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贾宝玉闯了进来,:“二姐姐,二姐姐你回来了?”
看着进来的贾宝玉和身后跟着过来的史湘云,迎春心里也是无奈。
他们贾家,真的气数尽了。
但她不想干预太多,这个家从根子烂了,救不回来了。
她成了贾迎春后,知道这些人的最终命运。
各个都可怜可悲可叹。
“是啊,宝玉,做什么去了,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你才过来?”
“老爷拘着我读书,刚才还是老太太说二姐姐回来了大家一起吃饭,老爷才放了我出来。”
就是这样心里不装事的傻孩子,也感觉出了家里的气氛低迷。
迎春站起来,几个人边说边往贾母那里走。
这史湘云也是,头年她叔叔们去边关戍边,她没有跟着走,就留在了贾府。
她觉得贾府有一帮子姐妹,氛围轻松。不比她在史家,处处多是拘束。
其实要迎春说,史家才是聪明的。
也许是他们察觉出来什么了,这么多年史家从来不跟这四王八公过多来往。
不说别人,就是贾府这里,人家都不过来。
可以说,除了史湘云,那史家也就是来太太的整生日过来吃个酒,其他时间从不过来。
年节的也不邀请他们贾府人过去。
这不,他们早早地托关系,全家都跑边关戍边去了。
京城史府都没人了。
因为迎春回来,家里好好的做了一桌席面。
当然,这也是贾迎春给了王熙凤五百两银票的缘故。
这时候的贾家估计库房连一千两银子都没有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都到这个时候了,邢夫人和王夫人都这个年岁了,贾家居然还是那个做派。
邢夫人和王夫人一左一右站在贾母的两边,而李纨和王熙凤在地上来回张罗着碗筷摆放凉菜热菜的。
等几个姑娘和贾宝玉落座,邢夫人和王夫人就开始给贾母布菜。
李纨和王熙凤则在地上不远处张罗着。
而最外一圈,是十好几个丫鬟靠墙杵着。
说是迎春回来大家吃席,可是,席间就是探春、惜春、黛玉、湘云、宝玉,什么链二爷和贾琮、贾环,这么多年,贾迎春印象里就没有一次在一个桌上吃饭过。
贾迎春想,如果走在外面,老太太也许能认出贾环。
至于贾琮,她是肯定认不出来的。
满满一桌子凉热菜的,如果他们吃完了,肯定要凉了。
然后这些剩菜就是贾母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从得脸的开始往下,都被吃光。
就这样一直几十年如一日。
贾母拿着家里的银子摆排场给下人吃。
看着大家都要动筷,迎春站起来说:“我今天是回门,两位太太和两个个嫂子还是一起坐下来吃吧,不然我真的不敢吃了。”
四个人都说一会回去吃。
贾迎春就站着等。
还是贾母说话了:“二丫头今天回门,情况特殊,她这既是咱们家姑娘回门,也是说孙家当家主母过来做客。你们啊,就一起坐下来吃吧。”
刑、王两夫人和李纨凤姐都接了碗筷坐下,看着贾宝玉就尴尬了。
就这样,别别忸怩地吃了一顿饭,迎春看着,大家都意思意思吃一点,这几个当家的可以回去再吃或者饿了的时候随时添加,可想林黛玉这样的,那要是饿了就只要挺着了。
这常年吃不饱饭,她身体也好不到哪去。
看着满桌子佳肴还没用一半,就被抬了下去,迎春对着绣橘说:“绣橘,你领着咱们的人就吃这些剩饭吧,别在让厨房另做了,太麻烦了。”
她这次回门,带回了三个人。
刚才绣橘回话说,司琪的手续也去衙门办好了,现在就和她一起伺候呢。
吃了饭,饭后大家也还算热闹地说了一会话,贾迎春就去东大院给贾赦请安去了。
到了东大院,贾赦一听贾迎春这个木头女儿说有事找他,很不耐烦。
但想了一想,就到书房接见了迎春。
迎春见面,干脆就脑电波对贾赦催眠暗示,让他明天找一个族人,出了五服的,家里也没人的那种,把贾琮给过继出去。
然后改族谱,到官府办理手续,之后把他所有的那种白契的宅子铺子田庄等都给贾琮,金银古董等也给贾琮一半。
然后选一些老实本分的管家小厮等,让贾琮出去自己过。
虽然催眠了,可贾赦还是问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迎春:“为了将来不被连累。反正你们也不重视他,就过继出去吧。
我现在出嫁了,让贾琮出去,和我在外面也是个伴。”
贾赦还是不理解,嘴里嘟囔道:“好好的我的儿子,却要管别人叫爹。”
“你可以找只族谱上有一个名字的那种,人都死了,他虽然过继出去,可还是叫你爹。”
“那还行,好吧。当年老国公打仗的时候,不少族人跟着打仗,年纪轻轻地死在战场上的可不少。”
“你要是能想起那么一个人,就说他救过你父亲或者救过你,然后最近托梦,说无人祭祀。
这样,你不就可以把琮哥过继了吗。”
贾赦:“那财产还真得给那么多啊?”
迎春索性说:“亲爹,您不会以为贾府会万万年的吧,您就没看出来随时随地要玩完吗?
您信不信,不出一年,这府里就不是咱们贾家的府里了。
您现在把贾琮过继出去,将来也算是跟咱们家留个后路。”
贾赦低着头,瞬间抬起头说:“孙绍祖那人你拿捏住了他吗?”
“那家里,我说了算。”
“他那人是个小人,奈何你呢,也没个人提亲。好容易有这么个人,其中有点关联,借由子就把你嫁了过去。
反正他父母都没了,也没有兄弟姐妹,正适合你这样的。
本来我还想着,你嫁进去了,也就是东府尤氏那样的日子。
没想到,你还能拿捏住了他。
今天早晨,孙绍祖过来,看见我,倒是比以前都恭敬。”
贾迎春心说:‘能不恭敬吗?被催眠了都。’
贾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你说,咱们家就躲不过去了吗?”
“能啊,把欠朝廷的银子还上,把二房太太和链二嫂子他们放高利贷和左右官司的事都扫好尾,在把爵位还给朝廷以平息皇上的怒火,出去当个平头百姓,那就差不多了。
怎么也比被流放几千里,累死在流放路上或者死在边关修城墙的时候好。”
“那我就试试,总比这样等死强。”
贾迎春奇怪地看着贾赦:“您也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傻子。”
“那父亲,其实你早该这样做了。
您想想,皇上抄家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银子。
可那样的结果是家财没了,但人也没了。
而你现在如果做好了,虽然银子爵位什么的没了,但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