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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靠在一张高脚椅边,也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丝质衬衫和同色系长裤,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修长,如同暗夜中的松柏。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小截线条优美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轮廓。

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并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深邃的目光越过杯沿,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精准地落在刚刚走出房门的黎知许身上。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慵懒的占有欲,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黎知许被他看得心头一跳,刚被热水压下去的热度似乎又有回升的迹象。他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你们……动作够快的啊。”

“哟!寿星公终于洗完啦!”宋宴倾第一个嚷嚷起来,放下酒杯,动作夸张地张开手臂,“来来来!让哥哥看看,被我们池哥的‘惊喜’砸晕了没有?”

“滚蛋!”黎知许笑骂着走过去,避开他夸张的拥抱,在池易卿旁边刻意留出一点距离的位置坐下。池易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见他坐下,很自然地将自己手里那杯几乎没动过的红酒递到了黎知许面前,低沉的声音响起:“喝点?暖暖。”

黎知许看了他一眼,没接,自己伸手去拿茶几上开好的另一瓶红酒和空杯:“我自己来。” 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瓶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覆了上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面前那个空杯拿了过去。

“我帮你。”池易卿的声音很平静,动作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他拿起酒瓶,深红的液体滑入晶莹的杯壁,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他倒了小半杯,然后稳稳地放在黎知许面前的茶几上。做完这一切,他收回手,身体依旧随意地靠着高脚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那目光,依旧沉甸甸地落在黎知许身上。

黎知许:“……”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端起那杯酒,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带来一丝灼烧感。

“行了,别眉来眼去了。”晏亦川放下酒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精准地扫过黎知许微红的耳根和池易卿那副“理所当然”的姿态,语气凉凉地切入正题,“知许,过来拆你的‘惊吓’补偿。”

“对!拆礼物拆礼物!”江余立刻来了精神,把薯片袋子一扔,指着桌上那座礼物山,“知许哥!快拆!我保证我的最帅!”

气氛瞬间被点燃。黎知许被众人簇拥着坐到地毯中央,面对着那座礼物小山。这一刻,所有的疲惫、白天的喧嚣、深夜的空寂都被眼前这群吵闹的、温暖的、一个不少的家伙驱散得无影无踪。心口被一种饱胀的、滚烫的情绪填满。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笑意,伸手拿过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包装得极其浮夸、印满抽象涂鸦和赛车图案的巨大盒子。一看就知道是谁的风格。

“宋宴倾,你的?”黎知许挑眉看向歪在懒人沙发里的人。

“必须的!”宋宴倾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打开看看!绝对闪瞎你的狗眼!”

黎知许扯开丝带,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个定制的亚克力展示盒。当他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时,眼睛瞬间瞪大了!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极其精密、完全由金属零件手工打造而成的……引擎模型!只有巴掌大小,但每一个螺丝、每一根管道、甚至每一个细小的活塞都清晰可见,打磨得锃亮,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那造型,分明就是宋宴倾那辆宝贝得跟命根子似的、全球限量超跑的心脏!

“这……?”黎知许震惊地看向宋宴倾。他知道宋宴倾爱车如命,这模型的价值和意义……

“我找顶级模型师,按1:15比例复刻的,花了大半年。”宋宴倾晃着酒杯,语气随意,眼神却带着认真,“你不是总说我那破车比你重要吗?喏,现在它的‘心’归你了。省得你老吃醋。” 最后一句带着惯常的戏谑。

黎知许看着手中这个沉甸甸、冰冷又炽热的模型,再看看宋宴倾那张写满“老子牛逼吧快夸我”的脸,心头一热,笑骂了一句:“滚!谁吃醋了!” 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这礼物,太“宋宴倾”了。

“我的我的!”江余迫不及待地把一个长条形的、包装得很酷炫的黑色盒子塞到黎知许手里,“知许哥!快拆!”

黎知许笑着打开。盒子里铺着黑色丝绒,上面静静躺着一枚……赛车奖牌?金灿灿的,分量十足,上面刻着“极速巅峰挑战赛冠军”的字样,还有日期,就是上个月。

“你赢的?”黎知许惊讶。他知道江余玩赛车,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厉害。

“嗯!”江余用力点头,红发随着他的动作一跳一跳,脸上是纯粹的兴奋和骄傲,“上个月刚拿的!第一块正儿八经的冠军奖牌!送给你!知许哥!祝你以后干什么都像赛车一样,一骑绝尘!拿冠军拿到手软!”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

黎知许握着这枚还带着少年体温和汗水的奖牌,心头暖得发烫。他揉了揉那颗红色的脑袋:“谢了,小江!真棒!”

