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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作者享受了断更的快乐之后实在是没力气写了╭(╯e╰)╮,前面还有理由是身体不行,现在身体好了总感觉有负罪感,所以先把这个番外给你们看。】

【这个番外结束后约莫有两三章就可以结束第一卷照霜雪,然后然后我就休息一下o(n_n)o,原本我也打算休息一下的,结果身体不允许,又是肠胃炎又是发烧的,直接给我断了,反正先看吧宝宝们╭(╯e╰)╮】

1

我的母亲,是个话痨。

我还在蛋里的时候,就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蛋蛋呐,你喜欢哪个舅舅姨娘来孵你呀,给娘点反应行不行。”

【都不喜欢】

“雪雪哎,育儿宝典上说你这个年纪用音乐胎教最好啦,来来来娘亲给你唱歌。”

【别唱,难听】

“圆圆酱,空你几哇它们说你这个高冷是病,得治。”

【我不高冷】

【只是个蛋,回不了你】

我虽然是个蛋,虽然嫌我娘烦,但我清楚的知晓,她是爱我的。

毕竟谁能够对着一个蛋说自说自话百余年,这如果不算爱,这还能是什么?

龙族,若是有人孵化的话,三百年就能够从蛋里头爬出来——但我想,我还是不爬出来了,毕竟有这样一个娘,还是挺丢人的。

我用了整整千年才从蛋里爬出来。

因为我的母亲,被天道诛杀;我的父亲,为了摆脱天道的控制,自挖神骨,自弃仙途。

不过我自出生起,就是金丹期,还有着血脉中传承的记忆与天赋,所以想要活下去,还是不怎么难的。

当然,只是活下去而已。

我生活的地方,是龙域的天外天,据说是三十六重天灵力最充沛最馥郁的地方,也是三十六重天天材地宝最多的地方。

我对天外天的印象,大抵还处在母亲说的那句:“蛋蛋,你看,这是娘为你打下的江山。”

“......”

我不会吃饭,不会做事,只能跌跌撞撞的,感受着母亲与父亲存在过的痕迹。

母亲是个话痨,也是真的很爱我。

她在天外天里,留了很多语音,也留了很多留影,只是终究都只是虚幻的,她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没有见过她。

只知晓世人奉她为御圣,尊她为渡仙,是这十万年来的第一人。

这些语音与留影终究是陈旧的,我只花百年时间,就厌倦了这样的虚幻与缥缈,想着爬出天外天,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但父亲临死前,在天外天设下了禁制,我不是渡劫,不可能越过去。

于是我花了近千年的时间,总算是修成了渡劫,可以出走天外天,去见见母亲口中的天地苍生,人间焰火了。

很无趣。

我遇见的每个人,都想杀我,有些甚至垂涎我的美色,说是想要和我春风一度。

什么意思,我不懂。

但我凭借直觉,都能够知晓他们对我满怀恶意,根本不像是母亲口中的那样,苍生向上,欣欣向荣,所以我很厌恶。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设下那样一道禁制,那是因为我若不成长为渡劫,我纵然是神族,也会被外面的那群披着人皮的野兽撕成碎片。

我受伤了,很疼。

我快死了,只能化作本体。

最后,我学会了杀人,也逐渐成长为了母亲口中的“高冷”模样,但我心底的这种孤僻与空虚,却久久的难以散去。

这样的地方,不该存在于世上;

