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儿瞳孔一缩,脚底未稳,腕间银链已震得发烫。她来不及细想,掌心骤然改变节奏,三短两长的绿光从链坠迸出,像一道错乱的信号横扫前方。光流扭曲的瞬间,三道电光状的影子从不同方向撕裂空间,直扑三人立足点。
楚墨渊左肩旧伤一抽,动作却没迟滞。他横臂一挡,袖口符文炸开,气劲凝成弧刃,迎着最靠近林悦儿的那道电光斜斩而下。光刃相撞,爆开一簇灰蓝火花,余波扫过林悦儿耳侧,发丝瞬间焦卷。她没躲,只将左手往腰间一按,银链贴地扫出半圈,一圈淡绿色光膜在脚底铺开,地面短暂凝实。
沈清和后撤两步,右臂仍有些发麻,但他迅速从背包里摸出备用仪器,手指在面板上快速敲击。低频震荡波扩散出去,空气中泛起细微涟漪,最边缘那道电光轨迹一偏,擦着楚墨渊后背掠过,击中身后虚影般的站台柱,整根石柱无声碎裂,化作光尘消散。
“站稳!”林悦儿低喝,声音压在喉咙里。她掌心再次变频,绿光断续闪烁,像是故障的信号灯。楚墨渊会意,退向她右侧高处一块半悬的金属板,沈清和则贴着边缘后撤,三人形成三角阵型,背靠背锁定四周。
电光在光流中游走,不再贸然突袭。它们悬浮在半空,像三道静止的闪电,外层灰蓝能量微微波动,仿佛在接收某种指令。林悦儿盯着其中一道,掌心节奏突然放慢,恢复成最初那七秒一断的规律。
“它在学。”她传音给楚墨渊,“别动。”
楚墨渊指尖微动,没回应,但袖口符文已重新蓄势。沈清和仪器屏幕闪烁,捕捉到三道影子能量核心同步率提升,正逐步逼近她的输出频率。
林悦儿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故意让节奏多拖了半秒,绿光延迟闪烁。三道电光同时微震,像是程序卡顿。她立刻变频,转为不规则的四短一长,银链震得发烫。其中一道电光猛然前冲,直扑她手腕——和上一次攻击角度完全一致。
楚墨渊出手。
他从高处跃下,弧刃横切,精准斩在电光尾部。那道影子像是被切断了信号,猛地一滞,随即被甩向地面。林悦儿趁机将银链按在光膜边缘,绿光顺着地面蔓延,短暂封锁了那片区域的空间波动。
“三进一停。”她喘了口气,低声对楚墨渊说,“每次连冲三次,第四次会停。”
楚墨渊点头,重新跃回高点。他左肩渗血,动作却更稳。林悦儿掌心再次放慢节奏,绿光规律闪烁,像是诱饵。三道电光缓缓逼近,轮流试探,每一次突袭都被沈清和的震荡波干扰轨迹,又被楚墨渊精准拦截。
第三次冲刺结束,林悦儿故意让绿光延迟半拍。
三道电光同时停滞。
就是现在。
楚墨渊从高处跃下,弧刃化作三道残影,分别斩向三道影子。中间那道被正面击中,灰蓝外层瞬间崩裂,露出内部一抹微弱绿光——和灵芽界归流池的光核一模一样。它剧烈震荡,迅速后撤,重新融入光流。
“它怕那个光。”沈清和盯着仪器,“每次接触到我们的频率,核心就会波动。”
林悦儿没答话,只将左手往怀里一收。小团蜷缩在她掌心,绒毛发烫,耳朵贴着皮肤一动不动。她掌心余温缓缓注入银链,顺着灵魂连接送过去一丝暖流。
几秒后,小团耳朵轻轻一颤。
林悦儿眼神一亮,掌心节奏再次变化,绿光忽明忽暗。她低声问:“它跟了吗?”
小团没说话,只贴着她手腕蹭了两下。
能听见了。
林悦儿深吸一口气,掌心节奏猛然加快,绿光密集闪烁,像一串急促的信号。三道电光果然再次逼近,但这一次,它们不再分散,而是呈三角阵型同步压上,攻击角度更加刁钻。
楚墨渊跃起格挡,弧刃斩中一道电光,却被反震之力逼退两步,左肩伤口裂开,血顺着袖口滴落。沈清和仪器屏幕突然黑屏,他猛地抬头,发现四周光流开始扭曲,地面光膜出现裂纹。
林悦儿察觉不对,立刻将银链按在地面,试图加固光膜。可这一次,绿光刚蔓延出去,就被一道电光从侧面击中,光膜瞬间崩解。她踉跄后退,右手本能护住小团,左手却仍死死攥着银链。
电光再次逼近,三道影子呈合围之势。
楚墨渊强行压住伤势,横臂挡在她前方。沈清和捡起另一台仪器,手指在启动键上悬停。
林悦儿掌心再次变频,绿光断续闪烁。她盯着最前方那道电光,低声对楚墨渊说:“等它冲到第三步。”
楚墨渊没回头,只轻轻点头。
电光突进。
第一道,被弧刃逼退。
第二道,被震荡波干扰。
第三道,直扑林悦儿面门。
她没动,掌心绿光骤然熄灭。
电光在距离她鼻尖不到十公分处猛然停滞,像是撞上了无形屏障。
楚墨渊出手,弧刃从侧后方切入,精准扣住电光尾部,猛地一扯。那道影子剧烈震荡,灰蓝外层崩裂,内部绿光剧烈闪烁,像是在挣扎。
林悦儿立刻将银链按在它核心位置。
绿光接触的瞬间,小团耳朵猛地一竖,贴着她手腕轻轻一蹭。
楚墨渊用力一甩,将那道电光掷向远处光流。它在空中炸开,化作一串灰蓝光点,缓缓消散。
剩下两道电光悬浮半空,没有立刻进攻,而是缓缓后退,融入扭曲的光幕。
林悦儿喘着气,左手仍护着小团,右手缓缓抬起,银链垂在掌心,绿光微弱闪烁。楚墨渊站在她身侧,左肩血迹未止,右手弧刃仍凝在掌中。沈清和低头检查仪器,屏幕重新亮起,数据流开始恢复。
小团贴着她手腕,耳朵轻轻摆动了一下。
林悦儿低头,声音极轻:“它刚才……是不是卡了一下?”
小团没回应,只将脑袋往她掌心蹭了蹭。
林悦儿抬眼,盯着前方扭曲的光流,掌心再次注入不规则频率。绿光断续闪烁,像在测试某种信号。
楚墨渊低声道:“它们在调整。”
林悦儿点头,掌心节奏忽快忽慢。她盯着光流深处,忽然发现其中一道电光的移动轨迹出现了毫秒级的延迟。
她刚要开口,那道电光突然调转方向,直扑沈清和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