,无论你是什么,我都爱你。”
玖的声音微微发颤,手臂收紧,似是生怕白鸠消失。
白鸠靠在玖的怀里,泪水决堤:“可我是个怪物,是不该存在的……”
玖转过白鸠,双手捧起她的脸,认真道:“别这么说,存在即合理。”
他轻轻拭去白鸠的泪水,眼神坚定又温柔:“你永远都是我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