这样的苍生,不该值得我母亲舍身保护。

我回到了天外天,开始睡觉,开始想着苍生究竟该是什么模样,母亲口中的苍生大道,又到底是什么。

直到,风不渡的到来。

她杀了上来,并不认识我,只称呼我为风禾之子。

我知晓了,她是母亲的徒弟,并且是我母亲这两千多年来,陪伴,教导,乃至是替她抗下天雷的人。

她将引魂灯放置在了天外天。

离去。

我看着她磕磕碰碰,浑身都是血的模样,并不理解我母亲分明已经复活了,却为何不来看我,为何不来看看她的孩儿。

而是将她的所有时间,都花费在了另外的人身上,乃至再次消亡。

一时,我竟觉得这苍生无聊至极。

我看着那段引魂灯,飘飘渺渺,影影撞撞,似乎当真沾染了母亲的气息,带着些许温和的暖意。

我睡了过去。

之后数千年,我都是这样度过,无聊,无趣,无情。

直到,被什么东西推醒。

“龙龙!长这么大了!真是娘亲的心肝宝贝儿,来,给娘亲亲。”

“哎,不行不行,儿大防母。”

“龙龙,你怎么不理娘啊,娘叫了你好多声,你都没有理娘,你难不成真的变成高冷崽了?”

我睁开了眼睛,眼前浮现母亲的虚影。

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高冷崽可不行,追不到老婆的知不知道,来,冲娘笑一笑......”

她止住了话语,怔怔地看着我。

忽然就有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掠过,如同一抹流光,在我眼前缓缓拉长。

“你回来了。”

我说,拿灵力感知了下她的神魂,还是滚烫的。

看来没有归来多久。

“雪雪...娘......娘不是故意抛弃你的,娘对不起你.......你还记得娘吗?娘......我是风禾啊......”

她支支吾吾的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我说:“我知晓。”

只是我不想再唤她一声娘了。

她是风禾,是为苍生奔走的御圣渡仙,是抛弃我将近万年的生身母亲。

我能够感受到她的爱,所以我不怨她,也从来没有觉得她有什么对不起我过,她给予我生命,也从未借着母亲这个身份坑害过我,反倒是给我铺足了后路,她没有错。

但时隔近万年,我也倦怠起来。

她醒来后,经常在我眼前晃悠,做些她以为一个母亲该给孩子做出的事情来。

她给我做了拨浪鼓。

【幼稚】

她给我做了满汉全席。

【难吃】

她给我唱起了两只老虎跑得快。

【额(ˉ―ˉ?)】

我觉得,真不是我挑刺,而是她实在是令人有些失语——我活了已经近万年了,纵然这段时间异常无聊,但也没有无聊到那种地步。

我以为我会和她一直这样度过。

但,只是短暂的。

天机阁的大长老栖春山算到了她的神魂已然齐聚,带着她新做好的身体,来到了我的面前。

栖春山同她讲了一晚上的话。

第二日,她手足无措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蛋蛋...娘......”

“你要离开了吗?”

“嗯.....我还有事情要做...我不能放弃,对不......”

“那你去做吧。”

我不耐烦地打断她,再没有看她一眼。

她似乎有些怔然,过了好一会儿才看着我说道:“那雪雪,娘......娘走了。”

“嗯。”

我答应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环抱住我,带着身为母亲的不舍与愧疚,带着身为母亲对孩子最深的遗憾。

再次抬头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她没有回头。

再后来,我守着她的血肉,将整个天外天都逛了个遍。

又有了新的语音和留影,她似乎真的很擅长做些这样自作多情肉麻造作的东西,叫人感到分外无趣。

我抱着她给我做的拨浪鼓,又陷入了梦乡。

2

直到,栖春山找到我。

“风禾呢?”

“她去给你找媳妇了。”

栖春山这一番话,令我有几分失语:“我修的无情道。”

她慢悠悠地看向我,带着肯定:“你修的绝不是无情道,而是苍生道。”

我说:“我厌苍生。”

我厌苍生,如此不堪如此血腥。

我厌苍生,夺走了我母亲对我的偏爱。

可栖春山却看着我,笑得深沉莫测,带着期待:“你会是这天下间第二个苍生道道成者,你的存在,将会证明,天道爱苍生。”

“不论是友情,还是亲情,亦或者是爱情,天道都是爱苍生。”

她说的莫名其妙。

我不以为意:“你来做什么?”

