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见状,伸手本想给余禾搭把手,却瞧见余禾一个转身躲开了。
“余禾,我不会伤害你给他。”
更何况你画的不是别人是我啊。
想到这里的无邪,抬腿跟在余禾身后走着。
双手拎着画的余禾,快步朝着阳台走去,将画缓缓放在了阳光最充足的地方。
缓缓歪头,目光虔诚看着画中人,轻声开口
“这是我画的第一千三百一十四幅画了,为你画的。”
余禾说的话,无邪尽数听了去,缓缓停下脚步。
“余禾,我会陪着你的,。”
说这话的无邪,望着背靠自己的余禾,眼神里都透露着心疼。
无邪真的他自己说的那般,一直陪着余禾,可余禾却没有自在。
每当余禾盯着一个地方看,无邪便会主动给余禾搭话,让余禾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身上。
可注意力是放在了无邪身上,心却不在无邪身上的余禾,每每与无邪同床共枕时。
便会在半夜醒来,赤裸着脚,走向了布满画作的房间。
关闭房间门,拿起笔缓缓画出了一幅画,轻声开口
“无邪回来了,他真的来陪我了,可我感受到了却只有监视。
还是你好,会出来陪我,唯一缺点就是怕人。
要是会说话就好了,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
应该是我和无邪相爱的第三年吧,我把你当成了他,你不乐意。
脸上都是忧愁,还不愿意出来见我,我给你道了歉。
你才肯出来,出现在我眼前,无邪来了这几天。
你又消失了,无影无踪的,是害怕嘛?
别害怕我永远站在你的身旁。”
说完话的余禾,眼泪止不住滴落,一幅无邪气鼓鼓画便诞生了。
眼里悄然出现了笑着的他,似是被传染,也跟笑了起来的余禾。
而现实中的无邪,站在门外,望着里面的余禾。
现在的我,真的比不过二十一岁的我嘛?
想到这里的无邪,陷入深深自责当中,漫步朝着余禾走去。
伸手从余禾的后背抱着腰间,下巴抵着余禾肩膀,默默用力将余禾禁锢在自己怀里。
眼中二十一岁的无邪,悄然在眼中飘散的余禾,目光一怔。
抬脚便要去追,动弹不得,原本不再流淌的那双眼睛。
无声无息流着泪来,过了一会,便晕了在了无邪怀里。
等余禾醒来时,穿着二十一岁衣服,趴在床边陪着自己的无邪。
那场景一如当年,余禾呆呆望着无邪,心中甚是欢喜。
一夜未眠的无邪,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炽热望着憔悴不堪的余禾。
伸手一把将无邪揽入怀里的余禾,轻声开口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说着便伸手抚摸着无邪发尾,满眼含笑。
扮演二十一岁自己的无邪,听着余禾话,沉默着伸手会抱着余禾。
那一年里无邪通过扮演着年少时的自己,去治愈余禾,让余禾不再沉浸于自己世界里。
可无邪不知道的是,每天早上睁眼前,余禾便会直勾勾盯着沉睡的无邪。
毫不知情的无邪,为了给余禾一场仅仅有我俩的求婚场景,每天都会早起的很。
睁眼看不见无邪的余禾,目光里全然是无措与害怕。
害怕这些天的陪伴都是假的,余禾连自己都分辨不出来,现实与幻境了。
几个月未出现在余禾眼中的他,又出现了,眼神受伤望着余禾。
似是在控诉余禾这些天,没有去充满画作的房间。
又重新见到无邪的余禾,伸手便要去抱,可出现在余禾眼中的无邪。
却悄无声息躲开了余禾的手,引导着余禾下楼。
余禾跟着眼中的无邪走着,直到靠近厨房时,眼中的无邪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围着围裙做饭的无邪,眼中无措,瞬间消失。
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围着围裙无邪的余禾,心中庆幸着当年的无邪还在。
庆幸还未几天,余禾如往常一样睁开双眼,身旁没了无邪的身影。
