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迎春当天晚上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孙绍祖的床前。
孙绍祖被一阵疼痛给打醒,看到是贾迎春,立刻左躲右闪地喊叫着:“姑奶奶,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你说什么是什么,你看家里,小妾们都卖了,家里财产也都给你了,下人们也被告诫都听姑奶奶你的,还要做什么你说话,我肯定听。”
贾迎春打了半个小时才停下。
歇息了一会对他说:“贾府那边赖管家的孙子赖尚荣,他们家贪墨了贾府很多财产。明天我爹去查抄赖尚荣的府邸,你知道的,赖尚荣才当了几天官,那点子俸禄都不够他吃饭的,那么大的房子,和里面的东西都是贾府的。
所以,明天你那边看着配合一下。”
孙绍祖:“姑奶奶,你说我听着照办就是了,何必打我这么一顿,明天我肯定办到。”
“嗯,我继续回贾府,那边这阵子有热闹,再说了,我在那里住对月。”
“你去你去,住一个月、三个月都成。”
贾迎春看他这个样子,没再动手。
明天还需要他配合呢。
第二天,从天蒙蒙亮,外面的宵禁才结束开始,贾赦就和贾琏一起抄捡了赖家和一众管事的家。
当然,主要是赖家。
贾琏负责仔细查抄,而贾赦就负责把赖家一众人都堵了嘴开始挨个审问。
对赖家的几十个仆人,贾赦审了好几个,连打带问,又找出了赖家的一些隐秘财产。
贾赦也绝,赖尚荣是官身,他也没动赖尚荣。
只是查抄赖尚荣府邸时,把赖尚荣弄晕了。
然后也是一样的套路,责打下人问财产出处。
就这样一直忙碌到傍晚才算是结束。
这回东西都没有堆在荣庆堂、荣禧堂等地,都放在贾赦的东大院。
贾家欠国库六十五万两,这些管事们的家里就搜出了一半多。
这回,贾赦的工作做得好,贾母内院的这些人都不知道。
隔天早晨,也是天蒙蒙亮,贾赦就把那些人又都领到了荣禧堂。
然后开始把王夫人的私库给抄了。
不用说,王夫人的私库,那一个小匣子里,满满都是银票。
贾政很生气,指责贾赦:“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哪有大伯哥搜查弟媳妇库房的?”
“这算什么?弟媳妇不也当了我这个大伯哥几十年的家吗?把我的东西都挪到了她的私库里。
贾政,你看看搜出来的这些东西,可是她的嫁妆?”
贾政也看了,好像的确有那么点多。
不过,这里林家的东西占了一半。
贾赦压根不理王夫人的哭天喊地,贾政也没办法。
他觉得挺丢脸的。
贾赦的人正在盘点呢,贾母拄着拐杖过来了。
“畜生!你在干什么?啊?你个做大伯子的怎么能搜查弟媳妇的家私?”
“ 老太太,我劝您还是别管这闲事的好。她嫁进来的嫁妆有多少?可您看,现在她的私库又有多少?
怎么,把大库房的东西都到她的私库,这些就是她的了?”
贾母一时语塞。
因为贾赦拿出了一个御赐摆件和一件贾代善活着的时候收集的一个古董。
贾母看了这两样,使劲顿了顿拐杖。
于是,在一院子的财物面前,贾赦就按照王夫人的嫁妆开始往她私库里搬东西。
真的没多少。
王夫人说话了:“我嫁妆里的庄子和铺子收益还没给我呢。”
贾赦:“你管家的时候,府里所有庄子和铺子都是赔本的。怎么你嫁妆里的就盈利了?还有,这些年以花用嫁妆的名义拿出去多少银子?按你的说法,这些都不该给你。”
王夫人也没什么说的。
等王夫人的嫁妆清理后,当着这一众人的面,贾赦把里面林府的财物让人都搬去了林黛玉的潇湘馆。
其中还有从王夫人那一沓子票据里找出来的林府的庄子铺子和宅子,都一并给了林黛玉。
贾赦还嘚瑟地跟着贾母和王夫人说:“全府下人都说外甥女一针一线一纸一笔都是用着贾府的,真是这样吗?
传出这样的流言也不亏心!”
臊的贾母不说话,王夫人只低头。
等王夫人这里整理好了,贾赦命令贾琏领着人把东西都抬到东大院。
然后,贾赦就问贾母:“老太太,您库房里,林家的东西有多少,一就手给人家吧。”
贾母:“我那里哪有吧?再说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拿着那些东西又能怎样?放我那里也是给她存放着。”
“老太太,这话不是这样说的。放您那里、放二房这里,都有私吞人家林府财产的嫌疑。
就放在林姑娘自己手里就好。”
说着,看那些人都回来了,贾赦一挥手,就奔着荣庆堂后面的那几大间库房走去。
贾母见了,可了不得,她苦闹着阻拦。
贾赦现在是铁了心了,反正也这样了,而且他也感觉到,上面好像就快对他们举起屠刀了。
所以,他想着索性把欠款还上,把爵位交了,自己当个庶人,或许能活命。
就这样,硬着心肠,把贾母的库房也和王夫人的库房那样一并给过了一遍。
好家伙,一半以上都是林家的。
贾赦也都给林黛玉抬了过去。
林黛玉在潇湘馆还蒙着呢,贾迎春偷着对她说:“你大舅舅想开了,把你家的财产都还给你。
这就是你的地底气。你只管自己保管着就行。”
林黛玉低头不语。
迎春和探春、惜春都陪着林黛玉。
探春:“左右都是好事。有总比没有强。”
“哼,一家子不、、、”
惜春说到一半,没再说下去。
然后,三姐妹就帮着林黛玉安置那些东西。
好在都是装在箱笼里,直接一个个地往上摞着。
等贾赦‘气晕’了贾母、忤逆贾母,把贾母的库房给搜了一遍后,把属于林府的东西都给了林黛玉,属于大库房的银子都拿走了,属于大库房的摆件也都存在了他的东院。
然后,第三天,贾赦就把银子集中起来,叫上贾琏去了户部。
第二天查抄赖大一伙家奴家,第二天查抄王夫人贾母库房。
第三天就把银子给送到户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