“天道被困在了异世,唯有魂兮归来,方能换天改命,你的母亲需要有人打破这方天地的桎梏,将天道的魂魄完整的带回来。我知晓你的修为早就能够强行突破禁锢,强行飞升,所以我替她找来了你。”

“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在帮你陪着你媳妇呢,走不开。”栖春山不紧不慢地说着,带着淡淡的期待:“天道是你......天道和你未来息息相关,你不会不愿意吧。”

“我若是不愿,又该如何?”

“孤独终老。”

我觉得有几分奇怪,我现下这样的生活,不也同孤独终老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我懒得同她争辩,只想睡觉。

我打发走了她。

然后,强行突破禁锢,引来了雷劫。

只是一百零八道寂灭雷劫显然是不够撕裂此方天地的壁垒的,所以我又多抗了几道,但具体多少道,我也不甚清楚。

只知晓,最后苍穹破了道口子。

我卸了力,被天雷打的凄惨,周身痛的厉害,向来引以为傲的自愈能力在寂灭雷霆之下,也显得微不足道。

我想着,我是不是快死了。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反正这辈子除了睡觉,也没有什么盼头。

死后长眠也痛快的很。

但我没死,我被什么东西保护着,进了一座神庙,并且藏在了神像的后头,感受着父母浓烈的气息。

母亲,你还想要保护着我吗?

我迷迷糊糊的,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气息的来源处。

是个小姑娘。

她似乎有几分惊讶,最后却同我结下了死生契,让我好好活着。

我知晓是母亲的功劳。

但我躺在她怀里的时候,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上万年来都未曾切实感受到的温暖,如同是葳蕤至极的灯火,在我的眼前晃荡。

她给我洗干净了鳞片,温柔地对我说了好些话。

我能够感受到,她的珍重。

再次睁眼的时候,周遭地覆天翻,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天外天,而是我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土地——下界傲天宗。

我不知晓,这世上居然还会除了龙域的杀戮与血腥,还会存在母亲口中的安宁与美好。

只是那凌霄宗与碧霞宗,嘴脸实在是丑陋。

所幸还有她。

她自信轻狂,她神采飞扬。

她那盈盈带笑的眉眼,如同春风吹落了千树万树的梨花,在冰冷的雪地中摇曳飞荡,飘入了我的眼眸。

我都不知晓,那样拙劣的剑法,那样低微的实力,她在高兴什么。

大抵是,她眼中的色彩,分外明亮吧。

我虽然修为散尽,只剩下了魂力,但也足以我走遍整个三十六重天,根本不需要留在她一个小小金丹的身边。

按照我的性格,也向来孤僻,是不喜欢依附她人的。

但我觉得,母亲在她的身体里。

但我觉得,她甚好。

所以我愿意盘踞在她的手臂之上,为她提供点微薄的助力,哪怕因此,很少能够有见光的时候。

她待我很好。

她给我分享她看的狗血话本;

她给我展示她画的人间画卷;

她给我讲述她是如何气的秦飞龙跳脚的。

她告诉我,这世上很多很多的东西,都值得画下来,都值得我们去铭记,去留恋。

我那空白乏味的生活,似乎如同她笔下的那张白纸般,随着她的勾勒填补,随着她的泼墨渲染,而逐渐丰富鲜艳了起来。

她还和我吐槽说,秦飞龙就是个恋爱脑,什么事情都能够往恋爱上扯,真是令她无语。

听得我失笑。

不过我也很好奇,恋爱脑是什么。

我翻着那些话本子,头一次对这个词产生了好奇,也头一次对这个词产生了想要探究的心思。

再后来,她接下了秦都的委托。

我脱离人世已久,其实并不太能够理解她们口中所述究竟为何,但却不知为何,竟然产生一股悲愤之感。

所以人间,也如同龙域那般吗?