以为是在做饭的余禾,赤裸着双脚直奔楼下的厨房,可还是没有见到无邪。
就当余禾绝望时,眼中忽然出现了手中拿着刀,眼含热泪的无邪。
看着刀等我自己面前的余禾,耳边传来一句句
‘划一刀,深深划一刀,他便会出现。'
此刻的余禾这才发觉这一年来陪伴着的是无邪,是二十六岁的无邪。
不是二十一岁的无邪,为了我充当着年少时的自己,现如今却不消失。
是不是厌烦了,走了。。。永远离开了我了
耳边一直传来‘划一刀'的余禾,快步朝着放水果刀的地方走去。
目光深邃望着水果刀,脑海里回想着这一年来无邪为自己扮演着印象中他自己。
心中既心疼又无奈,眼中却时不时出现着二十一岁的无邪。
嘴里念叨着‘划一刀,你便可以见到他了'
一遍又一遍进入余禾脑海里,精神萎靡的余禾,眼中忽然出现了两个无邪。
一个在怂恿,一个在阻止,最终以余禾缓缓伸手靠近水果刀。
阻止一切的无邪,目光震撼望着余禾,似是在控诉为什么。
余禾伸手将刀柄攥在手里,抬头对上了阻止无邪眼中错愕,轻声开口
“我想跟他说声对不起,我会来找你的,无邪。”
说这话的余禾,眼中含笑,抬手毫不犹豫朝着自己手腕划了一道。
鲜血从刀口里冒出,感知并能让余禾意识唤醒。
眼看着阻止的无邪,慢慢消失的余禾,拿刀的手垂在身侧。
刀悄然落下,血顺着弧度一滴一滴落在无邪为余禾布满地面的地毯上。
余禾严重怂恿的无邪,缓缓靠近余禾,伸手擦着余禾脸颊上流着的泪。
“跟一年前一样,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会在第二天早上出现的。”
说完便悄然从余言中消失。
独留着流着泪,眼中呆滞的余禾。
余禾闻言,目光呆滞转身朝着沙发上走着,缓缓坐在当初的位置上。
完好无损的手拖着血淋淋的手,目光直直望着前方。
恍惚间,又看见初遇时,两人都处于窘迫境地。
最先打破沉默得还是无邪,自己反倒是开口附和,最终以无邪送自己回家而结束的谈话。
眼皮越来越沉,刀口处的鲜血慢慢变成了深红色。
拖着右手的手缓缓使不出劲来,右手重重打在沙发背上,挺直了脊背朝着身后仰去。
与此同时。
换好衣服,驾车朝着余禾家赶去的无邪,脸上洋溢着幸福微笑。
不一会便到了余禾的楼下,整理好着装,十分忐忑打开余禾家门口。
一道刺鼻血腥味充斥着客厅,微微蹙眉的无邪,捂着鼻子缓缓朝着客厅走去。
一眼便瞧见了躺在沙发上,睡裙上一摊血迹,脸色苍白的余禾。
瞳孔一震,身体下意识朝着余禾奔去,一下便栽倒在留有余温的尸体旁。
仰头望着未曾闭眼的余禾,颤抖伸出手试探着余禾鼻息,另一只手死命捂着手腕处的伤口。
放在鼻子下一刹那,无邪便迅速收回了手,目光绝望望着余禾。
“为什么啊,为什么丢下我,昨天不是还好好。
为什么我一离开变成这样了,今天是我们相遇日子啊,余禾啊。
没事的,余禾,我会来找你了。
我说过陪着你的,就一定会陪着你的。”
说着便缓缓转头,眼含热泪望着桌子上的水果刀,握在手里朝着自己的右手腕处割了一刀。
反手便握住余禾的右手,本就干涸的血液瞬间被无邪的鲜血覆盖住。
“余禾,这辈子我让你独守,下辈子不会让你一个人。”
说着便将仰着头的余禾,用力将头靠在自己肩头,伸手将余禾睁开双眼覆盖。
匆匆拿下后,睁开双眼便悄然闭上了,无邪歪头靠在余禾头顶上。
“余禾,等着我”
说着便侧头轻轻吻了余禾发丝,头脑发昏,缓缓闭上眼睛。
于此同时,耳边狂响警报声的天道,送走了余禾。
转头便查看情况,这才发现局未开始,主角即将死亡的现实。
立即将濒临死亡的无邪拉入身旁,不等无邪开口询问。
天道便将所有事情告知了无邪,目睹余禾因他而产生幻觉的谢雨沉,黑瞎子。
虽心中怪罪,可一想到自己也多少引导余禾,为自己做的事情。
便闭了嘴,安安静静听着天道说了一遍又一遍一遍的话语。
以天道看到的情况,心中很是疑惑,给无邪解释完后
便问出了心中疑惑“你的表现,跟你为余禾死,相悖啊”
面对天道的疑惑,无邪无奈一笑。
“我原以为我的爱够明显了,这也只是我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