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的星夜酒店走廊被月光染成银灰色,浓雾在窗外翻涌,将月色过滤得朦胧而冰冷。王墨渊静立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白色短发在月光下泛着寒霜般的光泽。他的影子在脚下扭曲变形,如同活物般蔓延至墙角阴影处。
“别躲了。”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夜雾还要冷冽,“藏头露尾的家伙,出来吧。”
阴影中传来一声轻笑,卢修斯从廊柱后缓步走出,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苍白的月光。“又见面了,小哥。”他右手缺失的小指处,银制指套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上次拍卖会一别,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王墨渊的蓝瞳微微收缩,左手无声地搭上背后的武士刀刀柄。“白玉城的外交官深夜鬼鬼祟祟,这次又为了什么?”刀鞘与金属扣环相碰,发出极轻的“咔嗒”声。
卢修斯面带微笑,优雅地将左手缓缓摊开,掌心之中,一枚白玉城的徽章正在微微转动,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就在这时,月光突然发生了偏移,原本明亮的走廊瞬间被阴影所笼罩。而就在这一刹那,王墨渊的影子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然暴涨起来,如同利刃一般,直直地抵在了卢修斯的喉间!
然而,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卢修斯竟然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他的嘴角依然挂着那一抹从容的微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你呢?”卢修斯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他的目光落在王墨渊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王墨渊的影子在他的指尖轻轻一推之下,缓缓地收了回去,重新融入到他的脚下。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只剩下月光在走廊的地板上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
最终,王墨渊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去。他的黑色风衣在转身的瞬间掀起了一道冰冷的弧度,仿佛将整个走廊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卢修斯并没有阻拦王墨渊的离开,他只是轻轻地推了推眼镜,然后朝着与王墨渊相反的方向迈出了脚步,他的步伐优雅而从容,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插曲。两人的脚步声在长廊上形成诡异的回响,如同某种古老的密码。
就在他们身影即将消失在走廊两端时,卢修斯突然停下脚步:“对了,替我向王泽局长问好。”他的声音带着微妙的笑意。
王墨渊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但在他经过的墙面上,所有影子都在瞬间扭曲成了警告的荆棘图案。窗外,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跃过屋檐,金色的竖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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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温馨的客厅,煎蛋和烤面包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墨痕系着格子围裙,正将热腾腾的牛奶倒入玻璃杯,手腕上的绷带若隐若现——那是昨晚任务留下的伤痕。
“早上好,哥哥。”软糯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墨秋雨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下楼,浅棕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校服领口的蝴蝶结歪歪斜斜地挂着。
墨痕头也不回地继续摆盘:“去洗脸。”声音虽然冷淡,却把牛奶往餐桌对面推了推,“今天有煎蛋卷。”
墨秋雨小跑着凑到餐桌前,突然从背后抱住墨痕的腰:“哥哥最好了!”她的脸颊在墨痕背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墨痕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五分钟后,洗漱完毕的墨秋雨精神焕发地坐在餐桌前。她小口咬着蛋卷,眼睛却一直盯着墨痕缠着绷带的手腕:“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图书馆搬书时划伤的。”墨痕面不改色地撒谎,将药箱放进柜子深处——那里面还藏着一把消音手枪。
墨秋雨歪着头,阳光照在她天真无邪的脸上:“要小心呀。”她突然伸手戳了戳墨痕的脸颊,“哥哥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墨痕皱眉躲开,却把盘子里最后一块培根夹到妹妹碗里:“快吃,你要迟到了。”
早餐后,墨痕站在玄关穿鞋。墨秋雨突然从背后递来一个便当盒:“给哥哥做的午餐!今天特意加了章鱼香肠~”
墨痕接过便当,指尖碰到妹妹冰凉的指尖。他顿了顿,从公文包里摸出一把折叠伞:“下午有雨。”
墨秋雨甜甜地笑了,将伞抱在胸前。但在墨痕转身的瞬间,她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伞柄——那里有一道细微的血迹,还没擦干净。
“哥哥再见。”她的声音依然甜美,目送墨痕的背影消失在晨光中。直到完全看不见了,墨秋雨才慢慢走回餐桌,拿起墨痕用过的玻璃杯,指尖轻轻描摹着杯沿的唇印。
而此时已经走到街角的墨痕,抬头时恰好看见妹妹站在二楼窗口对他挥手。墨痕迟疑片刻,还是抬手回应了一下。
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高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墨痕正站在梯子上整理顶层书架。他修长的手指拂过书脊,将一本《远东兵器图鉴》放回原位。手腕上的绷带已经换成了肤色创可贴,完美隐藏在袖口之下。
“墨痕……”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梯子下方传来。他的同事林小雨抱着一叠书站在那里,脸颊泛红,“可以打扰你一下吗?”
墨痕从梯子上利落地跳下来,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的身形越发挺拔:“什么事?”声音依旧冷淡。
林小雨深吸一口气,突然将一封信塞到他手里:“我、我喜欢你很久了!请和我交往吧!”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引得几位读者抬头张望。
墨痕眉头微皱,将信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抱歉,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窗外——街对面那家甜品店的绿色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脑海里浮现出那位总是给他多放草莓的女店员的笑颜。
林小雨的眼眶瞬间红了:“是因为经常去的那家甜品店的女孩吗?我、我也可以学做甜品的!”