满是杀戮与污秽。

但她告诉我,不是的,这世上确实充满了肮脏邪恶,但也总有一些人,会执起长剑,斩尽黑暗宵小,护得人间长宁,苍生长安。

我忽然产生了庆幸与向往。

我的母亲是这样的人,她也是这样的人,她们都用自己的信念展现了这世间的正义,都用自己的长剑护得了这世间的光亮。

我也想要,成为她们那样的人。

她应当也是第一次杀人,乃至屠杀之后,会在睡梦中呢喃。

我靠在她的身旁,脑海中闪现的却还是她在带领着那么多孱弱娇柔,勇敢坚毅的女子亲手屠杀着邪魔,乃至声音铿锵,掷地有声的模样。

她很明亮。

我移不开眼了。

我对恋爱脑这个词,越发的好奇,直到那天晚上,我母亲的魂体从她的身体中飘荡而出,看着我看的话本子,皱起了眉头,二话不说的就撕掉了其中几页。

“这些这些,都带坏小孩儿,乖宝宝,你不能看。”

我:“......”

我其实真的想要告诉她,我已经非常非常老了。

我问母亲:“什么是恋爱脑?”

母亲毫不客气:“你爹就是。”

我问母亲:“恋爱脑是什么意思?”

母亲毫不犹豫:“就是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爱你爱的丧失自我,就是万万红尘之中,只喜欢你一个。”

我问母亲:“恋爱脑表现在什么方面?”

母亲毫不犹豫:“结下单方面的死生契。”

哦,原来她是恋爱脑。

但她现下年纪还这样小,按照我们龙族的年纪还只是颗蛋,与我结下死生契,应当只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吧。

我将脑海中的异样甩出,看着她那张熟睡的脸颊,不知不觉,居然笑了起来,觉得不管她为什么做了恋爱脑,她也到底是做了我一人的恋爱脑。

符圣秘境,她锋芒毕露,带领着诸位少年,破了一阵又一阵。

在度过乐游阵的时候,她分明遍体鳞伤,分明骨血都碎做了一团,却还是坚定不移的朝着自己的同伴走去。

或者说,爬去。

我当时看着她的模样,产生了些许心疼。

我不知为何,居然就想着爬出她的袖口,撕碎她在我身上贴着的缩小符,将她拥入我的怀中,用我的身体护住她穿过这层层音杀,叠叠音浪。

但她在这种情况之下,居然还有闲心去关心我,时不时地抚摸我的鳞片,看我有没有被音杀伤到。

她的手,很温暖。

我蜷缩了起来,放弃了我那个想法。

我相信她,不仅能够通关,还能够破阵,乃至带领这些少年,彻底度过这个留存了上万年的秘境。

3

天地阴阳阵,我没有想过我的神魂也会陷入阵法的幻境之中。

并且,我会见到我的母亲。

我看着她,从一个小地方爬出来,爬到上界,爬到龙域,爬到十万年来所有人瞩目的顶端。

她仗剑走天涯,她执剑荡邪祟。

她以女子之身,开不朽之业绩。

她这一生,骄傲至极,恣意至极,可谓是纵世天骄,

但底色,确是悲凉。

因为天道的偏见,她不会飞升,她不会永远的记在所有人的记忆之中。

她就会如同那千千万万个前辈般,就算做出再大的功绩,再彪炳的事迹,也不过会是修仙界历史上一朵飘荡的浪花,终究会成为父亲修仙路上的陪衬,终究会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直到世人再不提起。

她不甘,她不平,她执剑反抗,她鲜血淋漓,她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她为天地立心,她为苍生立命;

她为往圣继星火,她为万世开太平。

我的神魂一路飘荡,看完了她那堪称轰轰烈烈,也堪称凄凄惨惨的一生,忽然就明白了她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固执,如此坚持。

她是苍生的最高意志,她是苍生的举世长鸣,她当为苍生的苦苦挣扎而奋起反抗,乃至魂飞魄散,乃至身死道消。

也忽然就明白了:

