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情况,他的儿子他都可光速切割,将这些事情全部推到他儿子身上。
他只要出面说明子不养父之过,痛心疾首就可以了。
那段语音通话,必须得要是假的,一定得是假的!
最差的情况也绝对不能够把自己给拖进去!
他马上开始给自己的各种学生打电话,飞快的动用起各种关系。
同时迅速联系公关公司,开始进行相关舆论控制和处理!
然而在学校内,徐序礼已经彻底疯了。
他甚至觉得这个世界都变成了昏暗色,甚至妄想起了从刚才开始,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从今天早上起来,所经历的一切就全部都是自己的梦。
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睡醒。
他拼命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然而疼痛却没有一点虚假。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让他崩溃,如同噩梦一般的真实世界。
他自然不会后悔,他只是怨恨,怨恨到底是谁暗算了自己。
怨恨到底是哪个混蛋这样害自己。
不过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充斥着愤怒的脑袋里,他仍然保持着一些理智。
他冲出了会堂,不要命的迈开腿,冲向了自己的校长室。
会堂内,所有的学生乱作一团。
有的学生慌乱无比,有的学生义愤填膺,有的学生不可思议……
大家都乱哄哄的,不顾老师的劝阻,离开了位子,挤作一团,或三两成团,不断的讨论着。
老师们沙哑着嗓子,想要控制住会堂的学生,却根本做不到。
海州电视台的收视率节节攀高。
几乎抬升到了有史以来从未达到的高度。
然而台长却没有一点收视率抬升的喜悦,而是慌乱的几乎要哭出来。
无法切断,根本无法切断直播,甚至无法关闭电视台。
一股看不见的可怕力量,将整个电视台接手。
这次直播事故通过网络迅速传播,热度根本无法压制。
大家争相传播,越来越多的人都抱着看戏的态度,将电视台调到了海州电视台。
也不管海州电视台的台长乐不乐意。
此刻电视里,已经结束了通话内容的直播。
画面正在学校的监控中不断切换,让所有人都能够随着监控的切换,精准的看见一个在学校不断奔跑的人影。
正是狂奔向校长室的徐序礼。
监控画面中的他,面目狰狞,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快速的跑着!
直到冲进校长室,他才从画面消失。
毕竟一般校长室里面肯定是没有监控的,更何况是徐序礼这个人渣的校长室。
结合前面的信息,电视前的观众也全部都明白这个人渣校长是想要做什么了。
“他想要销毁证据!”
“真是个人渣校长,现在唯一的证据也要被销毁了。”
“电脑上的数据即使销毁,也能够复原。”
“他家里明显在公安方面有关系,一直都被包庇着,警察介入之后,说不定就无法复原了。”
“……”
电视机前的人和彼此的家人朋友讨论着,对电视里的内容持悲观态度。
大家都是社会人,怎么可能会相信,正义终将得到声张,而邪恶终归得到惩罚这套童话一般的说辞呢。
大家都只不过对黑暗无可奈何,忍受着黑暗,然后只能够适应黑暗。
然后苦中作乐的说一声,“因果报应,他一定会恶有恶报的”来安慰自己不平衡的内心。
大家都这样的。
“接下来,就是等待警察上来了。”
“证据已经全部从电脑中导出,即使他去销毁也没有用。”
公冶十一此刻内心感到了一阵安宁。
“这样的话,你当年的事情,也会得到清白吧。”
洛纱用冷淡的声音安慰着。
然而公冶十一并没有开口回答。
只是表情平淡的点了点头。
他比洛纱年纪更大,两年的经历也让他懂得了更多的东西。
虽然这懂得的东西,对于他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来说,有些过于老成了。
但他明白,自己大概率不会得到清白。
公冶十一过于会得到制裁,但是他,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清白的。
司法体系就是这样子的,这个案子已经定论,一旦自己这个案件被重新拉出来,要牵扯到太多人了。
侦查的警察,判刑的法官,以及背后为这个案件推动的各种人,都会被牵扯出来。
况且,判案时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
这个时候,绝对要把自己当初的案子死死的压下去。
除非舆论把自己捧上去,但那样自己会引人注目,很可能会暴露。
动用怪兽对策小队那边的关系,但这样就没有意义了。
但……
又有什么关系呢。
事到如今,他早就无所谓了。
只要徐序礼得到报应,没有机会继续隐藏起来,为非作歹,祸害更多的人就可以了。
当然,徐序礼后面。
他的父亲,这个从始至终,一直包庇着徐序礼,给徐序礼犯罪提供着条件的男人。
公冶十一也会盯着。
只要他来到聚光灯下,他就会让他和他儿子一样成为真男人,只说真话。
公冶十一相信,那个男人,心里说不定会藏着很多东西值得拉出来再太阳底下晒一晒。
徐序礼红着眼睛,将电脑的数据全部删除。
接着将主机砸的稀巴烂,又用开水浇了上去。
直到被砸烂的主机完全湿透,他才靠着窗户,用颤抖的手点起烟。
另一只手,则颤抖着拿起手机,在搜索软件打出了自己的名字。
刹那间,一条条标签跳了出来。
“海州市杰出青年,优秀校长,最年轻校长徐序礼。”
“背后牵扯起多条强奸杀人案,恶魔校长徐序礼的真面目!”
“学校到底是犯罪的温床,还是知识的殿堂,披着人皮的恶魔校长!”
“品德比教学更重要,海州市杰出青年徐序礼校长在校内发表演讲。”
“……”
“啊啊啊!一群混蛋,贱种,竟然敢侮辱我!”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愤怒的直接将手机砸在了地上。
可怜的手机只能够成为发泄怒火的对象,在坚硬的地板上砸的稀巴烂。
被愤怒淹没的徐序礼,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一阵警笛声。
他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把窗帘拉紧!
“谁都别想抓我,谁都没有资格抓我!”
“一群贱种,有什么资格抓我!”
“你们只配仰视我,一辈子都只能在我面前爬,生下来就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在我面前当狗!”
徐序礼越说,心中愤怒越是不断积累。
甚至他都能感觉到那股愤怒,在体内升腾的感觉。
隐隐约约的警笛声,他似乎看到了黑暗中,一根破旧的枪头向着自己刺来。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刺来的破旧枪头,脑袋拼命的后仰!
伸出的手挡在面孔前,手心被一枪头下子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