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赐咬文嚼字到深夜,结合自身,理解着政策。
他觉得所有条款里,那小圈子定义特别值得研究。
如果喝酒时,不讨论工作,算不算违规呢?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估计规定出台,不知道多少人在思考对策。
秦天赐觉得规定出台,餐饮业肯定会受点影响。
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那些高档酒。
吕爸的酒定位平民化,没啥大影响。
邹琴的餐饮,更无所谓,她的心态,赚不赚钱无所谓,过得舒心就可以。
作风办和纪委传达规定后,褚红英做了部署,联合纪委,开始检查。
白木干部,一片哗然,感觉紧箍咒越来越收的紧。
秦天赐给顾云谦安排了工作,独自离开了县委。
李志国来了消息,有重要事情和他商量,用他的自嘲,又去不务正业了。
在路边,秦天赐坐上了李志国的车,去了城郊无人处。
“我们把聂小利抓了,孙勋秘密押送去了南明市。”李志国说道。
秦天赐没有诧异,问起了当天的情况。
孙勋那天去了云陵镇,在必经之处蹲点守候,晚上十点,聂小利回县城时,被孙勋发现了。
他真的在云岭山庄。
聂小利直接去了万豪酒店,温蓉随后也到了。
李志国打开了电脑,回放了监控画面。
聂小利当天赢了一二十万,心情舒畅,话也很多,透露的信息量很大。
他让温蓉换衣服时,后者说警务局最近在检查,总觉得住酒店不安全。
画面里,聂小利喝着啤酒,对话声音很清晰,他在显摆自己的人脉。
“温美女,怕啥,白木这地方,有啥不安全,我可以叫余兆武陪我吃饭,何况小小的警务局。”聂小利很嚣张。
“真的吗?聂哥哥。”温蓉手里拿着衣服,嗲声嗲气地问道。
秦天赐听见聂哥哥三个字,感觉背皮发麻。
“肯定真的啊,我爸打个屁,他都要累断气,昨天我叫他退钱,他敢说半个不字吗?踏马地,一个小县长,在那场子,搞了那么多钱。”
聂小利很亢奋,在温蓉身上使劲扭了一把,女人尖叫了起来。
“你轻点,太疼了。”温蓉揉了揉被扭腾的皮肤。
“嘿嘿,我就喜欢听你惨叫。”画面中,聂小利一脸狞笑。
“你今晚怎么了,是不是弄了那个…?”温蓉皱起了眉头。
清江,那女人被搞死的场景,她记忆犹新,她很害怕,吸食违禁品的客人,太疯狂了。
“你也知道这东西?”聂小利拿出一包白色的东西,在温蓉眼前晃了晃。
“听说过,你别碰这些,对人不好。”
“赌场里,这种事多了,那里有很多女人,都弄这个的,没事。”聂小利又抓了温蓉一把,打开了那包东西。
温蓉从聂小利腿上站了起来,把手里的衣服,扔在了床上,拿起了手机,赤着身子,走进了浴室。
温蓉似乎在打电话。
聂小利吸食起了违禁品。
过了半晌,温蓉捂着肚子出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聂哥,我可能阑尾炎犯了,我得去医院,我重新给你介绍个人来。“温蓉想脱身,她怕了。
温蓉边说,边去拿衣服。
聂小利精神亢奋,站起身一把抓住了温蓉,“你踏马地放我鸽子?”
“不是,真不是…”温蓉声音里带着哭腔。
“让老子爽了再走。”聂小利把温蓉推倒在了床上。
“求你了,我肚子疼…”温蓉更怕了。
“你踏马,敢耍我!”聂小利打了温蓉一耳光,画面里传出清脆的耳光声。
温蓉挣扎着,想跑。
她这年龄的女人,怎能抵抗住聂小利。
聂小利极度亢奋,温蓉瑟瑟发抖,那为人津津乐道的欢娱,荡然无存。
此刻,温蓉只感到了恐惧。
清江的记忆,充斥着她的脑海。
一番折腾,聂小利似乎有些口渴,把瓶子里剩下的啤酒,一口干了。
聂小利拿着酒瓶,狞笑着走向温蓉……
温蓉一声哀嚎…
听着女人的哭声,聂小利走进了浴室。
温蓉挣扎着爬了起来,把啤酒瓶扔在地上了,踉踉跄跄,奔向了房间外面。
“救命…”画面里,温蓉在大声呼救。
聂小利冲了出去,似乎想要把温蓉拖拽回来。
李志国关了电脑。
“这属于强暴,是犯罪吧?”秦天赐问道。
“嗯,聂小利本人已经够批捕了,到我们要顺藤摸瓜,请示了省厅,把他秘密异地关押,弄庄勇那去了。”
秦天赐皱起了眉头,低头沉思半天,抬头问李志国,“警务厅的意思,是马上收网吗?”
“聂小利还没吐,那山庄里,肯定有秘密,不能盲目行动。”
“哦,”秦天赐哦了一声,“余兆武身上的秘密还多,你们如果行动了,其他事情会不会打草惊蛇呢?”
这是秦天赐最大的担心,机械厂、石材厂,利益输送还了解的不全,黎元平在中间什么角色?万一他们斩断尾巴,又怎么办?
秦天赐揉了揉额头。
“你得请示上面协调,和我说没用。”李志国嘿嘿一笑,耸了耸肩膀。
“那温蓉呢?”秦天赐问道。
“问了证言笔录,在租房里,板鸭守着她。”
“唉,这女人不知怎么想的,清江就目睹惨案,又重操旧业,带我去见见她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秘密,她也算帮了我们。”秦天赐叹了口气。
李志国在车上一番找寻,拿出一个口罩,一顶帽子,让秦天赐戴上。
温蓉租住的房子里。
板鸭并不板,四十来岁,长得五大三粗,普普通通,像个工地干活的人。
他爱吃板鸭,也就被叫成了板鸭。
看见李志国二人过来,板鸭一声没吭,扭头出去了。
板鸭在白木的身份,是个三轮车夫,他出去干苦力去了。
温蓉没有严重的伤情,但那被打青的脸,很是瘆人。
看见有生人来,温蓉吓了一大跳。
那晚抓捕聂小利时,他大吼大叫,说省里聂兴发是他爸爸。
温蓉担心被灭口,惶惶不可终日。
等秦天赐取下了口罩和帽子,她认出了人。
“秦…书记,你怎么…来了?”温蓉十分惊讶,又十分难堪。
“唉,你怎么回事,以前你说为了生活闯荡,现在你的钱,按照农村的生活水平,应该可以衣食无忧了,何苦又出来,干这违法的营生?”
秦天赐摇了摇头,有些无语。
温蓉低着头,沉默不语。
过了很久,温蓉抬起头,“秦书记,我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