她若不为,便无人可为;

我若不为,便无人可为。

倘若,我的母亲是因此忽视我上万年,那么我将对她感到理解。

倘若,我的母亲是因此培养风不渡而对我不闻不问,那么我将为她感到骄傲。

倘若,这世上还有一条道给我走,我也愿意追随母亲的步伐,走到苍生道的尽头,走到天下女子不公的尽头。

为她们发声,为她们不平。

为她们拿起长剑,与天道斗法,乃至身死。

所幸天道垂怜,让我得见她那般惊鸿一眼,隔世万年。

那是......长大后的她。

她仰头看着我,那清亮璀璨的眼眸如同是天外天苍穹顶上皎洁的星辰,映衬着眼角的那颗颗红艳艳的痣,如同是春日苍白雪地中升起的浑圆红日,融化着薄薄白雪,照耀着潺潺流水。

雪化冰融,春来雷动,清透明秀,清艳绝尘。

可谓惊艳至极。

此后,我不敢忘也。

幻境结束,我却因为她那一眼,久久难以忘怀,只感觉自己心头的火焰,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般,再也没有办法平息。

我不知晓,我心中那股躁意,到底是为何。

直到我反复品味那些她给予我的话本,我才心知那是心动,那是喜欢,那是上万年来的枯寂生涯中,最值得铭记的瞬间。

她让我的生命,不再枯燥乏味,不再无聊至极,而是每天都期待着朝阳升起,明月下落,每天都向往着能够多看她一眼,多陪她一段。

我因此,也有了一世红尘。

我还没有彻底的想好要如何待她,她就将自己在符圣秘境中好不容易得到的九窍莲台瓣给予了我,让我免受万剑穿心的痛苦。

我甚至没有和她说过我很痛。

是她问了母亲才知晓的,并且真真切切的放在了心上,就算是当初在符圣秘境中她痛成那副模样,也都没有使用。

她待我,如此珍重。

分明我也就只是个缠绕在她手臂上的废物罢了。

分明我也不过是个母亲强制她绑定,于她而言什么都不是的累赘罢了。

我那时看着她那澄澈干净的眼眸,竟不知晓该如何待她,只知晓滚烫炽热的情感从心头一直漫溢到四肢百骸,带着酸涩与热烈,流入我的神魂之中。

她却毫不在意。

那时她雪白的长衫拂过我胸口的鳞片,冲我笑了起来。

那般眉眼弯弯的模样,恰似春风拂动。

我睡了过去。

上万年来,我睡得时间格外的久,久到我都忘了日夜晨昏,忘了岁月珍贵。

唯独这次,我不愿睡下去。

我想看着她。

所以她以为我全然沉睡,实际上我只是控制不住身体沉睡,神魂却不受影响,甚至可以出窍,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我入了神魂境。

但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事情,因为我从来基本上没有悟过道,能够到那一步,纯粹就是睡觉的时候,喜欢修炼魂力,久而久之,就到了那方境界。

