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太子妃及思宁等一众东宫妃嫔,接到晋封份位和入住宫殿的旨意。
思宁作为良娣,还给太子生下长子,被晋封淑贵妃。
入住离皇帝寝殿九阙宫最近的两个宫殿之一的宁华宫。
另外一个比较近的就是中宫皇后居住的钟粹宫。
太子裴承泽登基成为皇帝后,并未住进此前嘉平帝的寝殿紫宸殿,而是住进了旁边的九阙宫。
一般处理政事的地方,也改为在养心殿处理。
李良娣则是被晋封为良妃,居住在凝芳宫。
袁良媛则是被晋封为九嫔之一的袁嫔,可却只是居住在偏远的秋水居。
冯才人和谷才人,则是被晋封为婕妤,同住琼兰宫,分别入住左右配殿。
柳芳芳则是答应。
太子妃,出乎预料的,太子只给了她皇贵妃的份位。
皇后的寝宫钟粹宫,自然是没有资格入住的,她入住的是柔仪宫。
比良妃李氏入住的凝芳宫离九阙宫还要远,只从入住的宫殿安排,就能看出来,陛下最为看重的就是生下长子的淑贵妃。
柳芳芳自然还是随同皇贵妃范氏一起居住在柔仪殿。
这晋封旨意和入住旨意,一传出去,不止东宫女眷震惊,就是朝堂上,也很是震惊。
某些人还特意看了看范右相。
范右相垂着眼眸,却好似太子妃不是她女儿,对女儿没有得封皇后,只是被封了个皇贵妃的事压根不关心,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不明状况的,或者说脑子不太灵活的,还替范右相不平。
觉得他替太子出人出力,在朝堂上,可是帮了太子不少的,结果太子就这么回报他?
一些脑子灵光的,大概咂摸出了点什么。
再回想当初赵王……郡王嫡长女办抓周礼时候的事,听说当时太子妃没有一丁点大局意识,任由当时的宸妃针对当时的林良娣。
只从这就能看出来太子妃这人格局不够,或许,在东宫的时候,她暗地里还做了什么太子无法容忍的事,这些事只是没有披露出来,但范右相这个老狐狸显然也是知道了的。
以前他就表露出放弃太子妃态度,现在还是这态度,看来,皇贵妃范氏是真的被范右相以及范家放弃了。
后宫宫权,六局一司——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工局、宫正司,执掌在皇贵妃范氏手里只有尚寝局。
可陛下想找谁侍寝,是她一个皇贵妃能管束得了的吗?
就算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她不也没办法让陛下宠幸过哪怕一次柳芳芳。
以至于柳芳芳至今,仍然是完璧之身。
她其实就是个给彤史盖章的,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她想在彤史上造假,底下还有尚寝局的管事太监和女官一起监督着。
宫权重要的部分,皆掌控在淑贵妃林氏手里,比如尚宫局、尚食局、尚仪局、宫正司。
掌控在良妃李氏手里,只有尚服局和尚工局。
皇贵妃范氏觉得太子很凉薄,她好好的太子妃,结果他登基后,就把自己贬为皇贵妃了!
同时觉得很丢脸,很生气。
也怨怪上了放弃她的娘家,特别是她的父亲范右相。
宁华殿
思宁抱着实岁快满周岁的儿子,摸摸捏捏他的小手小脚,亲亲他的柔嫩的小脸蛋,好不快活。
可惜儿子早慧,只允许她亲亲捏捏一小会。
这不,小家伙伸出小手,堵住她亲过来的嘴,奶声奶气的说着冷酷的话语:“不,木木。”
思宁只能失望的按小家伙的意思,将他放到旁边靠窗榻上,然后再示意一旁的芸香,将小家伙的积木拿出来,放好在他面前,让他堆积木玩。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裴承泽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虽然还是和以往一样,面无表情的,可思宁就是能感觉得出来,他心情不是很好。
“陛下!”思宁起身,朝裴承泽行礼。
裴承泽快走两步,双手握住思宁的一双柔荑,将她拉回到榻上重新坐下。
“父父!”正在玩积木的明明,咧着仅有几颗雪白的嘴,蹭蹭的飞速爬向父皇裴承泽。
小家伙猛地撞开裴承泽握着思宁的手,投进其宽厚的怀里,笑得越发开心了,“父父,父父”的喊个不停。
“父皇听到了!”裴承泽揽住钻进怀里的儿子,紧紧的抱着他晃了晃,才将其从怀里拉出来,换个姿势抱着。
“明明,今儿做什么了?”裴承泽柔声询问。
明明虽然会说话了,可说的不利索,也缺少些逻辑。
“玩,木木,屋屋。”
奶声奶气的边说着,边伸出小手指向他刚刚开始堆的积木。
裴承泽看了会,旋即领悟道:“明明想要搭房屋吗?父皇很期待明明搭的房屋。”
小家伙眨巴眼,听懂了,点了点小脑袋,兴致勃勃的要爬回去继续搭积木,搭给父父看。
裴承泽也不拦着他,反而还时不时的帮着递积木给小家伙。
看陛下一反常态,没有和儿子明明玩在一起,思宁就知晓陛下大概有话要和自己说。
随即,眼神示意芸香等屋里一众宫人出去。
芸香等人会意,找借口出去后,皇帝裴承泽果然开始与思宁说起他的烦恼。
“宁儿,他们都说朕凉薄,对皇贵妃范氏太过苛刻,你也这么觉得吗?”
“陛下行事向来有原则,从不会无缘无故贬谪人,肯定是皇贵妃在东宫的时候,犯了严重的错误。”
“宁儿你这般肯定吗?”裴承泽扬眉询问。
思宁点头,笑道:“宁儿听说范右相并未提出异议,范家也同样如此,当事人家族皆是这般反应,可见陛下占理。”
“宁儿你都能想到,不像有些朝臣,却是压根不会转动脑子想一想。”
“也是陛下您不屑做表面功夫。”
“范氏,哼,她不配朕做表面功夫,皇贵妃的位置,朕都觉得给她算是蒙尘了。”
“要不是范右相……哼,她枉为右相之女。”
思宁……她也拿起积木递给儿子,似乎在专心陪儿子玩,没怎么注意听陛下吐露的心声。
裴承泽看着思宁,似笑非笑:“宁儿,你用得着这么小心谨慎吗?”
“这些话,朕既然说给你听,自然是不介意你知晓,也不介意你心里有其它想法。”
“陛下您说什么?”思宁即使被特意点出来了心思,还是装傻充愣到底。