“咳。”晏亦川清咳一声,把一个小巧的、包装得极其考究、印着烫金律所徽章的深蓝色盒子推了过来,“到我了。”

黎知许好奇地打开。里面并不是他预想中的什么法律典籍或者钢笔,而是一份……装订极其精美、厚得像一本书的文件?封面上是烫金的标题:《黎知许专属免责条款大全(第一版)》。

黎知许:“???”

他狐疑地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用极其严谨的法律条文格式写着:

条款一:关于宋宴倾及其对象(江余)

鉴于宋宴倾先生及其关联对象江余先生的行为模式具有高度不可预测性及潜在危险性(包括但不限于赛车翻车、抽象艺术创作、噪音污染等),黎知许先生在与二人进行任何形式互动(包括但不限于共同用餐、出行、参与其发起的活动等)前,已充分认知并自愿承担由此可能引发的一切人身、财产及精神损害风险。包括但不限于:被其抽象行为艺术波及导致社会性死亡、被其赛车轰鸣声震聋、被其不分场合的黏糊行为闪瞎等。特此声明,免除宋宴倾、江余因上述行为对黎知许造成损害的赔偿责任。

下面还煞有介事地列着日期和“立约人”黎知许的签名栏(空白),以及见证律师晏亦川、纪瑾渊的签名(已签好)。

黎知许看得嘴角抽搐,抬头看向晏亦川:“晏大律师,您这生日礼物……真是别出心裁啊?”

晏亦川慢悠悠地抿了口酒,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点恶劣的笑意:“实用。保命。省得你哪天被宋宴倾拉着去沙漠探险,或者被江余的尖叫震聋了来找我打官司索赔。哦,后面还有针对池易卿的条款,”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边气场强大的男人,“比如‘因池易卿先生的美貌及不当言行导致黎知许先生心跳过速、思维紊乱、社会形象受损等免责声明’……你可以慢慢研究。”

“噗……”旁边的纪瑾渊似乎没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笑音,立刻又抿住了唇,但眼中的笑意却藏不住。

黎知许简直哭笑不得,把这本“保命宝典”放到一边:“行,晏亦川,算你狠!我谢谢你啊!”

苏翊暻温和地笑着,递过来一个包装素雅、触感极佳的长方形盒子:“我的。”

黎知许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钥匙。不是车钥匙,也不是门钥匙。造型很古朴,黄铜质地,带着岁月的痕迹,上面似乎还刻着一个小小的“黎”字。

“这是……”黎知许有些疑惑。

“老宅藏书阁旁边,那个小阁楼的钥匙。”苏翊暻的声音温和而清晰,“你不是一直好奇里面锁着什么吗?小时候我们想尽办法也没撬开那把老锁。”他眼中带着温暖的笑意,“我跟伯父伯母说过了,现在,它是你的了。生日礼物。回去自己打开看看?”

黎知许的心猛地一跳!那个小阁楼!那是他童年最大的谜团之一!在黎家老宅深处,紧挨着藏书阁,一扇总是紧闭的、带着沉重黄铜锁的小门。他们四个小时候无数次尝试“探险”,都被那把坚固的老锁拦在外面。后来渐渐长大,也忘了这事。没想到……

他紧紧握住这把小小的、冰凉的黄铜钥匙,仿佛握住了童年那份最纯粹的好奇和期待。他看向苏翊暻,声音有些发哽:“阿暻……谢谢!” 这份礼物,太珍贵了。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池易卿身上。这位空降的“惊喜”本人,还没拿出他的礼物。

池易卿放下酒杯,在众人的注视下,不疾不徐地走到那个巨大的、他带来的、包装极其低调却透着高级感的深灰色盒子前。盒子很大,几乎有半人高。

他没有立刻拆开,而是转身,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黎知许身上,带着一种郑重其事的专注。客厅明亮的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将他本就深邃的五官映照得更加立体,如同精心雕琢的塑像。

“我的礼物,”池易卿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响起,回荡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客厅里,“不在盒子里。”

黎知许一怔。

池易卿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邀请。黎知许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放进了池易卿宽大温暖的掌心。池易卿立刻收拢手指,将他轻轻拉了起来,带到那个巨大的深灰色盒子面前。

“打开它。”池易卿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

黎知许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伸手解开了盒子顶部的丝带,然后,缓缓掀开了盒盖——

盒子里,静静地立着一个穿着衣服的人台模特。

模特身上,穿着一件……婚纱?