所以我若是不出声,她是发现不了我的。

至于我为什么不出声,大抵是不想让她看见我魂体透明的模样吧。

不好看。

我也不知晓自从在天地阴阳阵中见过她那么一眼之后,我为什么这般在意我在她面前的形象,只觉得自己就算生的不算好看,也当在她面前保持风度与仪态的。

我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她。

因为母亲的原因,她被风不渡死死掐住。

但即便是临到这样的关头,她也没有向风不渡服一丝软,那双清亮秀丽的眼睛看着风不渡,甚是倔强。

我看到这里,已经是焦急几分。

所幸,风不渡削断了她的衣袖,看见了我,也明白了母亲为何要将拂霜给她,没有和她生那小家子的气。

随着母亲的灵流的涌入,风不渡松开了手。

她倒也大方,给了她一件神器。

只是,她和母亲都好像是误会了,觉得风不渡恨着母亲,因此特意为难着她。

我觉得不然。

主要是当初风不渡鲜血淋漓来到天外天的模样太过令我心惊,我觉得她能够为母亲闯那样危险的地方,只为了让引魂灯能够更快的汇聚起她的神魂,她不可能对母亲只是全然的恨。

至于她为什么恨母亲,这我也不清楚。

至少我是不恨母亲的。

原先是平淡,觉得我与母亲的亲缘,大抵就是如此单薄;现下却是有几分亲昵,能够理解她,也能够欣赏她,乃至能够有几分心疼她。

她活了三生三世,除却第一世有过春风得意,有过万众瞩目,其他两世,皆是苦楚,不被人所认可,也不被人所知晓。

她是我的母亲。

她是苍生的最高意志。

她会有错,但苍生不会有错,我好歹是修苍生道的,这样浅薄的道理,我还是能够明白的。

扯远了,风不渡怎么样,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唯一在乎的,只有她。

4

后来白白编织梦境,问我想不想要入梦去见她。

我当时没有回答。

他居然胆大包天,敢直接编织出未来的我去勾引未来的她!还带着我去看!

再次看到她那张惊艳清绝的脸的时候,我那沉寂已久的心脏再次滚烫了起来,目光不知不觉地就全然放到了她的身上。

然后,就看见了我那张丑兮兮的脸,居然还妄想勾引她。

我很生气!

还好她很坚定的要修炼,没勾引成功,我松了口气。

但也不免担忧,看来她不是很喜欢我的这副皮囊了。

所幸,她看上了我的剑术,为了防止未来的我动什么手脚,我索性就融入了未来的我之中,教导她剑术。

开玩笑,就未来的我那副模样,能教导她什么?

还不如我来。

教导剑术的时候,我垂下眼眸就能够看见她的发顶,乌黑亮丽,插着金玉,又漂亮又灵动,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颈子,雪白纤长。

随着她的发丝拂过我的指尖,我发现我居然起了奇怪的反应。

很热,很想抱她。

但我怂。

我认真的教导着她,没有逾矩过半分,只想着细水长流,等着她再长大点,长大点,不过百年光阴,等她不再是颗“蛋”,我或许就能够告知她我的心意了。

这时候,我有几分嫌弃自己的年龄。

老。

实在是老。

我虽然不知晓自己具体活了多久,但是根据修仙界仙历记载的我母亲,也知晓我的年纪大抵是超过上万年的高龄的。

尤其是,第二次见面,她对我说出老人家那三个大字的时候。

我很受伤。

如果,我晚点爬出那个蛋,会不会好点。

这次相会,太过短暂。

所幸我还是听见了她对我外貌的评价,是很满意的。

那就好。

在我看来,如果容貌能够取悦到她,这将会是我长着这张脸唯一的用处。

美滋滋。

但下次见面,我多等了一晚上,我看着她翻翻卫铄的符箓书,又画画卫铄的聚灵阵,就是不睡觉,就是不入梦,这令我有些难过。

看来,她是块修无情道的好料子。

我叹息着,却又对她生不起气来,只能无奈地提醒她下次来早点。

她有些自责,格外可爱。

我教她剑术,她悟性很高,几乎都是一遍过,根本不需要我多讲一遍,由此我夸了她。

她却仰头,笑盈盈看向我:“小白白不是你本名吧,你本名叫什么。”

我本名......