墨痕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不要调查我的私生活。”他转身走向古籍修复区,留下林小雨站在原地掉眼泪。
傍晚六点整,墨痕准时打卡下班。推开图书馆的玻璃门时,他习惯性地望向对面的甜品店,却发现今天提早打烊了。失望之余,他没注意到身后有道阴冷的视线正追随着自己。
晚上九点半,加完班的林小雨独自走在回家的巷子里。突然,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身影从拐角处闪出,将她猛地推到墙上。那人只露出一双绿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位小姐。”兜帽人用美工刀抵住林小雨的脖子,声音刻意压得低沉,“你知道哥伦比亚领带是什么意思吗?”刀尖已经划出一道血痕。
林小雨浑身发抖:“你、你要干什么?!”
兜帽人凑近她耳边,美工刀缓缓下移:“肮脏的蛆虫,也配碰他?”刀尖突然刺入林小雨的衬衫领口,精准地划开一道口子——正是哥伦比亚领带的标志性切口。
第二天清晨,墨痕看报纸时突然僵住——头条新闻赫然是《图书馆职员遭疑似异能者袭击》。照片上林小雨的伤口特写让他瞳孔骤缩,这手法他太熟悉了……是职业杀手的杰作。
与此同时,甜品店的女店员哼着歌拉开卷帘门。她绿色的瞳孔在晨光中如同翡翠,脖子上系着一条墨痕从未见过的丝巾。
墨痕走在夜归的路上,呼出的白气在寒夜中凝结成霜。最近几天,他总能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黏在背后——就像冰凉的蛇信舔过后颈。今晚他故意绕了远路,拐进一条昏暗的小巷。
“出来。”墨痕突然停步,右手凝聚出一柄冰刃。巷子尽头,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明显僵住了。借着月光,墨痕清晰地看到那人转身时露出的绿色瞳孔——还有眼角那颗熟悉的泪痣。
“等等!”墨痕的冰刃刺出,却在即将碰到对方的瞬间,那人灵活地翻过围墙消失了。冰刃刺在砖墙上,碎成晶莹的粉末。
墨痕立刻转身往家跑。推开门时,墨秋雨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抱着零食,穿着毛茸茸的睡衣。
“哥哥回来啦!”她转头露出甜美的笑容,“今天怎么这么晚?”
墨痕松了口气,冰霜从指尖褪去:“加班。”他简短地回答。
接下来的日子,墨痕开始刻意避开那家甜品店。每次路过时,都能看到那位女店员站在柜台后,用受伤的眼神望着他。更诡异的是,他总能在各种场合“偶遇”她——超市、公园、甚至图书馆附近。
直到某个雨夜,墨痕终于将跟踪者堵在死胡同。他一把扯下对方的口罩,露出的确实是女店员那张熟悉的脸。
“为什么跟踪我?”墨痕的冰刃抵住她的喉咙。
女店员却露出诡异的笑容,她突然撒出一把粉末。等墨痕挥散迷雾,人已经不见了。
与此同时,甜品店的后厨里,墨秋雨哼着歌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随手扔进垃圾桶。她摘下绿色美瞳,露出原本的浅棕色瞳孔。角落里,真正的女店员被冰链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布条。
“哥哥他真的很傻,你说是不是?”墨秋雨用鞋尖挑起女店员的下巴,“明明每天回家都会检查我的作业,却看不出那些模仿你字迹的情书是我写的。”
女店员愤怒地挣扎着,发出含糊的呜咽。
“哦?想说话?”墨秋雨扯掉她嘴里的布条。
“你这个疯子!”女店员咳嗽着骂道,“墨痕知道了一定会——”
“会怎样?”墨秋雨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声音甜得发腻,“你以为哥哥会相信一个陌生人,还是他最亲爱的妹妹?”她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发卡——正是墨痕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知道吗?每次看到你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哥哥,我都想挖出你的眼珠。”墨秋雨用发卡尖端轻轻划过女店员的脸颊,“但那样太明显了……所以我决定玩个游戏。”
女店员惊恐地看着墨秋雨拿起桌上的甜品刀:“你、你要干什么?”
“放心,不会要你的命。”墨秋雨的笑容天真无邪,“只是让你成为‘证据’……证明那个跟踪狂终于按捺不住,袭击了无辜的女大学生。”她俯身在女店员耳边轻声道,“而英勇的墨痕先生,为了保护妹妹,不得不‘失手’杀了你。”
就在这时,后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墨秋雨瞬间变回乖巧的表情,她快速解开女店员的束缚,假装在帮她包扎手臂的擦伤。
“秋雨?你怎么在这里?”墨痕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寒气。
“哥哥!”墨秋雨转身露出惊喜的笑容,“我发现这位姐姐受伤了,在帮她处理伤口呢。”她歪着头,眼神纯洁得如同小鹿,“哥哥认识这位姐姐吗?”
女店员刚要开口,墨秋雨背对着墨痕,用口型无声地说:“敢乱说话,我就让你和图书馆那个女孩一样变成哥伦比亚领带。”
墨痕看着女店员突然惨白的脸色,眉头深深皱起——这场诡异的猫鼠游戏,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