不,不是传统的婚纱。它更像一件融合了男装利落剪裁与婚纱梦幻元素的礼服。主体是纯净无瑕、仿佛流淌着月光的顶级象牙白缎面,质地垂坠柔顺,闪烁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上半身采用了极为修身的西装驳领设计,线条干净利落,勾勒出男性挺拔的身形轮廓。驳领边缘、肩线、袖口处,却极其精妙地缀满了无数颗细小的、切割完美的顶级白钻!它们并非密集堆砌,而是如同星辰轨迹般疏密有致地点缀其上,随着光线的流动,折射出细碎而璀璨的、令人窒息的星芒!

最令人震撼的,是这件礼服的背部。大胆地采用了深V露背设计,线条一直流畅地延伸至腰际。而在这片光洁的“画布”上,用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银线,绣着一幅令人屏息的图案——一片浩瀚的、深邃的宇宙星云!星云的漩涡中心,巧妙地镶嵌着一颗泪滴形状的、深邃如夜空的蓝钻!那蓝钻如同宇宙之眼,神秘、悠远,吸纳着周围无数细小白钻的光芒,仿佛整个宇宙的星光都汇聚于此!

整件礼服,既有着男装的英挺与力量感,又融入了婚纱的圣洁与梦幻,钻石与蓝钻的运用堪称神迹,将低调的奢华与震撼的宇宙浪漫主义推向了极致。它像一件艺术品,一件凝聚了星辰与夜空的战袍!

“这……这是……”黎知许彻底失语,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从未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设计!

“Vera wang x chi。”池易卿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解答了所有人的震撼,“我和王薇薇女士(Vera wang)的联名设计。全球唯一。”

客厅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Vera wang!婚纱女王!和池易卿的联名!全球唯一!

池易卿的目光紧紧锁住黎知许震惊的侧脸,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

“它叫‘星轨’(Stellar orbit)。”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烙印,清晰地刻入黎知许的心底,“灵感,来源于你仰望星空的眼睛。”

黎知许猛地转过头,对上池易卿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太复杂的情绪:骄傲、专注、疲惫、跋涉万里的风尘,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

“它是为你而生的,阿许。”池易卿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我的缪斯。它只属于你。这就是我的礼物。”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感动,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黎知许!他怔怔地看着那件在灯光下流淌着月光与星芒的绝世礼服,又看向眼前这个风尘仆仆、只为给他一个惊喜的男人。眼眶瞬间红透,鼻尖酸涩得厉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哽住。

池易卿……他消失在大秀后的庆功宴,跨越半个地球,就为了……亲自把这件以他为灵感、凝聚着星辰与心意的礼物,送到他面前?

“池易卿……”黎知许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哽咽,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哇哦——!”宋宴倾夸张的惊呼打破了沉默,“池哥!牛逼!这礼物太硬核了!”

“天啊……太美了……”江余也看呆了。

晏亦川推了推眼镜,难得地没有毒舌,只是评价了一句:“价值连城。池易卿,你赢了。” 纪瑾渊看着那件礼服,眼中也流露出纯粹的欣赏。

苏翊暻温和地笑着,轻轻鼓了鼓掌:“很棒的礼物。”

池易卿没有理会众人的惊叹,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黎知许。他伸出手,轻轻拂过那件礼服肩头一颗璀璨的钻石,动作温柔得如同触碰稀世珍宝,然后,他抬眸,再次看向黎知许,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某种更深的期待:

“还有一个礼物。”

还有?

在黎知许和众人更加惊愕的目光中,池易卿的手探入了那巨大的礼服盒子深处。他没有拿出另一个盒子,而是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从礼服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口袋里,取出了两个……小小的丝绒方盒。

深蓝色的丝绒,在灯光下泛着低调奢华的光泽。

客厅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猜到了那里面是什么!