我想了想那些蛋蛋圆圆球球雪雪,竟觉得没有一个可以说得出口的。

我的母亲,当真是不会取名。

我的父亲,当真是甩手掌柜。

我只能无奈的告诉她,我没有名字。

小白这个名字,还是她随口给我取的,显然她也觉得这个名字不够重视,不够正经。

她却让我取个名字。

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里头似乎藏着朗朗明夜,藏着万千星辰,忽然就觉得眼前那般明亮,又那般开阔,就好像是那上万年的岁月从未倾轧而过,只是在等待之中静谧守候,直到她的到来。

是了,她就是栖春山口中的那个需要我打破天地,才能回来的人。

是了,她就是栖春山口中那个,与我未来息息相关的人。

我的天道,我的所有,

我倾尽半条性命,还换回来的归魂,

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想要同她相配,与她相行,就想着日后人们提起她的时候,也能够提起我的名字。

这样,会让我很欢喜。

所以,我给自己取名明照雪。

和她的名字很像,明夜之下,天地之间,日月同照,霜雪皎然。

只期望千千万万年以后,有人记得她来过,也有人记得我曾跟着她鲜活而明亮地来到了这苍茫人世之间。

她却很顾虑,怕得罪了我父母。

我同她讲了我的身世。

她很惊讶。

哎,我父母,说的好听点就是龙傲天与凤傲天,说的难听点就是话痨精和撒娇精,两个人没羞没臊的,都是恋爱脑。

坏了,我好像也是。

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不是恋爱脑,她只是因为我母亲才会与我定下死生契,但我就算没有任何理由,也想同她定下单方面的死生契。

关键是,我现在就只是魂体,没有办法与她结下。

这令我,很郁闷。

后面几天,她都在睡觉,都在和我相会。

好开心o(n_n)o

我的身体快要清醒过来,这让我不免担忧她是否会嫌弃化作人形的我。

她问我我的本命剑叫做什么名字。

给我它取名却雪。

也是为了能够和她相配 只是她似乎不太清楚我这样的小心思,只捧着我说此名甚好。

很可爱。

她还握着却雪,就好似在握着我的脊骨般,斩出了一剑。

她说却雪厉害。

我却仿佛觉得,她在夸我厉害般。

因为练剑的关系,我碰到了她的手腕,轻轻的一握,又纤细又坚韧,还带着几分软,令我晃了心神。

她却毫不在意,笑容明媚。

她果真是不喜欢我幻做人形的,径直将我甩了出去。

不疼,但我有几分担忧。

我小心翼翼的问她,是不是不喜欢这样,若是不喜欢,我也可以幻作人形的。

毕竟,我生的实在算不上好看。

可她却还是告诉我,她很喜欢我这样,没有不高兴。

还向我认错。

她能有什么错呀,在这个世界上,天道是无错的。

她还很担心我。

她还带着我买衣物。

只是我太高了,找不到合适的衣物,只能定制。

但她身量适中,挑了好些衣裙,一件比一件漂亮。

尤其是那件洛神朱色的裙摆,衬她的姿容越发的冰肌玉骨,欺霜赛雪。

世上怎么会有她这般好看的人?

我不禁想着。

我想将我的伴生明珠给她,所以问她借了灵力。

然后,被她的两个师兄误会是登徒子,伤倒是没有伤着,只是她担忧我,替我挡下了一剑,以至于受了伤。

我还想帮她擦干净唇角的血迹。

然后被她拂开了。

她怒气冲冲地上前,为我出气,那般生龙活虎,看得我想笑,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么可爱的人。

她向师兄们介绍了我。

她说,我的名字,是明照霜的明,明照霜的照,明照霜雪的雪,和她永永远远地绑在了一起。

这让我,很开心。

她还夸我帅。

(*^▽^*)

一番折腾过后,我将伴生明珠给了她。

龙族出生之时,都会口衔明珠,明珠与其同生同源,对于每一条龙而言,虽然没有什么修炼方面的作用,但是意义却是非凡。

具体有什么意义的话,大抵是只会送给心上之人吧。

无微情以效爱,献吾意之明铛;

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卿卿。

从天地造化,洪荒初始,龙族作为三十六重天最为强大的种族,就一直站立在这世上的顶端,以野蛮,强横,倨傲,霸道闻名于世间。

但龙族也有俯首称臣的时候,那便是他将伴生明珠送给他人的时候。

这意味着他愿意抛却身为龙的天性,盘踞在她的脚边,供她驱策,由她驱使,哪怕是她要他当场自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喉咙。