池易卿在黎知许面前,缓缓地、单膝点地。

这个动作,由t台上睥睨众生的帝王做出来,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仪式感和反差感。他仰起头,深邃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夜空,清晰地映着黎知许瞬间苍白又瞬间涌上血色的脸,映着他眼中剧烈翻涌的震惊、难以置信、狂喜和……水光。

池易卿打开了其中一个丝绒盒。

黑色的天鹅绒衬垫上,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戒指的造型极其独特,却又蕴含着宇宙般的浪漫。戒圈是铂金的,打磨得极其光滑,线条流畅而冷硬。戒托的设计却大胆而精妙——它并非传统的圆形或方形,而是被设计成一小段环绕的、立体的、抽象化的星轨!那星轨由无数细小的、近乎隐形的铂金细丝精密缠绕、焊接而成,形成一种失重的、流动的宇宙感。而在星轨环绕的中心,悬浮着一颗主石。

那不是常见的钻石。那是一颗深邃、神秘、仿佛蕴藏着整个宇宙星云的……黑欧泊!它的底色是浓郁的、天鹅绒般的黑色,但在灯光下转动,立刻迸发出令人窒息的、如同极光般绚烂的游彩!赤红、橙黄、祖母绿、深海蓝……无数种色彩在其中涌动、变幻、燃烧,如同被凝固的宇宙星云!在主石黑欧泊的周围,星轨的铂金细丝上,还极其隐秘地镶嵌着点点碎钻,如同环绕恒星的微小星辰!

整枚戒指,冷硬的铂金与梦幻的游彩黑欧泊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星轨的设计充满未来感和宇宙的浪漫,既彰显着男性力量,又蕴含着星辰大海般的磅礴与神秘。

池易卿举着这枚戒指,深邃的目光如同最坚固的锁链,牢牢锁住黎知许剧烈波动的眼眸。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清晰地响彻在寂静的客厅里:

“黎知许。”

他叫了他的全名。

“你是我混乱宇宙中,唯一恒定的星轨。”

“是我t台尽头,唯一的归途。”

“是我生命里,所有浪漫与奇迹的起源。”

池易卿顿了顿,那双能洞穿人心的深邃眼眸里,清晰地映着黎知许此刻震惊到失语、眼眶通红的样子。他举着那枚如同凝固星云的戒指,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你愿意……让我们的名字,并列出现在同一本户口簿上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客厅里只剩下众人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的风声。灯光落在那枚变幻着宇宙星光的戒指上,也落在池易卿仰视着黎知许的、写满认真与期待的俊脸上。

黎知许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景象都模糊了,只剩下眼前这枚戒指,和池易卿那双深邃得仿佛要将他吸进去的眼睛。户口簿?池易卿在向他求婚?在生日这天?在经历了被“放鸽子”的失落和巨大惊喜的冲击之后?

巨大的、不真实感包裹着他。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听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轰鸣。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紧,声音堵在那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眼泪毫无预兆地冲破了眼眶的束缚,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他紧紧攥着浴巾的手背上,滚烫。

“答应他啊!黎知许!傻愣着干嘛!”宋宴倾第一个憋不住,激动地吼了出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知许哥!答应池哥!”江余也跟着跳起来,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晏亦川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黎知许剧烈颤抖的肩膀和池易卿紧绷的下颌线,难得没有泼冷水,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快。”

苏翊暻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祝福。纪瑾渊也静静地看着,唇角带着一丝真诚的弧度。

池易卿依旧单膝跪在那里,举着戒指,像一尊等待宣判的雕塑。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黎知许,那里面翻涌着紧张、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几乎要破土而出的脆弱。

黎知许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他用力地眨了眨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人。他看到了池易卿眼底深处那点藏不住的疲惫——那是十几个小时飞行、在飞机上可能根本没合眼的证据;看到了他微微紧绷的肩线——那是t台王者此刻却像个等待命运裁决的普通男人的紧张;更看到了那浓烈得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毫无保留的爱意和期待。

所有的委屈、失落、强装的镇定、被戏弄的微恼……在这一刻,都被这汹涌的爱意彻底冲垮、融化!只剩下满心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狂喜和一种尘埃落定的归属感!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接戒指,而是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力道,用力地、狠狠地扑进了池易卿的怀里!手臂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池易卿!你这个混蛋!”带着浓重哭腔和笑意的声音闷闷地响在池易卿的颈窝,温热的泪水瞬间濡湿了他丝质衬衫的领口,“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

巨大的冲击力让单膝跪地的池易卿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但他立刻稳稳地接住了扑进怀里的人。有力的手臂瞬间收紧,如同最坚固的堡垒,将黎知许颤抖的身体牢牢地圈在怀中。那枚璀璨的戒指盒子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

“傻瓜。”池易卿低沉的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喟叹和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响在黎知许的耳边,灼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全世界都可以不要你,我池易卿,永远是你的归途。” 他收紧了手臂,仿佛要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哇——!!!” 宋宴倾和江余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口哨声!