只是龙族消亡已久,极少有人知晓龙族出生之时会伴随明珠,更别提有人知晓龙族伴生明珠的意义了。

她也不知晓。

她问我这能不能让她变得更强。

我无奈,只能告诉她,这颗明珠,只是个装饰品,算不上是什么灵器,自然也不会让她变得更强。

所幸她当时还是很欢喜,说是当做她的生辰礼。

这不能算生辰礼。

我心中清楚,哪有龙拿伴生明珠当生辰礼的,这不借口少送了她件东西嘛。

但我心里清楚,我不会化形太久,也不会陪伴她太久,她需要一件足够匹配的上她的神器,也需要一件足够能够让她不断变强的神器。

所幸,我是神族,我有神骨,我能够为她锻造一件令她满意的神器。

在我化形的三天里,她似乎处处都在琢磨在如何给我勾勒发带,设计符纹,只求让我......帅的更突出些?

这令我哭笑不得,也让我欢喜不已。

当然,那些时日,她要参加大随大比,琢磨如何设阵,如何破敌,并没有多少时间理我,只会让我独自再看那些她带来的话本子。

其实我很好奇,我母亲撕掉的那几页,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在那几页之后,男女主的感情都会迅速升温,就好像是确认了道侣关系般,实在叫我苦思不得其解。

因为我想让她与我的关系近一步,更近一步。

她会时不时地摸我的脸,有时还会调戏两句,夸我长得俊俏,令她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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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就这样在院子的两方,静默不语。

但我觉得,这远比我枯燥了上万年的岁月还要有趣,就好像她站在那里,就是一抹人间艳色,让整幅画卷都生动鲜活了起来。

她对战她的师兄。

虽然是输了,但她其中所展现的剑术与符阵,都足以令所有人都侧目,也足以令所有人都倾心。

她光彩夺目,锋芒毕现;

她看淡输赢,轻松自在。

她并没有止步于此,而是不断向前,继续朝我学习剑法,企图获得更强。

只是,我恐怕不能陪她太久了。

陈旧的天道还怀着他腐朽的偏见,对着她虎视眈眈,企图抹杀。

她需要一直足以匹配她的符笔,也需要一件足以匹配她的神器,所以我选择了刨胸取骨,满足了她的所愿。

我合上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来到了千里之外,独自承受着浩浩雷霆。

我愿意以我的骨血,为她铺就一条登天梯,诛天路。

吾愿天道,万世长鸣。

——题外话——

是的,女主是新生的天道,因为旧的天道不足以维持天地的秩序,所以生了女主,这个我暗示很多回了。

1.女主是见天地

2.女主是先天雷灵根

3.妖界她能召来天雷

4.她的通灵圣体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人是共生,她是主宰

5.反正挺多的还有些细节就没写了╭(╯e╰)╮

ps:“天道我不允许女子飞升”我觉得在一百七十章我将整个故事背景搬出来的时候应该有人能够猜到:

龙凤神族大战,凤族输了,龙族赢了,那么龙族的统治必然是以男为尊的,而天道产生的时间在龙凤神族大战之后【149章男主退场的时候写过】。

天道祂出生在一个极度男尊女卑的世界里,祂也就有了不允许女子飞升的偏见,这也就是什么栖春山,风禾,风不渡都不能飞升的原因。

而为什么敖天与秦飞龙会被天道抢夺身体,也埋了伏笔的,可以猜猜,就是这样o(n_n)o

然后男主和女主的感情线这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虽然前三百章这孩子只出场了二十章不到,但是感情线是没有问题的哈。

因为我主写的是女主变强成长,是女主视角不是男主,所以先前才会觉得男主莫名其妙喜欢女主了,但换个角度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反正站在作者角度作者爱死自己的女主了╭(╯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