“恭喜!”苏翊暻笑着举杯。

晏亦川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笑容,推了推眼镜:“总算没白折腾。” 纪瑾渊安静地鼓着掌,眼中带着笑意。

黎知许埋在池易卿温暖的颈窝里,哭得像个孩子,肩膀不停地颤抖,仿佛要把这一整天的委屈、失落和此刻灭顶的狂喜都哭出来。池易卿宽厚的手掌一下下,温柔地、安抚地轻拍着他的后背,任由他的泪水浸透自己的衣襟。

过了好一会儿,黎知许的抽泣才渐渐平息。他红着眼睛,不好意思地从池易卿怀里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却亮得惊人,像被水洗过的星辰。

池易卿这才松开他,依旧单膝跪地,重新郑重地举起那枚盛放着星云宇宙的戒指。深邃的眼眸里带着笑意和不容置疑的询问。

黎知许看着那枚戒指,又看看池易卿,终于破涕为笑,带着浓重的鼻音,用力地、清晰地回应:

“我愿意!”

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

池易卿眼中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如同他戒指上的星云被点燃!他执起黎知许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象征着宇宙与永恒的戒指,缓缓地、郑重地推入他左手的无名指。

冰凉的铂金戒圈贴上温热的皮肤,那枚变幻着星云色彩的黑欧泊主石,在灯光下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完美地契合在黎知许修长的手指上。

池易卿低头,一个炽热而虔诚的吻,轻轻地烙印在那枚戒指上,也烙印在黎知许的无名指指根。

然后,他站起身,将另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放到黎知许手中。黎知许打开,里面是另一枚戒指。款式与他的那枚遥相呼应,戒圈同样是铂金,但戒托的设计更为简洁利落,是一段抽象的、指向性的星轨箭头,末端镶嵌着一颗较小但同样品质绝伦、闪烁着深邃火彩的黑欧泊,如同被引力牵引的伴星。

黎知许拿起戒指,在众人含笑的目光注视下,也郑重地将它戴进了池易卿左手的无名指。

一大一小,一繁一简,两枚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宇宙星辰般的光芒,如同两条交汇的星轨,在无名指上刻下永恒的印记。

“亲一个!亲一个!”宋宴倾唯恐天下不乱地带头起哄。

池易卿低笑一声,从善如流。他伸手扣住黎知许的后颈,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和口哨声中,深深地吻了下去。不同于泳池边那个带着冰冷水汽的、宣告般的吻,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红酒的醇香和尘埃落定的无尽缱绻。

黎知许闭上眼,回应着这个吻,感受着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冰凉的触感和池易卿唇舌间滚烫的温度。所有的喧嚣都远去了,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唇齿相依的亲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微微分开,额头相抵,气息交融,眼中只剩下彼此的身影。

“生日快乐,我的缪斯。”池易卿低语,拇指轻轻摩挲着黎知许无名指上的戒指。

“谢谢……”黎知许的声音还有些哑,他看着池易卿,眼中是满溢的幸福和一丝促狭,“不过,池先生,你好像还欠我一句?”

池易卿挑眉,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再次低头,温热的唇贴在黎知许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低沉而清晰地吐出那三个字:

“我爱你。”

黎知许的耳朵瞬间红透,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扫过,带来一阵酥麻的战栗。他弯起眼睛,也凑到池易卿耳边,用同样轻的声音回应:“我也爱你。”

蛋糕上的蜡烛早已燃尽,但那簇小小的火苗,似乎点燃了整片星空,将所有的孤寂都焚烧殆尽,只留下满室的暖光、挚友的喧闹,和无名指上,那圈住整个宇宙的重量。

——

我一直在哭(bushi)

是定时,我人不在家,出去过孤独的生日了。

爱人,朋友都在,好美好,我先哭了(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